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放开让老子来

李紧吊在那里,花了一分钟思考。

到底是爬进去关心关心小学生,还是严格地“保持距离”,回房间呢?

一分钟后,头上扎着小揪揪的卷毛叹着气,翻进了露台。他推开落地窗,给自己找借口,猪崽跑掉了,他总得要和主人打个招呼吧?

“卫纵,睡了吗?”

李紧明知故问。

被子里的人有熟悉的精神力波动,是卫纵没错,其次,听那呼吸急促的,肯定没睡。奇怪的是,就算他现在拿枕头闷住卫纵的脸,起码六七分钟之内,这家伙绝不会喘一下。

所以……他在被子里干什么好事呢!?

李紧好奇难耐,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嘿地扑了上去。

“殿下,您怎么睡觉不露脸,多危险啊,”他压在被子团上,故意道,“臣来给您透透气!”说完就上手去扒。

被子团的呼吸声从他靠近的时候就消失了,里头的人拼命压住被角不让李紧扒开。这不得了,立刻激发了李紧的好胜心。

他眯起眼,长腿一跨,直接骑在被子上固定住,卷起袖子就要扯。他的大脑里两辈子的职场魂拎着他的耳朵大喊:你疯了吗?那是你顶头上司!快、点、松、手!

然而,还有一只蓬松的毛球,昂着脑小袋在职场魂头上蹦迪: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我就扯——赶紧的,不扯李紧你不是人!臭卫纵捏我的尾巴,这下轮到他了咩哈哈哈哈哈!

毛球骄傲地告诉李紧:你怕啥?你可是在他手心里母鸡蹲过的球,你还在他头顶做过窝!

它语重心长地说,这个世界,是属于你的啊。

李紧若有所思,有道理。

“臭卷毛,快走开——”被子里传来模糊的抗议。

卫纵简直要气死了,他怀疑李紧打算把他气死了,再去找其他成年人处对象。他此刻的情况实在有点难以启齿,浑身热得爆炸,那里又反应强烈。他都没想好该怎么处理,这个卷毛为啥不能放过他,呜!

他越是这样不肯冒头,李紧越是觉得奇怪。原本,他还只是想捉弄卫纵,现在倒有几分真切的担心了。

因为从昨晚开始,卫纵的情绪就一直大起大落,今早又要处理大公的事。下午结束了内阁会议以后,这人从外表看像是缓过来了,甚至会和他开玩笑拌嘴,但当他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是否会偷偷难受呢?

李紧担心他把情绪压抑在心底,长此以往会出问题。

他俯身趴在被子边沿,放柔声音哄骗:“不逗你了,我是担心你会闷,你就露个脑袋让我瞅瞅,然后我就上去,好不好?”

敢说不好老子扒了你。

卫纵一个大个子蜷成团憋在被子里,脸通红,他仿佛感受到了李紧没有宣之于口的威胁,悲愤地两眼冒金星。

“看看看,给你看!”

他怒极,猛地掀开被子,连着被子上的卷毛一块儿掀翻到旁边。

李紧双肘撑着床,惊讶地看着坐在被子堆里的王储。

黑发青年脸和脖子都红通通的,是那种连额头都泛红的程度。他瞪着自己,却不知道双眼含水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撒娇,平日里冷冰冰的傲慢也变成一种禁/欲般的性/感。

李紧不由自主地往下看,这人随便套着睡袍,此时也松垮垮地挂在肩膀上,露出的结实的胸膛,也因为过于白皙,像蔓延开一片红云。

“好看吗?”卫纵咬着牙,撑着床的手都有点发抖。

“……好看。”李紧无意识地回答,随即回过神,眉头紧锁,“你怎么脸红成这样……发烧了,还是过敏?”

他伸手打算试试对方的额温,却被卫纵一把抓住。

卫纵烦躁地扣住他的手:“你别凑过来,好热!”他焦躁地几乎坐不住,体内就像一颗核/弹随时要引爆,就连呼出的气息都在燃烧。最可怕的是,李紧越是靠近他,他就越热。

“喂,你打算烧死自己吗?”李紧动了动手,被这人摁得更紧,就连卫纵的手心都像火炭。他想了一下,打算换个话题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你不是叫黑白花来找我吗?它真的来了!”

手上的力道好像轻了一点,有用。

李紧连忙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他,“我来就是想跟你说,猪崽竟然发青了!原来他是成年猪崽,你也不告诉我!”他埋怨了一句,又开始为黑白花担心,“你看它这个品种有小母猪吗?咱们得尽快给它相亲,要么就咔嚓以绝后患……”

卫纵手上用力,差点没把李紧的手给摁断。

“你!你怎么老是对我说这些话——”他彻底爆发,直接压倒下去,像岩浆一样覆盖住了李紧的身体。

他用力钳住李紧的手腕扣在对方的头顶,对方冰凉的体温对他如同久旱逢甘露,他下意识地蹭上去,将脸埋在李紧的颈侧,小动物一样乱蹭。

“……”

李紧一动不动,额头冒汗的同时,开始淡淡地怀疑人生。

他,李特助,前一世被称为外贸商圈小王子的一八六优质男,被床咚了。

这是怎么的呢,话说好好的,为什么要动手?

