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chapter63

邓布利多教授任职霍格沃茨校长一职后,一连几天蒂娜都未见到他的身影,她在《唱唱反调》的头条上看到有关他的文章《新晋升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霍格沃茨将迎来新的未来》,封面是的邓布利多教授戴着眼镜严肃地看向镜头的神情。

霍格沃茨城堡内的走廊上,蒂娜望着黄昏的太阳渐渐落山,太阳的余晖还没消散开,落在黑湖上铺上了一层静谧的微光,空气中还残留着余热。

她站在教室门口,等待着一堂变形课的结束。据她所知,虽然邓布利多出任了校长一职,由于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变形课教授人员,邓布利多依旧亲自负责授课。

这些日子里,每当她想在图书馆查阅“还魂石”,或者想要向他人询问相关信息,那个词在她的脑海里会突然变为一片空白。汤姆在她身上用了保密咒,她只能亲自去找邓布利多教授。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桌椅碰撞声传来,课堂结束,学生们纷纷走出教室。

“嘿,安德鲁,课后要不要去来一把训练赛?”

“行了行了,得上课了,走吧,如果没记错,下一节是魔咒课。”少年变声期特有公鸭嗓声音响起。

“这可不像你,波特,是不是在上一节的魁地奇课上摔坏了脑子。”

“离我远点,你身上臭烘烘的,皮特。”

“嘿,你别这么说,你身上才有股鼹鼠屎味,不相信你自己闻闻。”

乱哄哄的嘻笑打闹声传来,人群中莽撞的少年撞上她的肩膀,

“哦,抱歉……艾伦女士?”安德鲁看到蒂娜,揉了揉头发,“你在这里做什么?”

“邓布利多教授在吗。”

高大的少年露出一个格外灿烂的笑容,“邓布利多教授啊,这几天他都没来-------”

“新来的代课教授里昂先生——你猜怎么着,他居然在课上把安德鲁的桌子变成一头猪。吓得波特当场蹦出老远,没想到我们勇敢的级长,居然会害怕可爱的猪猪。”安德鲁的朋友从背后搭住他的肩膀戏谑道。

“闭嘴,我只对皮兰特猪过敏!”波特不满地说道,似乎这样的解释可以让他挽回一些面子。

像是印证他们所说的,一个体态臃肿的老先生走了出来,他胸前的纽扣一丝不苟地扣着,纵使如此衣服料子还是皱巴巴的挤压一块。

蒂娜失望地转身离开了,留下背后的安德鲁和他一群大呼小叫的朋友。

她沿着廊道在人流中走着,不远处一只猫头鹰飞来,这是一只白色的猫头鹰,落在她的肩头,它的嘴巴里叼着一封信件。

她拿下信件,伸手摸了摸了猫头鹰的脑袋。小猫头鹰也是亲昵的蹭着蒂娜的手,闭起眼睛,看起来十分的享受,过了一会儿,它睁开眼睛,拍打着翅膀远去,化为一个白色的小点融入了夕阳的光芒中。

蒂娜拆开信件,烫金边缘的信封,里面有一张写着夸张花体字的硬笺纸,这是一封巫师慈善拍卖会邀请函。巫师慈善拍卖会每年由德高望重且具有一定社会地位的巫师发起,一年推出一个主题,蒂娜记得赫普兹巴有与她提及过,往年这个拍卖会曾推出类似灭绝魔法动物复活计划、流浪巫师补助金筹集等的主题。

实际上,自从赫普兹巴去世后,蒂娜成了史密斯庄园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她就源源不断地收到来自各个官方及非官方的社交机构的来信。她甚至还收到过“古灵阁金牌客户交流会”的邀请,赫普兹巴是那儿的会员,她花了大价钱把私人金库进行了升级,事实上———那里面一个子也没有。

她并不像赫普兹巴喜爱社交和出风头,因此她拒绝了不少的邀请,这次也一样———她不打算参与其中,当手指划到了结尾部分------那里赫然印着今年的主题,蒂娜顿时改变了主意。

位于河旁边的宽阔的草地上,空空荡荡草坪中间,孤零零地立着一个黑色天鹅绒帐篷。

蒂娜达到邀请函上写的地址时,也有不少巫师移形换影出现在她身边。一个妖精站在门口,穿着笔挺的西装。蒂娜认出那是在古灵阁工作的妖精先生。

“女士,麻烦给我展示您的邀请函”妖精彬彬有礼地说道。

蒂娜将邀请函递给它,妖精摊开仔细地扫视了一遍,将邀请函还给蒂娜,“感谢您的参与,女士,祝你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掀起帐篷进入后,里面的空间变得开阔而热闹,一层是大厅,为马蹄形结构围绕着一个小型的舞台。二楼还有几间包厢,挂着深红色的丝绒帘幕,看起来给神秘的客人准备的。现场小提琴和大提琴兀自演奏着,唯美的琴声温柔甜蜜犹如情人在耳旁呢喃一般。

