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晓蓓笑着说：“做梦学会的。”
“开什么玩笑？”
吕晓蓓说：“那是你来迟了，没有看到李小姐在我之前弹奏了一遍，我认真地看着她的指法，背了下来，然后复制弹奏了一遍。挺好玩的。”
众人：“……”
这是什么超级变态？！
姜超张大了嘴巴，金芊芊同样吃了一大惊，想着这怎么可能呢，不过再想一想吕晓蓓做过的事，貌似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本来天才就是人类的怪物。
李佳怡气得脸都绿了，她想着在宴会上，本想强势碾压吕晓蓓！
现在，反过来被羞辱的是自己！
再看董宇辉，董宇辉目光灼灼的，近乎贪婪地望着吕晓蓓。
李佳怡更加怒火烧心，恨不得当场发作，气得浑身发抖！
马上把这种情绪给压制了回去，不能为了个乡村厂房妹，失掉了她名媛的风范！不值得！
李佳怡深呼吸三下，目光再挪到聂晨的脸上，那是一张不亚于董宇辉的俊脸。
聂晨的身上，透着若即若离的少年感，麦色的肌肤有种粗粝的真实，似被太阳好好轻吻过的力量与矫健感。
极致反差的是，他的洒脱不羁从来不需要多加言语，举手投足都是别人学不来的轻盈。
“这就是聂先生吗？”李佳怡好像了解吕晓蓓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男人当伴侣，她挽过了董宇辉的胳膊，又将他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她轻轻地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说：“是你想杀的人。”
董宇辉脸色骤然一变，扭头看向她。
李佳怡抬起手，抚摸他的唇，迎视着他：“你靠近吕晓蓓，不就是为了中伤聂晨吗？”
董宇辉低声说：“你知道什么？”
“黄志强。”李佳怡说出了董宇辉那个深埋在黑暗记忆的名字，“我知道噢！我可以帮你。”
还不等董宇辉回过神，李佳怡已经拉着他，走向了吕晓蓓与聂晨。
她笑道：“吕小姐，这就是你的老公吗？”
四个人站在一起，每个人都面带微笑，笑容里颇为神秘，简单地寒暄着。
聚会上，姜超就比较实际了，吃了许多东西，就是不喝酒。
金芊芊叫他别那么丢人，姜超说这有什么丢人的，大家都装模作样的，老关与陆听涛聊了两句。
宴会这样落下帷幕，大家都心怀鬼胎。
聂晨决定亲自送吕晓蓓回小渔村。
马上要周末了，小渔村与去年比起来，热闹了许多，到处都是年轻人。
吕晓蓓想下车透口气，陆听涛看聂晨在她身边，心想着就不当电灯泡，叫他们小心一些。
毕竟还有许多地方没有开发，还真是情侣约会的小树林。
一回到家里，其他人下意识避让了，让他们小两口享受秘密的夫妻生活了。
夜中，暧昧绵长，春光明媚，聆听窗外潮水起起落落。
一切都属于自然，意识又超越自然，吕晓蓓忽然想起许多过去的事情，就像记忆越来越清晰。
叫她不痛快，所以她就有些疯地想宣泄！
聂晨去浴室放好热水，抱着她进了卫生间，将她放好：“坐好了。”
吕晓蓓闭目，养着神。
“弹钢琴的你，很美。”聂晨怕她坐不住，扶着她。
吕晓蓓有点有气无力地扑在浴缸边缘，缓缓地睁开眼，看着氤氲的雾气，低声说：“是吗？可我并不喜欢钢琴。”
“为什么？”
吕晓蓓抬眼，看着聂晨，撒娇地说：“抱紧我。”
聂晨闻言，只好把她从水里捞起来，抱紧了她。
吕晓蓓的脑袋折在他的颈脖处，“梦里的故事，你要听吗？”
“嗯。”他只好和她一起坐在浴缸里，真是折磨人。
吕晓蓓这一次讲述的是小女孩母亲的故事。
当女人变成母亲的时候，就下意识对孩子施压。她既是压迫者，又是牺牲者。
“母亲与女儿的关系比较复杂，会将彼此的人生套在自己身上。比如，她希望小女孩成为这样的人，又希望她从事那种稳定性高的职业，矛盾之中，又产生了另一种希望是‘你和我一样’。”
“就像母亲对上一代母亲的不满，对丈夫的不满，全部会发泄到孩子身上，她既希望女儿比男孩更强，又畏惧女儿逃脱她的掌控的矛盾心灵。时常嘴巴上说‘我是为你好’，其实说白了，就是为了自己好。”
因此，女儿既要学好课本上的东西，也要学习业余技能，比如艺术钢琴。
只是因为母亲认为学习艺术的女生，会更有气质更淑女。
女儿不喜欢弹奏钢琴，也许不是不喜欢，只是逆反心理吧。
弹奏钢琴对女儿来说，其实并不太难，因为她记忆力很好，所以学得很快。
可是，她的钢琴里没有任何愉悦的声音，只是机械的重复，或许是不敢投入任何情绪，怕暴露自己的内心阴暗。
那时候的她，想要摧毁一切，这样才能把身上的绳索给剪断。
吕晓蓓没想到这一辈子还会再弹奏钢琴，过去的记忆，侵入了她的大脑。
“那时，女孩想干很多很多的坏事，比如杀人、放火，脑子里一直都在想怎么完美的犯罪？想当个恶人，摧毁一切，然后获取自由，想要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不要再机械的重复，你能理解吗？”
聂晨说：“这不是特例，压力过大的时候，人偶尔会冒出负面的想法。”
吕晓蓓惊讶：“你也有过？”
“是的。”
吕晓蓓说：“原来你也有坏心眼过。”
“是人都有坏心眼，想与做是两回事。人人评判别人的时候，都是道德学家，其实都在说谎，嘴上都是礼仪道德的谎言，心里全是偏见与坏心思。”聂晨轻吻她的额头。
吕晓蓓说：“奇怪了，我现在竟然能跟你说这些话，你可别把我想得太好了，我会叫你失望的，我可自私了，就像我真想要的东西，我会不顾一切搞到手。包括你！虽然我们结婚了，实话告诉你，我其实没想这么早结婚。”
聂晨回答：“我知道。你只是想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