他刚想成熟稳重地劝说身上的小学生,对方胡乱蹭了蹭,四条大长腿位置一变,他的脸色也跟着变了。

“什么玩意儿……”话一出口,李紧就知道不好。

“呜!”卫纵眼睛都红了,抬起头贴着他,把热气往他脸上喷,“好难受……”

李紧瞪圆了眼,震惊之下猛抬头,差点用鼻子把王储的脸撞飞。他挣了一下右手,身上这人蹭的更加厉害。

“别乱动!”卫纵委屈地呵斥他,“我难受着呢,乱动啥?”

大哥?!到底是谁在乱动!

李紧有点想跪了。

他发现卫纵这热度仿佛会传染,现在他身上也开始冒热汗。手动弹不得,他只好下巴垫着卫纵的肩膀使劲抬头往下看,同时大腿努力挪了位置,直接碰到了卫纵那处。

啊,果然不是错觉!

李紧眼前有点发黑,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该说啥呢,“恭喜你起立了”,或者“谁没起立过就你了不起”?

卫纵哼唧哼唧的,睡袍很快变得皱皱巴巴之后,就剩一条系带还好好地系着。

他的大腿暴露在睡袍外面,死死地锁住李紧的腿。虽然脑子迷糊,但追求快乐是生物本能,本能告诉卫纵,绝对不能放走身下的人,抱住他——使劲抱住他,就对了。

“喂……”李紧唔了一声,后背瞬间战栗。他头大如斗,喉结滚动着,刚想开口阻止卫纵,话没出口,脖子上就感到一股湿热,强烈的电流窜过脊背和腰腹,到达鼠蹊。

他痛苦地闭上眼,脑子挣扎,身体却已经违背他的意思,开始享受了。

妈的狗男人啊!下半身的动物!

五分钟后。

李紧睁开眼,气咻咻地抬腰,使劲顶卫纵:“你他妈把老子放开,换我来!”

“……嚣张什么。”卫纵这会儿脑子已经稍微清醒了一点,黏在他身上根本不愿意离开。他稀里糊涂地起身,直接被李紧一把摁在床上。

卫纵摔进枕头里,还没回神,就看见李紧按住他的胸口,带着汗水、肌肉紧绷的大腿一跨,直接坐在了他的腰上,嚣张跋扈地睨着他。

“小学生,哥哥今天教教你怎么做人!”李紧慢条斯理地,立刻就感到卫纵年轻的躯体像一张弓似的绷紧,不由解气地笑了起来,“就他妈知道乱啃,老子脖子都快被你啃出血来了!”

这就跟坐过山车一样,原本他都闭上了眼,准备好达到最高点,结果过了五分钟,睁眼一看,还没启动?!

人干事?!

卫纵汗流浃背,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李紧,目光从他汗湿的鬓角到他微肿的唇,一路流连到对方这段时间变得细瘦的腰肢,以及……

他忍不住伸手掌住那段紧实的腰身,感受热汗吸住掌心以及对方肌理间运动的轨迹。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卫纵沙哑地问,心里十分不平衡。

李紧仰头咽了口水,手上不停。他稍微平复了片刻呼吸,居高临下,欣赏了几秒下方美男纵玉的美景,俯身抵着他的额头,笑嘻嘻道:“无他,唯手熟尔。”

他可算明白了,王室所谓的成年和他们普通人真不一样。卫纵长这么大,外表都成熟那么久了,竟然连五姑娘都没动用过,真让人叹为观止。

李紧顿时心疼自己,对象这个德性,只好他自己辛苦一点惹。

“……”

卫纵十分心虚,一把扯过被子盖住两人。

卧室的动静持续到半夜,直到两人饿得肚子擂鼓才消停。

李紧软绵绵地掀开被子,趴在枕头上急促地呼吸:“不行了,我得吃点东西……一滴精十滴血,我今天献血了,必须得吃点好的。”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卫纵趴在他身上,下巴垫着他的肩膀,懒洋洋地反驳,“没有这种说法,讲点科学啊卷毛……不过我也饿了。”

他安静了片刻,结果李紧也没动静。

“……”

“……”

半晌,两人死鱼眼互相对瞪。

“我出力比较多啊,你后面就白躺着,”卫纵有理有据地指出,“所以该你去拿吃的!”

李紧撅起八月十五顶他的肚子:“快滚开!没有我教,你还跟兔子啃草似的啃我脖子呢!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啦,你快去给为师拿吃的!”

“你这人……”卫纵不服气,下巴使劲磨他的卷毛,大手伸下去别有用心地捏某人的八月十五,“要不我们再睡会儿?我觉得我还可以——”

“我不可以!”李紧悲愤地捶床,“我一滴都没有了!我要吃饭!”

卫纵噎住,最后只好骂骂咧咧地翻身下去找吃的。

天知道他还是个刚刚青春期的未成年啊,好可怜的,为什么李紧就不能尊老爱幼一下下呢?

要是换成李紧,走出卧室的时候肯定又会吃惊。卫纵披上睡袍,懒散地到会客厅,只见壁炉旁的茶几上摆着一些点心,还有热腾腾的浓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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