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我穿这身好看吗？”
“好看。”正在思考其他事情的永夜想都没想，随口敷衍了一句。
“夜！”很明显，永夜的伪装有些过于差劲，海伦娜一眼就看穿了：“不管我换那件衣服你都是这个回答，你一定是在敷衍我，对吧？”
虽然是疑问句，但海伦娜的语气已经相当笃定，甚至脸上已经浮现出了怒色。
毕竟没有那个女人能容忍自己幸幸苦苦为了男人打扮了半天，结果男人的心思根本没在自己身上，甚至连多看一眼都懒得看。
永夜在看到海伦娜的脸色后，愣了片刻，紧接着他就瞬间意识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强烈的求生意志让他想都没想的脱口而出：“当然没有，在孤看来，海伦娜不管穿什么都一样漂亮。”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海伦娜可是孤见过最美丽的女子。”
海伦娜一脸认真的看着永夜的表情，仿佛想要从他脸上看到一丁点撒谎的迹象。
可惜她失败了。
因为永夜并没有撒谎，哪怕这里和人类是两个不同的文明，但因为外貌相似的原因，这个文明的审美观和人类其实差距并不大，再加上这个文明的等级比蓝星高，虽然是以源能为主的神秘侧，但科技水平也能轻松碾压人类，海伦娜这些启迪星的公民出生前就免费接受了比蓝星优秀百倍的基因优化，所以此时海伦娜的外貌即使以永夜那略显挑剔的目光都找不到半点毛病，甚至若是能忽略那三米多高的身高，跑到蓝星上绝对能当一个国民女神。
“好吧，看样子你没有骗我。”
虽然还有些疑虑，但海伦娜勉强接受了永夜的解释，然后再度钻入试衣间中换起衣服了。
不，孤骗了你。永夜确定海伦娜离开自己的视线后，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之前正在思索的宗教组织构架。为何基督教在三世纪前不值一提，但三世纪后却一步步走到欧洲第一宗教？还不是因为西普里安主教成功的将原本只是纯信仰模式的基督信仰，改良成了井井有条的基督教。
不管是什么行业，什么组织，想要发展成为庞然大物，就必须要有一个挑不出毛病的思想纲领和完善的组织构架。
什么，你问永夜弄这个干嘛？
废话，当然是想办法壮大这颗星球上的不稳定因素了。虽然比起这些卑劣手段，他更喜欢真刀真枪开军队互殴，但这不是条件不允许吗？根据他的估计，以他此时现有的资源，至少要蛰伏发展五十年，才能弄出一支足以颠覆这个文明的军队，所以为了能减少这个年限数量，他必须要通过各种办法削弱一下这个文明。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家伙应该已经到了吧。
正当永夜这样想的时候，一位穿着一身尊贵华服，一举一动流露着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往永夜的方向走了过来。
“大主教，我回来了。”
“感受如何？”
“惨不忍睹！”哪位纨绔子弟露出了一副不堪回首的神色：“我从来没有想过，这颗星球上居然还有人吃六级以下的肉类，那些东西明明本该是喂猪的东西，为什么他们却吃得如此甘之如饴。明明那些奴隶也是人，凭什么他们要遭受如此对待！”
听着眼前少年的话语，永夜的心里默默留下了羡慕的泪水。要知道即使是这颗星球上被评价九级的连猪都不吃的食物，都比人类所能制造的最强人造肉还有营养，而且味道也没有丝毫差距，那些食材高端到哪怕只是用最简单的烹饪方式，都比永夜吃过的一些顶级宴会上的食物美味千倍万倍。
文明底蕴的差距啊！
不过还好，这个世界的文明在思想方面还和人类相差无几，起码还未曾做到机械飞升无欲无求的层面，跟正常蓝星十六七岁少年一样二，只要他稍加忽悠，弄出一些愿意背叛阶级的个人其实并不难。
“那你有兴趣去帮助他们吗？”
“怎么帮？给钱吗？”纨绔子弟眼中闪过了迷茫之色：“我试过了，但他们拿着这笔钱，不仅没有像我想得一样去努力奋斗，而是自暴自弃的吃喝玩乐继续过着堕落的生活。”
很好，成了！
永夜心中默默的为自己点了个赞，然后开口问道：“那么你觉得，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我不知道。”
这位纨绔子弟的确不知道，因为这里涉及到了帝制的一大弊端，除非建国者能相信自己的后代代代明君，否则的话都会主动进行愚民政策，万一某一代君主不够强大，压不住底层人民，那么国家翻覆将在顷刻之间。蓝星最强力的愚民政策分别是基督教的圣经解读权、儒教的理学、婆罗门的种姓制度。
尤其是挫宋兴起的理学，让本该以教化万民为使命的儒学，反倒发展成封锁民智的儒教，这是何等的讽刺啊。
“是因为他们看不到希望。”
“看不到希望？”
“是的，他们知道无边的黑暗中本就没有过光明，所以他们只能自甘沉沦在无边黑暗之中。”永夜平静的说道：“这个世界的阶级已经彻底固化了，哪怕你给他们再多的金钱，他们的身份都注定了他们无法用这些金钱购买到那么一丁点源能，而没有源能就注定了他们无法摆脱之间的身份。”
是的，阶级固化。
启明星上的阶级分为三种，一、启明星公民，二、启明星自由人，三、奴隶。其中启明星公民和蓝星的公民没什么两样，在享受基本权利的同时履行基本义务，这个群体大多数属于启明星的原住民和一些其他文明的拿到文明籍的人。而启明星自由人，则只要不在这颗星球上犯罪，那么基本上可以享有部分公民权利，这部分群体基本上都是其他文明来此旅游、打工或偷渡的人，没有文明籍，也没有奴籍。至于奴隶，字面意思，一群由主人支配的人，只有奴籍，没有任何权利的同时也不用履行义务，生与死全看其主人的心情。
永夜就曾差点被注册为奴籍，但因为他在那个鉴定师眼中连一丁点利用价值都没有，所以被扔了出去成为了自由人，然后在他和海伦娜结婚，成为了启明星公民，持有文明籍。
事实上，永夜虽然依旧很不爽当初那位鉴定师对他的鉴定，但他不得不感谢那位鉴定师，因为若非如此他估计已经被打上了奴籍，然后被带去奴隶市场上贩卖了，要知道奴隶的身份可比他此时的身份可操作性小了许多。
所以永夜决定，为了感谢那位鉴定师，到时候少砍他一千刀，原本他可是打算砍上十亿刀慢慢折磨来着。
“你愿意和我一同为了理想而奋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