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司冉看见魅狐在房中没有过多的惊讶，“来取你姐妹的内丹？”
魅狐没说话，唇抿在一处。
“呵~”司冉笑了，她将饭菜放置到一旁，“想明白了？内丹这种东西~谁用不是用？”她摸了摸储物戒，从里面掏出一个小麻袋，抛到了魅狐身上，“拿去。”
“多谢。”魅狐看了一眼莫玄铮，便化为粉烟消失于空气中。
房间中又恢复了寂静。
屋外的阳光透过窗柩撒入房内，带着丝丝温暖。
“吃饭吧，小野孩儿~”司冉坐在榻子上，翘着二郎腿，她看着莫玄铮将那瓶子往袖子里塞了塞，却一句话也没说。
莫玄铮摸索着，下床，坐在椅子上。
可能是心虚，他一伸手，便将饭碗碰撒了些。
空气寂静的要命，莫玄铮咬着牙，将桌上的饭抓起送入了嘴中。
“形象。”司冉有点看不下去，“你左边有勺子。”知道小野孩不会用箸，她特意弄了勺子来。
“对不起……”莫玄铮握紧袖中的瓶子，嘴里的饭突然没了味道。吃着吃着，他竟觉得心慌无比。最终，他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瓶子掏了出来，放在桌上，“姐姐，这是魅狐给的……”duwo.org 比奇小说网
“知道。”司冉拄着下巴，“这瓶子是他们魅狐炼化的，可以让两人产生爱恋。说到底，这不过是魅惑两者，一旦有一人脱离，另一人便会发痴，相思而死……”她耸了耸肩，“情之一事，最为难懂~真正的爱情由心而发，不会被这东西左右~”
“这……倒像是杀人的东西。”莫玄铮手指微微发抖。
“呵呵~”司冉笑了，“妖怪的东西，能有几个好的？你且记住我今日这句话，妖怪炼化的东西，都需要谨慎，或多或少都会有副作用，只是多少的问题。还有，我刚刚听见了，你问如何不被我抛下。其实这很简单~”
莫玄铮被吸引了注意。
“那就是，你有价值。”司冉道，“不管是在我身边，还是在别人身边，你只有散发自己的价值，才会被人认可，被人记住，被人留在身边。就像优秀的帝王，天底下的人有这么多，他为何只会挑那几个人作为重臣？还不是因为他们有谋略，有胆识，有能力辅佐君王。”
“嗯……”莫玄铮听的有些明白了，他忽然想起，自从下山，自己好像一直都是拖后腿的那一个，有时候还需要司冉帮自己。长久下来，谁也不会想要带他的，而且谁都没有这个义务。他仰着头，“姐姐，我想修行。”
或许，自己变强之后，就能帮到司冉。那自然，也可以留在她身边了……
“好啊~六合门正好在招人……”
“我不想去六合门。”莫玄铮摇摇头，“我想留在你身边，跟你修行。”
“我又不是师傅，怎么教你？”
“你从前不是很厉害吗？”
“但我不知道怎么教啊……”司冉摸了摸下巴，“六合门是你最好的去处。”
“不……”莫玄铮在这个态度上很坚定，“姐姐，我不想去……”
“为什么？”司冉挑眉。
“去了……他们会欺负我的。”莫玄铮抿着唇，一双眉毛皱在了一处，“我是瞎子……”
“可宗门是你唯一的出路了。”司冉道，“既然你要修行，我也不瞒你，你全身经脉都断了，恐怕连灵气都进不到身子里去……”她想了想，直言道，“就是，你根本无法修行。但去宗门，他们会给你拿各种的药，说不定能将你经脉连上……”
无法修行……莫玄铮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我呢，虽然知道的比较多，但我不擅长炼丹，一些低阶中阶丹药可能还能炼出来，高阶嘛……可就不一定了。”司冉双手交叉垫在脑后，“而我看现在这个世界，也很少有药师了……所以，还是那句话，宗门才是你的出路。”
“不。”莫玄铮依旧摇头，“总会有办法的……”
六合门，他……不能去。
倒是倔，司冉撇了撇嘴，“那就看以后造化了~”她想了想，“虽然暂时不能修行，但你好歹能学点体术~嗯~”她想了想，将莫玄铮拉起，指挥他蹲马步。
莫玄铮也是听话，对方让做什么，自己便做什么。
“好好蹲着~我想想还能教你什么~”司冉想了想有道，“小野孩儿~你在山上待了许久，从未与人沟通过。我理解你现在有点怯懦，不会与人说话。但下山这么久，你就没有规划自己的未来？你难道要一直跟着我？”
“我想变强。”几乎是脱口而出。
司冉一顿，“哦”了一声，“然后呢？”
“我只想变强，待在你身边，帮你……”
“……”
***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已经中午，太阳热烈的照射着，蝉声此起彼伏的响着。
门被“咚咚”敲响。
