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翎轻轻地摇晃着手中地高脚杯，琥珀色的酒液敲击着透明地杯壁，发出极其细微地叮当声。房间中地十分地静谧，让秦翎能够清晰地听清着细小地敲击乐，让烦躁的他意外地得到了一份平静，静静的享受这不成音调的美妙音乐。
宽长的餐桌从来没有让秦翎感到过如此的寂寥，自从克莱尔闭关以来，就餐时他就一直坐在长桌的主位上。可是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让他感觉到坐在这个位置上有多孤独，长桌多另一端仿佛一直延伸直无尽多黑暗。
华丽的餐盘上静静地躺着一块被切割得棱角分明得牛排，褐色的酱汁已经不再散发着诱人的甜气。牛排一动没动，却已经凉透了。
“吃点吧，先生。”
帕特里克一直默默地站在秦翎地身边，一言不发。看着秦翎愈发茫然的眼神，帕特里克忍不住出声道。
秦翎停下了聆听，高脚杯中的酒液渐渐地回归平静，再次变成了一个平静的湖面。
切上一小块牛排，放到嘴里咀嚼，凉凉的，让秦翎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我再加热一下吧，先生。”帕特里克上来准备拿走餐盘。
“帕特里克，你上次说你跟着老师三十多年了？”秦翎挥挥手，表示不用，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一下嘴。
“如果准确地说，那应该是三十二年。”帕特里克回答道。
“这么多年，老师难道没有半个子嗣吗？”秦翎想起阿瑟王子的话，自己也忍不住地问帕特里克。
“在我服侍克莱尔老爷这么多年，克莱尔老爷没有风月史。”
“那你跟问说说，老师这么多年都生活是怎么过的？”
“克莱尔老爷的社交并不频繁，除了家里极少来的访客，和克莱尔老师偶尔会去的炼金术协会，其余的时间基本都是在这个宅子里度过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实验室中研究炼金术。”帕特里克回忆道，看了眼秦翎后哦了一声，“还有夜色酒吧，但是老师去的次数是极少的。”
克莱尔和秦翎的初次相遇就是在夜色酒吧。
如果没有那次偶然的相遇，就不会有这出千里马和伯乐的故事了。
秦翎会心一笑，如果不是后来他知道克莱尔去酒吧只是想为了尝尝粗糙的朗姆酒，看看造酒工艺在下层社会传递的情况，可能现在的秦翎也会怀疑克莱尔的动机。
“老师没有出过远门吗？”
帕特里克思索了一下道：“没有，克莱尔老爷在我来这里的时候是个六级魔法师来，三十年间虽然只晋升为七级魔法师，但是克莱尔老爷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了炼金术的研究中。”
听到帕特里克的回答，秦翎心中有些失望。
“不过我听说老爷年轻的时候有出进行过冒险。”
秦翎顿时眼前一亮，急忙问道：“去的哪？什么时候？”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曾经莱蒙斯老爷来家里做客的时候我听说的。”
秦翎立刻起身，穿上外衣准备出门，走到门口后就急急忙忙转回来，用餐刀切了一大块牛排塞进嘴里大嚼，然后又风风火火出门去了。
“克莱尔年轻的时候是进行过一次冒险。”
看到急匆匆的秦翎，莱蒙斯好像并没有显得特别意外，将他迎进门后给他倒了一杯热咖啡，为自己倒上了一杯朗姆酒后，坐在了椅子上，把整个身体深深地陷进了柔软的躺椅中。
秦翎虽然没有洁癖，但是莱蒙斯的家对于他来说简直下不了脚，可能唯一整洁的就是莱蒙斯坐着的躺椅和秦翎坐的这张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搬出来的客椅。
“那时候他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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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岁。”莱蒙斯喝了一大口朗姆酒，慢慢说道，看来又是个长故事。
“其实克莱尔年轻的时候并不是一个狂热的炼金术师，他一心追求魔法的大道。那他接触炼金术，源自于他那个最好的朋友。”
“卡尔文·西泽？”
“对，从炼金术的角度来看，卡尔文才称得上是天才炼金术师。”莱蒙斯嗯了一声道，“那个时候克莱尔已经是中级魔法师了，而卡尔文只是个初级魔法师，但是如果炼金术师也划分了严格的等级的话，那克莱尔当时只是个初级炼金术师，而卡尔文绝对已经是高级炼金术师了。”
“而克莱尔人生中唯一一次冒险，就是因为卡尔文。”
“是去哪？目的是什么？”
这下子莱蒙斯倒是有些奇怪了，疑惑地问道：“你既然连卡尔文·西泽这个人都知道，难道克莱尔没有跟你说过他的别的事情吗？”
“对于卡尔文·西泽这个人，我只是曾今听老师提到过，我现在还能记住他的名字都该感谢至高神给我这么好的记忆力了。”秦翎一脸无奈，表示他并不清楚。
莱蒙斯“哦”了一身，脸上露出了一丝怪异的表情，好像心中在纠结什么。
“莱蒙斯老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莱蒙斯脸上的表情自然是没有躲过秦翎的眼神。
“不是我瞒着你，这件事情克莱尔既然选择不告诉，自然有不告诉你的理由。”莱蒙斯解释道，思索了几秒钟后又问道，“你知道克莱尔在研究什么吗？”
这话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秦翎灵光一闪，从记忆中抓取了他所要的信息。这样的问题，白天在帕特伍德国王陛下的房间中，国王陛下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当时他以为这个国王陛下只是关心克莱尔老师的日常随口一问，现在看来，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件事情是不是和老师最近的研究有关系？”秦翎问道，他提出问题从来都是没遮没拦，不会去掩饰什么，简单粗暴。