本届的巫师慈善拍卖会由卡罗先生负责发起,今年的主题是,老年巫师收容所计划。

英国魔法界的社会福利体系非常落后,由于魔法部没有设立专项补助金,部分老年巫师群体甚至无法安享晚年。布兰文兄弟自发地收留了不少失去了子女和伴侣,无依无靠的孤寡老人。但流浪在外、年老体弱的巫师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情况仍在不少数。

蒂娜见到了卡罗先生,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五官深邃,得体的西服包裹着伟岸的身躯,正被不少人群包围着。

小精灵看到蒂娜一个人在大厅转悠,它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对不起,女士,让您久等了,我马上带您入座!”它带着蒂娜在大厅的席位上就座。

拍卖会直接与古灵阁接通,妖精负责对成交金额的直接控制,当一笔交易成交后,支付者古灵阁中的金库会被立刻提取相应金额的金币,实时转送至巫师基金账户中------一切都是快速地水到渠成,生怕有人会反悔似的。

拍卖会开始后,拍卖的第一样是一条紫水晶的项链,闪闪发光的项链让很多女士心动不已。

负责鉴定的是一名中年男巫师,他的背部略微弓起,头发油腻而服帖地盖在头皮上,他的眼睛很小,几乎眯成一条线,脸上有一道难看的疤痕。魔杖在他手中轻轻一点,那条项链慢慢漂浮在半空中,那名男巫师歪着脑袋,一副仔细琢磨的样子。

“来自威廉姆斯夫人的紫水晶项链.......200佳隆起拍!”他喊出了一个数字。

“不可能!这是我丈夫送我的结婚纪念日礼物,至少值3000加隆!”底下的一位带着夸张假发的妇人不满地提出了意义。

“您就是威廉姆斯夫人吗,很遗憾地告诉您,没有什么宝物能逃得过我的眼睛,你这条紫水晶不过几百个晶体面,它的内部藏着发光虫的卵,让您的饰品看上去光彩夺目,可是夫人,您知道,这种成品的水晶到处可见。”

“噢,梅林!这不可能!他说这东西可值钱了.......该死的老东西!居然骗我!”那女人伤心欲绝,不一会儿又大声咒骂着。最终她涨红了脸,自己掏钱买回了项链,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拍卖会。

转眼到了第六样拍卖物品,主持的巫师打开一个普通的丝绒盒子,里面是一枚祖母绿的宝石,底座是银质的镂空花,只是那祖母绿清澈的就像一滴泪水。

“很好.......很好……来自辛都库奇什山的宝石原矿……”

底下传来了抽气声,那儿崇山峻岭的峡谷,还有陡峭的荒山都是让人心惊胆战的,采集到一颗上好的宝石,几乎能让人命丧黄泉。

“4000加隆!”男巫师喊出了一个数字,底下一片哗然。

“他怎么看出来的。”蒂娜自言自语道。

“啊,你是说菲利普先生吗。”身边的男人冷不丁地开口说道,蒂娜转头看过去。

一个红头发的男人,他穿着浅色双排扣西装,狭长的眼里透着一股狡黠,“你仔细瞧他的右眼……那儿比较特殊,据说菲利普先生在很年轻的时候因为一次意外事故失去了右眼,后来他给自己安装了一只机械眼球。没有人知道他在那儿动了什么手脚,但是从那以后,他就从事这行了。有人说,他在眼睛那里放了一只透视虫,那虫子让他能看到很多,却也会慢慢啃噬大脑皮层……不过,没有人知道真假。”那人咧嘴一笑。

“但凡有一定的年代的东西嘛,交给他看错不了。那些随意坐地起价的黑商人也绝对骗不过他,听说他自己手头也经手过不少东西,他转手过一些来自黑市的宝物,还有倒卖富人家遗失的藏品,让他彻底赚了个盆满钵满。”

蒂娜隐隐地抓住了一丝线索,“倒卖藏品?难道魔法部不插手吗?”

“他们的交易处在灰色地带,魔法部也不好插手,我猜,交易一般都是暗中进行……不过这些我只是道听途说,”男子说道,“我的职业让我比一般的人知道的要更多一些。”

“你的职业?”