“进。”司冉将莫玄铮拉到一旁坐好。
扎了一上午马步，少年身上的衣服也已被汗水浸湿。
来人是张子萧，他笑着对二人打招呼，然后郑重的说道，“我和爹爹说了，不用姐姐顶替我。”
“为何？难道这不是一桩……不赔的买卖吗？”司冉拄着大腿，看向他。
“的确不是……但姐姐您也有父亲照顾，若是代替我，令尊会担心，也会伤心的……”张子萧摇摇头，“所以，我们不能这么做。”
“有什么不能？”司冉顿了顿，见他神色这般认真，不免笑了，“好吧~什么时候走？”
“明日午时。”
“嗯。”司冉点点头，“那你回去好好歇着吧，说不定明天的这个时候，你就不用去了~”
“嗯？”张子萧不明所以，但见女孩一双凤眼微微眯着，看上去像是在思量什么。
“六合门这次来了多少人？”司冉问道。
“大约……十多个？”
“掌权者是谁？”
“嗯……大概是宋长老吧。”想了想，张子萧又确定般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司冉笑道，“要我说啊，你还是别去好~你家可是上有老下有下啊~你自己一个人干活养家，现在走了，还让家人怎么办？”
听出司冉是在调侃他，张子萧的脸立马红了。他低着头，行过一番礼便匆匆告退。
莫玄铮虽一直未说话，却将事情听的明白，“姐姐，若是他答应，你便代他去六合门吗？”
“嗯。”
“那我……”
“你便留在这，他们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好好待你。”司冉道，“你放心，我虽然对人类没什么好感，但凭你我相处这么多天，我不会亏待你的~”
“那接下来怎么办？”莫玄铮知道现在自己应该不会被丢在这里。
“实现你价值的时刻到了。”司冉俏皮的眨巴了下眼睛，“小野孩儿~想试试吗？”
“嗯？”莫玄铮愣了愣，随即点点头，“愿意。”
“好~只要这件事办成，我就让你留在我身边~”
一听这个条件，莫玄铮连忙竖起耳朵，认真听了起来。
***
随着时间流逝，天空渐渐暗了，原本蔚蓝的天空被火红的光晕渲染，火烧漫天。
闲家小馆内，客人们整把酒言欢，热闹至极。此时，一少年踏入门槛。
少年身上穿着的衣服很干净，满是雀斑的脸上还挂着笑。
“客人是来……”小二打量了一番，这少年身高腿长，衣服穿着倒是简单……就是……怎么跟他穿的有点像？嗯……越看越像……
“吃饭。”少年嗓音低沉。
“哎，好，吃点什么？”小二连忙开始报菜名。
“花生米和酒就行。”少年说着，已经随便找地方坐了。
“哎，好嘞。”小二转身想去准备。
“等等。”少年喊了一声。
“怎么？”小二看他，“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那几个宗门的在哪？”
“这……客人的隐私不好说……”小二笑了笑。
“听说他们是来征收少年的，我很不理解，十分想见一面，问个为什么。”少年面带愁容。
“那也是人家的事嘛……”原来是个可怜人。小二心中再次庆幸自己今年十九，正好过了这个年龄。
“通融通融……”少年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块碎银子。
小二一见，眼睛都发光了，他凑到少年身边，压着嗓子，“楼上左转第二间往后，都是他们。那最老的长老住在最里间。”
“嗯，多谢。”少年一抬手，小二便感觉衣襟一阵凉意。
他笑呵呵的看着少年，“客官可还有什么想问的？”
“没了。”少年笑着摇头。
不过片刻，小二便将他的东西上了。少年吃着花生，喝着小酒，好不惬意。
天色暗沉，到了晚上吃饭的高峰期。
人渐渐多了，堂内的小厮忙的昏头转向，早忘了那个给他银子的少年。
而此时，少年已经上了楼，他按照小厮所说，走到最后那间屋前。这屋子坐落的很偏僻，周围都没什么人路过。
“客人，你的花生。”少年敲了敲门，此时他再一抬头，脸已然变成了刚刚那小二的面孔了。
门自动开了。
少年也不客气，直接走进了房间。
他看见那位宋长老正盘膝而坐，双目紧闭，一旁还摆着把剑。
少年将花生和酒放在了桌子上，随即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颗圆球扔了出去！
圆球在半空中“砰”的一声爆开，满屋子都弥漫起了烟尘。
宋长老一惊，未等睁开眼，他便发觉自己身边的长剑被人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