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人生如梦

柴造却有些睡不着,总觉得自己的记忆有些混乱,莫名其妙就有其他事情出现在脑海里面,从小长大的村落,朝夕相处的村民,还有叫做硫克的海军,那是谁?自己不是柴造吗?

带着深深的疑惑,柴造过了很久才进入了梦乡,半夜却被一阵冷风吹醒了。

本来就是一个二十几平米的小木屋,现在门却被打开了,而睡觉时候躺在自己身边的爷爷也不见了。

“难道是去方便了?”柴造小声嘀咕,却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老人的蓑衣都还摆在旁边,柴造穿好衣服,朝外面走去。

现在学已经停了,清冷的月亮高高的挂在西边,而一行脚印向外面蔓延而去。

柴造跟着脚印一直走,直到来到一个小河边。

一名身材苗条的白衣女子伸出右手,捏住老人的脖子,把老人举了起来,像是在吸食老人精气一样,有一股白色的气息从老人身体传到女子那里,而自己的爷爷慢慢结冰,变成冰块。

柴造把身子隐藏在一颗大树后面,整个人被吓得发抖,却紧紧的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眼睛紧紧闭上,当做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而随着一阵风吹,那女子也出现在柴造面前,看着高大的男人现在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那女子不禁有些莞尔。

“你还是敢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我就让你尝试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

柴造埋着头,不敢抬头看他,只听见妖魔一般的声音,带着颤音说,“你是谁?”

那女子有些奇怪的看着他,目光中透露出耐人寻味,这好像不是自己的剧本。

柴造有些畏畏缩缩抬起头,显得很害怕但是也看向女子。

接近两米的身高,全身笼罩着一白衣,包裹住苗条的身材,一张姣丽的脸上却带着一层冰晶,肌肤雪白,带着长长的淡蓝色头发。

“我是硫克,雪姬大人。”

“柴造”勉强控制住颤抖的身子,嘴巴说出了奇怪的话,明明身子害怕得不行,但是目光清明,对上雪姬的双目。

雪姬的脸上显得严肃起来,甚至让人觉得有些生气,也不搭理硫克,挥起右手,即刻卷起漫天的风雪把硫克掩埋起来。

……

“柴造,你运气真好,你看你媳妇,跟了你好几年还是这么漂亮,现在还怀起了孩子了。”

“捡回来的媳妇啊,也不知道你哪来的福气啊。”

……

成熟不少柴造拿着一把柴刀,背着满满的柴火,路过了河边,作为话题进入几位大妈闲聊之中。

都说起了这柴造的媳妇,几年前柴造一个人从山里面回来,他爷爷也不见了,这几年都是靠村子里面的乡亲勉强过活,后来去山上砍柴,救了一个女子回来,生活才逐渐好起来了。

柴造腼腆一笑,背着满背的木材,继续往前走。

“柴造叔,我的花呢?”一个小女孩急匆匆地从后面窜了出来,差点撞到了柴造的柴上,上面还挂着柴刀呢,半米来长,刃口锋利。

“小心点,小妮子,这就给你。”

柴造伸出布满刀茧的右手抓稳了小女孩,人后从怀里拿出一朵用布包上的三色花。

“谢谢叔。”女孩兴奋地接过花,急匆匆又跑掉了,迫不及待去和小伙伴分享了。

柴造看着她跑远,回头朝家里走去。

“柴郎,怎么今天这么快就回来了。”正在料理家务的女子抬头望向了他。

正是初夏,阳光洒露在女子的身上,穿着普通的和服,却衬出窈窕的身姿,姣好的面容,大眼弯眉,配上头上盘起的圆髻,更是显得贤淑慧媛。

那转头一笑的风情,让柴造有些失神,即便是看了好几次也觉得好看到了极点。

“你在看什么?柴郎。”