“我不知道。”莱蒙斯摇摇头，喝了一口朗姆酒，轻轻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接着说，“如果是我预想的那样，那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牵扯多广，可能不是现在，但是曾今这件事情的影响简直超乎你的想象，直到现在少数几个知情人都三缄其口。”
“研究？影响力如此之广？”秦翎的眉头深深地挤在了一起，他没法找出克莱尔平日里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有可能是因为他的神经比较大条。唯一让他觉得奇怪的就是克莱尔莫名其妙地闭关，不见任何一个人。
“他和我穷尽一生都没有实现，但是我现在看到希望了。”
秦翎突然想起克莱尔第一天教他炼金术的时候，克莱尔好像背对着他说了一句话。秦翎开始感觉出他日常生活中的一根根细线正在交缠在一起，对于他来说这就像是一个毛线团。对于他来说，让他解开这个毛线团的难度远远大于搞明白的导弹的电子线路图。
“有些东西你不知道，自有克莱尔自己的道理，我先接着往下说。”莱蒙斯示意秦翎往下听。
“卡尔文这个人，我认识，但是我们接触得不多。他是将炼金术师的自称放在魔法师前面的人，对炼金术有一种近乎狂热的热爱。”
“可是我记得炼金术师需要和使用魔法的能力成一个正相关系数的，一个大炼金术师的魔法级别一般也不会太低。”秦翎不自觉地说出了异世界人听不懂的名词。
“我虽然不理解你说的正相关系数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大致能猜出你认为卡尔文的魔法级别不高。”莱蒙斯没有露出什么很疑惑的表情，顺着秦翎的话说道，“卡尔文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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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之处就在于此，当他觉得自己的魔法水平跟不上炼金术的基本要求的时候，他会在短时间能成功掌握更高级别的魔法能力，并且晋级为更高一等的魔法师。”
秦翎一怔，这才是真正的天纵之才，这种人他在地球上都很少见过。众所周知，数学是一切理科的基础，在数学界得到重大进步的时候才为物理学提供了更加高级的算术能力。所以卡尔文的这种行为就意味着，当他卡在物理学研究的瓶颈上的时候，他回头去攻克需要满足的数学上的算术要求，在数学的研究成果上达到了要求之后，他再回头去攻克物理学上的瓶颈。
并不是没有可能存在这样的人，曾经的牛顿就是如此。
如果这样的人还活在世界上的话，秦翎会将他当成偶像一样去崇拜。
“卡尔文的想法直到现在还让我所惊叹。”回想起过去，莱蒙斯也是叹了好几口气，“能够让普通人也可以翱翔在天空中的神奇药水，能够治疗一切疾病的灵药，能够直接让一个剑斗士提升一级的力量药剂，能够让人...”
莱蒙斯越说越激动，但是说到后来却戛然而止，然而对于秦翎来说无异于思维爆炸。
“飞行药水！治愈灵药！晋升药剂！他成功了？！”光听着几个名词就已经把秦翎炸得头皮发麻了，这些药水的能力他简直想都不敢想，他自诩想象力丰富，但是跟卡尔文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秦翎是根本不敢想，而卡尔文是敢想还敢做！
“成功?怎么可能？”莱蒙斯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这恐怕是至高神才能做到的事情。”
“啊？”秦翎的思想爆炸也戛然而止，然后道，“难道老师就是做这些研究？”
“不不不，卡尔文一生都致力于研究这些超级药水，但是后来他放弃了，并且告诉克莱尔，不要试图去研究这些药水，这是不可能实现的。”莱蒙斯道，“不过就算如此，在研究这些超级药水的过程中，卡尔文研究出了一些副产品，那可都是大名鼎鼎的炼金术合剂啊。”
“风元素快速融合药剂、高效治疗药剂、剑斗士力量药剂。”秦翎脱口而出三个名词。
“你很聪明。”莱蒙斯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夸了秦翎一句。
这三款药剂秦翎何尝不清楚，在克莱尔享誉大陆的各种炼金术药剂中，这三款是口碑最好、同样是效果最好的三款。秦翎现在终于知道了原来这三款药剂师原来是这位天才炼金术师卡尔文·西泽的作品，还只是他的惊天研究的副产品而已，说难听点就是边角料。
“这个卡尔文·西泽这么厉害，那他最后是怎么死的？”秦翎从克莱尔的口中知道，这个天才炼金术师在四十年前就死了，那可正是生命中最年富力强的时候。
“卡尔文的一生都是个迷，他的死当然也是个迷，只有你的老师克莱尔知道，既然他没有选择告诉你，那么这个在这个大陆上就不知道还有谁能知道了。”莱蒙斯此时的眼睛飘向天花板，好像在遥想什么，“不过我推测，应该跟他的那一项更加令人疯狂的伟大研究有关。”
秦翎快被莱蒙斯急死了，这种种迹象都表明这卡尔文最后的那一项被他们认为的伟大研究至关重要，可莱蒙斯就是不说清，就好像在打哑谜一样。
“你别再问我这个了，当时我答应过你的老师，作为极少数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我是不会告诉别的了，你回去的时候可以找找克莱尔给你留下的东西，我认为应该是有蛛丝马迹的。”莱蒙斯突然坐直面对秦翎，严肃地说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来证明卡尔文的疯狂。”
“卡尔文曾告诉我，他在创造神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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