男人对她伸出了手,面带笑容,“你好,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莱尔·修,《巫师周刊》杂志主编。”

二楼贵宾席,青年巫师穿着考究的西装靠坐在深色的丝绒椅上,他额前的柔软黑发向两边分开,若有若无地覆盖住眉毛,他正眺望着下方,嘴角上翘露出漫不经心的微笑。

一个女人拨开黑鹅绒帘子,身子探了进来,这是一张年轻艳丽的脸,她穿着低胸的红色礼服,长发挽在脑后,耳边随意的散落了一些碎发看着很是俏皮。

“你怎么接手策划了爸爸主办这次活动?以前你对着这些从来不感兴趣的。”莉迪亚说道。

回应她的是一动不动的背影,黑发青年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莉迪亚咬了咬红唇,她不甘心地主动走上前去,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

然后她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儿就是艾伦小姐?听闻她的婶婶近段日子去世了。上次我还在审判法庭见过她呢,”莉迪亚看着蒂娜与身边的一位男士交谈着。

她看了汤姆一眼,笑吟吟地,意有所指地说道,“以艾伦小姐这样温柔的性格,应该很容易惹男士心生好感吧。”

黑发青年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廓处投下一片阴影。

他盯着下方那抹身影,慢悠悠地开口说道,“那是你还不了解她,莉迪亚,她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他没有见过比蒂娜艾伦更不懂情趣的女人了,即使在他身下,他也能够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和抗拒。

这样的话听在莉迪亚的耳朵里却别有深意。

“哦?那她是怎么样的?voldermoet先生也喜欢她吗?”莉迪亚的笑容依旧完美,她打趣问道。

“你想知道我和她的事?”汤姆语气中带着略微的遗憾,“我可以告诉你,我差一点杀了她。”

莉迪亚没有一丝意外。“阿布拉克斯和我提起过,他说她原本是你的女人,可是后来她背叛了你。”莉迪亚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晃动着暗红色的液体,“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voldermot要杀的人,还能活到现在。”

“是邓布利多救走了她。”汤姆慢条斯理地说道,“她一直是邓布利多的好帮手,邓布利多收留了她,让她在霍格沃茨任职。以前我光想着杀了她,后来我意识到,或许可以利用她给邓布利多出一道难题。”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邓布利多头疼的样子。

“谁知道呢?也许你心里不这么想,也许是你本来就不忍下手。”她试探着汤姆,语气故作轻松。

汤姆的视线落在一楼大厅蒂娜的身上,她正在和身边的男士交谈甚欢,灯光映衬着她的侧脸柔和又美丽,弧度优美的颈微微低垂着,笑意漫在眼角,他几乎能嗅到她发丝间清新的气息。

正如莉迪亚所说的,她是如此地吸引人。

然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蒂娜总是用毫无温度的目光注视他,尤其是前些日子的审判法庭上,以往沉默寡言的少女锋芒相对、步步紧逼,以一股破釜沉舟之势想要将他送进阿兹卡班。

现在他却发现,原来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是可以这么放松愉悦的状态。

黑发青年这么想着,眼底却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是啊,我确实有点不忍心。”

他想起了儿时在孤儿院被他吊死的比利的兔子,那只可爱的兔子被吊着时,弱小的身躯挣扎几下便咽了气。更令他感兴趣的是,比利看到房梁上挂着的兔子尸体的惨状后,再也无法喜欢上兔子,甚至连简单的触碰就会令他惊恐地大叫。

将一个人心中美好事物摧毁的过程,远比毁灭本身来得更令人感到兴奋和深刻。

想到这里,黑发青年的眼中翻涌着兴奋感,但表面上看起来他还是安安静静,云淡风轻的样子。

“莉迪亚,那就事查的怎么样了?”

“两天前的那场巫师集中暴乱,以及各地陆续出现的游行示威,背后的主导者是布莱恩·贝克,他们是冲着那条议会新通过的《麻种巫师管理条例》去的。”莉迪亚假装不满地嗔道,“我可是花费了好大的功夫,央求爸爸出手摆平了这些混乱的场景。”

“布莱恩?”汤姆说道,“他还是条例起草的负责人之一。”

“听说原本他是想要插手修订的内容,只不过后来被贾斯特斯给强行命令休假了。”莉迪亚轻飘飘地看向汤姆,“这不是你的意思吗———”

“布莱恩掀起不了这么大的风波,他已经老了。”汤姆说道,“我只是想让他好好地修养一阵。”

“有趣的是,我还发现了一名暗中资助者———-埃尔佛·波特。据我所了解,这位先生也是议会成员,长久以来保持着作壁上观的态度,你大概没有猜到,他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选择了站队。”

