第371章 祁深喜欢顾婉这件事,从没变过

其实上一世她也见过出现在顾婉身边的这个黑衣人。

她只以为这个男人是顾婉给她自己雇佣的私人保镖。

但是现在看来,这个男人能冒死去南州监狱救顾婉,说明他是一条非常忠心的狗。

既然如此,那肯定不能留。

跟顾婉相关的一切,都要彻底抹杀才行。

“你叫什么名字?跟顾婉是什么关系?”

男人抬起头看向顾言溪,喘着粗气,却还在笑着,“告诉你又如何?你会放过我吗?不会,把顾婉带出来的那一刻我就没想过我能活,只要顾婉能活下来,就够了。”

“哈哈哈,用我一条命换顾婉,我死而无憾。”

男人说着,那疯狂又视死如归的眼神叫人心惊。

顾言溪看着他这个样子,拧了拧眉。

“他叫祁深。”

时军已经悠闲地开始喝起了茶,饶有兴致地说起来。

“他跟顾婉很早就相识,至于他们的关系,用青梅竹马来概括,应该没问题吧?”

“当然,这个关系在顾婉去了顾家后,便破灭了。”

“巨大的身份悬殊放在那里,原本的青梅竹马,成了门不当户不对。”

顾言溪毫不留情地嘲讽:“倒还是个痴情人,只可惜,你在顾婉眼中,也许只是个为她做事的棋子。”

“那又如何?”祁深喉咙动了动,眼神偏执,“顾婉是最好的人,她配得上我为她做的一切!为她死我也心甘情愿!”

“呵呵!她开心就好。”男人嘴角扬起一抹无悔的笑,“她开心就够了……”

祁深垂下眼睑看着地面,这一刻,他脑海里浮现顾婉还没去顾家的一幕幕。

“祁深,我以后一定要嫁给你。”

“好,等你长大后我就去你家提亲。”

这句年少的承诺,他记了好久好久。

还有他们在一起的冬天。

“祁深,谢谢你,送我这么贵重的生日礼物,是不是又背着我去镇上给人搬货了?”

“不贵重,店员说这副手套保暖效果很好,这样你以后冬天就不会再冻手了。”

“呐,作为回礼,你把这个收下,我自己做的兔子玩偶。”

“好,我把它挂在书包上,这样每天都能看到它。”

那个针织的兔子玩偶摸起来软软的,祁深将它保存了许多年。

“祁深,你的手怎么受伤了?给我看看。”

“没事,只是不小心被箱子磕到了。”

“疼不疼?”

“不疼。”

“你以后别这样了,我心疼。”

那个时候,他看着顾婉为他贴创可贴时眼里打转的泪,觉得为她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年少的那些年,两个青涩稚嫩的孩子尚且不懂得什么是爱情,彼此疼惜,互相取暖。

谁都没料到后来的巨变。

“祁深,我要走了。”

“发生什么了?”

“我妈妈说,我该去京城,去那个属于我的地方,你知道京城吗?那里比这个小镇繁华很多。”

“那我以后去京城找你。”

“好,我等你。”

后来,什么都变了。

顾婉跟他偶尔见面,眼神阴郁,控诉着她在顾家遭受的不公平待遇,说她好像不属于这里,有时候甚至会哭着说她恨这里的一切。

“那你愿意跟我走吗?”

“祁深,你有什么呢?你什么都给不了我。”

“……”

很多事情都变了。

可祁深喜欢顾婉这件事,从没变过。

“我喜欢她。”祁深喃喃道,“顾言溪,我不会再让她被你折磨,如果我的死,可以换来她一条活路,我愿意。”

“那你可想多了。”顾言溪扯了扯嘴角,“你喜欢她,而我也有我要守护的人。”

“我不会留顾婉,她的身体里,有能定位她位置的装置。”

她话音刚落,祁深猛地瞪大了瞳孔。

“你……!”

他目眦欲裂,剧烈地挣扎着被控制的双手想要去抓顾言溪,“你、放、她、走!”

身后的两个黑衣保镖将他控制得死死的,无论他怎么用力,都碰不到顾言溪分毫。

“我怎么可能放她走呢?要不是你,她根本活不到今天。”

听到这话,祁深急切地嘶喊出声:“不要!你放了她!”

“咳咳……”他激烈地挣扎着,竟是激动得咳出血来。

看着顾言溪无动于衷的冷漠表情,他忽然软下声来,做出最后卑微的祈求:

“求你了,顾言溪,你想怎么对我都行,我愿意替她承担一切,要我死也好,折磨我也好,我都受着,只要你放了她,求求你……”

顾言溪看着他,缓缓地举起手肘,准备将其砸晕。

祁深感觉到她的动作,流着泪嘶吼:“不!不要!求你了,顾言溪!”

顾言溪的手朝祁深的脖子劈去——

“你不想知道傅砚辞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我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告诉你萧婉嫤死因的真相!”

顾言溪的动作猛地停顿。

“你说什么?”

“萧婉嫤的死不是自杀,我可以告诉你一切,告诉你是谁干的!”

“祁深,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说出来,你会放了顾婉吗?”祁深苦笑着问。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可以考虑,至少,不会让她死。”

说出这句话,只有顾言溪自己知道,她注定不可能遵守信用。

“其实萧婉嫤的死——”

祁深话音还未落地,“砰”的一声在偌大的别墅响起。

一颗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子弹正中祁深的脖子。

飞溅出来的血溅了顾言溪一脸。

还是温热的。

顾言溪看着祁深瞬间无力垂下的脑袋,怔住了。

空气陷入了一阵长久的静默。

就连负责按住祁深的保镖也有一瞬的茫然。

他们不约而同地松了手。

祁深的身体颓然倒地。

顾言溪一下子因为愤怒而红了眼眶,“谁干的?!”

无人回应。

时军、时宴、以及在场的黑衣保镖,全都用一种稍显诧异的眼神望向这边,仿佛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射出的子弹。

“时、军!”顾言溪瞪大了眼睛,沉声咆哮着,大步走至时军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是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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