女子见他有些呆了,不由得轻笑。

“没什么,即便再怎么看你,也觉得不够,你现在挺着肚子呢,放下我来干。”柴造粗嘴笨舌,还是头一次说出这样的情话。

女子脸上倒是有些羞红,四目相对,绵绵情意自然是扭转其中。

“你现在倒是油嘴滑舌了,这些小事我还能做的。”女子扭过头去,继续打扫房间。

柴造把柴先放好,刚准备出去帮忙,却听见有村民在外面吵吵闹闹的。

柴造刚一出门,就看见一群人朝着村口走去,见到柴造出来也是拉扯着一起向外走去。

“怎么了?”柴造个子高大,不过前面都是人挤人,他也没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村长拿着一个大头拐杖,站在前面,轻咳几声,嘈杂的村民渐渐安静下来,众人也疏朗了一些。

柴造这才看清楚,树下有一个穿着斗笠蓑衣的男子,里面穿着黑色布衣,把脸也围得严严实实的。

最奇怪的是明明是初夏的季节,大家都穿着单薄的套衣,而这人却是蓑衣紧紧包裹住身体,整个人也是蜷缩成一团,身上有些地方还带着冰碴。

“都安静下,这里死了一个外乡客,死得倒是很奇怪,我已经让人向贵族大人们去报告了,大家不要去动他的尸首。”

村长处理事情倒是中规中矩,虽然觉得死得蹊跷也不去乱动,稍后找人收敛尸体。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了,柴造虽觉得有些奇怪,但也不是喜欢凑热闹的性子,转身回家了,把这个当做谈资和妻子泉水说了一下。

可接下来好几天,都有一个这样打扮的人死在村子里面的小巷子里面,都是被冻死的,可村民白日里一直也没有见过外乡人出现,大家说得越来越离谱了,人心惶惶,可惜派去向贵族询问的人还没有回来,村长只好继续把尸体收好。

晚上,小巷子。

“几年前没死,今天成全你们。”

一女子披着白衣,身体散发出刺骨寒意,目光冷冽地看着面前三个斗笠蓑衣打扮的浪人。

那三人也没说话,拿出符咒贴在武器上就朝着女子杀去,行动起来也是寂静无息。

但是随着一阵寒风夹杂冰雪吹过,三人立刻变为冰雕,身体上结了一层薄冰,冻得发抖,而女子也不见了。

“你刚才出去了?”柴造搂住了泉水,发现她身子有些冰凉,把被子也给她盖好。

泉水闭上眼睛,猫咪一样的慵懒,嗯了一声,靠在柴造的胸膛,右手小心地护住肚子。

“快睡吧,泉水。”柴造觉得这样的生活很适合自己,每天粗茶淡饭,坐着简单的农活,也养活了一家,还有贤惠的妻子,这样平淡却也觉得幸福。

第二天,村民又发现了巷道里面三个浪人,又是一模一样的死法,这次却是有三个,鬼知道接下来会不会更多。

仍然有村民围着尸体,指指点点,这时候却凑进来一个衣着老旧的道士,穿着掛衣,戴着一串黑色大佛珠,一头白色短发。

“这是被雪女杀死的。”道长信誓旦旦地说道。

周围的村民看着这个异乡人是道长打扮,也纷纷让他继续说话,反正现在也不知道原因,听一下也是好的。

“雪女这妖怪,血液能够医治百病,更能够延寿益年,贵族悬赏万金,就为了得到雪女的血,不少人就为了抓捕雪女,头顶斗笠,身穿蓑衣,还拿着符咒,就是为了防止被雪女冻死。”

道长自称花冬道长,四方游历,碰巧来到了这个小村庄。

“你们这村庄怕是有妖怪。”道长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显得还有一些得到高人的样子。

周围的群众开始小声的议论,延年益寿对他们来倒是没什么用处,终究是平民,没有尊贵的身份和钱财活这么久也没用,不过千金还是有些诱惑的,难免心热。

性急的年轻人顿时向这道长求教,这雪女到底在哪?还会不会伤害村子里面的人。

“哈哈哈,雪女这种妖怪常年不老,肤如玉肌,长得自然是国色天香,连血液都与常人不同,妖怪怎么可能不伤人呢。”道长嘴角扯出笑容,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这不就是柴造家的……”

有人一语道出,周围的村民顿时失色,面目有些惶恐,如果泉水真的是雪妖,竟然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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