“没有想到,波特先生是如此的乐善好施,”汤姆眼神沉沉,“我还以为,他的兴趣仅限于研究魔法卷轴。”

这时大厅响起了布瑞斯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下一件物品,来自蒂娜·史密斯小姐提供的十字领带链,我看看......纯手工制作,由珐琅和树脂制成,根据其价值来看,起拍价为——500加隆。”

像是抓住了什么有趣的点,莉迪亚抿嘴微笑,“哦?那可不像是买来送给自己用的东西。”

汤姆眼帘微抬,他轻挥魔杖,桌上镶着烫金边缘的纸片在半空中浮起,上面现出了一个数字。

纸片两边折起弧度,像一帆小船悠扬地飘到拍卖大厅上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淡金色的尾巴,缓缓落在了拍卖舞台的桌子上。

“一位匿名的先生出……5000加隆,5000加隆,一个多么慷慨的数字!还有谁要吗?”布瑞斯看着卡片上浮现的数字,几乎要怀疑自己看错了眼。

四周响起了惊呼声,这是截止目前本场拍卖会上最高的成交价。

“50000加隆一次,5000加隆两次,5000加隆三次.......成交。”

上了年纪的妖精迅速拨动着算盘,这预示着在对角巷的古灵阁中,一大笔金币正被某个账户中提取出来直接转送到巫师慈善基金会。

汤姆看到蒂娜露出一个茫然而惊讶的神情,她四处张望了一下,似乎在疑惑着是哪位大方的先生花大价钱买下她的物品。

“你要领带链做什么?这还是过时了的款式,没有想到你会对这个感兴趣。”莉迪亚不满地开口。

“莉迪亚,这只不过是一个领带链,你要是喜欢什么,我可以买来送给你。”

莉迪亚将酒杯放置桌上,她靠近了他,“我什么都不要,我现在很不高兴。”

作为卡罗家的独女,她从小被娇生惯养,对喜欢的东西总是势在必得。她的堂姐警告过她,单纯利用权势和美貌得到的东西越多,得到的只有虚以委蛇和虚假的恭维。

她原本不以为意,她认为只要她感觉到真实的快乐就好,哪怕那些都是浮于表面的东西。但是现在她却不确定了,她甚至担心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根本不在乎她,

莉迪亚直接凑过来坐在了汤姆的腿上,双臂揽过他的脖子。她华丽的裙摆荡漾起优美的弧度,光滑的布料紧贴着他的腿部流淌而下。

出乎莉迪亚的意料,汤姆并没有顺势环住她的腰,他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这让莉迪亚脸上闪过尴尬的神色。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别忘了,你说想要摆脱你爸爸的控制。”汤姆善意地提醒道。

莉迪亚抬起头,对上青年乌黑的眸子,他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竟带着凉意。

她不服输地对上他的的眼神,“是的,是的,没错,我记得我们在一起的初衷,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voldermort,我爸爸的东西,还有你———-我都要。”

“莉迪亚,你太贪心了。”汤姆搂着她的腰,嘴角一弯,声音随风拂耳。

莉迪亚收紧了手臂,咬上了黑发青年的上嘴唇。

汤姆维持着嘴边的笑容,他缓慢地回应着。莉迪亚仰起了脖颈,想要获取得更多,却总是差一点点,反而被勾起更深的渴望。

但是当她睁开了眼睛看向汤姆,就会发现他迷人的眼眸深处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凉薄。

他本人显得相当温柔而冷静,仿佛对一切都游刃有余,不曾陷入那浓烈的情绪之中。

她突然感觉到了,眼前这个黑发青年是带着刺的,会温柔地贴近,撕下血肉后又若无其事地离开。而自己就像一个小丑一般,独自沉浸在臆想的一往情深中。

一阵虫噬般的空洞和疼痛,细细碎碎地爬上了她的心头。

“怎么了?”他说道。

莉迪亚推开了他,她站了起来,“我不能离开太久,我爸爸还在找我,他不喜欢我独自去见陌、生的男人。”

她故意这样说这,试图激起眼前这个黑发青年的情绪。

然而汤姆礼貌地微微一笑,眨眼睛间替她抚平了裙子长摆处的褶皱。

“好的,顺便替我向卡罗先生问好。”

莉迪亚走后,汤姆的眼神重新看向一楼大厅。

原本蒂娜坐的位置已经空了,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凑巧的是,她身边的那名男士的位置也刚好空着。

汤姆的心里闪过一丝烦躁。他仍是一副不动声色的面孔,右手却握着魔杖,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另一只手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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