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毕业

姜柔被护送回国,安置在了之前的疗养院。

斯南阙护送姜柔回国的过程中,每隔一段时间就给姜自励拍视频,让她安心。

回国后的斯南阙依旧忙的不行,早上给姜自励发的信息,晚上十一点多才回复。

他的人协助警方,抓获了几个引发京都爆炸的凶手,除了京都,云岫市也发生了爆炸案,但凶手都被及时抓捕。

审判过程中,凶手招供,没有其他同伙,只有他们几个鬼迷心窍买了武器。

但斯南阙接触过老巫,很清楚老巫想把水搅浑,他好浑水摸鱼,坐收渔翁之利,所以肯定不止这几个人。

这几个人,掀不起那么大的浪。

于是警方又审讯了几天,凶手受不了,吐出一串名单。

斯南阙看过,大部分都是老巫的人。

他记忆力很好,老巫手下有几个心腹,心腹手里又有多少人,这其中复杂的人脉圈盘根错节,可斯南阙差不多都记得住。

警方很感谢斯南阙的帮忙,毕竟这社会上的富豪很多,愿意伸出援助之手,得罪黑恶势力的富豪却凤毛菱角。

警方想通过官网表彰斯南阙的义举,斯南阙婉拒了。

他不爱出风头。

于是警察局长亲自出马,授予斯南阙一面锦旗,这是很高的荣誉。

那面锦旗被斯南阙挂在办公室显眼的位置。

他自认为自己做过不少坏事,曾与魔鬼做交易,也曾自己就是魔鬼,所谓的好人,跟他一点不沾边,但他始终是个有底线的人。

爆炸案处理的差不多,他搬到生物科技大厦去住。

办公室条件简陋,但他并不挑剔。

每天都与教授和博士同吃同睡。

离州病毒扩散很快,虽然离京很远,但现在这个时代,一切高速发展,想传播什么东西,转瞬即可。

他必须争分夺秒的研制出药物,在国人被危害之前,将病毒扼杀。

他唯一觉得亏待的,就是姜自励。

他没时间陪伴姜自励,做他的女人一定很辛苦吧?

这也是他选择姜自励的原因,她不娇气,从不缠着斯南阙。

反而有时候,斯南阙希望她不要那么懂事,不要那么有事业心,多黏着他一点。

……

转眼到了九月,姜自励结束了她在国外的学习交流。

在木托唯亚半年,她对这个国家充满了感情。

种种美好的回忆,深深刻在她脑海里。

她在这里,第一次见到了木蝶花。

第一次开战斗机,第一次见过真实的战争有多残酷。

第一次过生日有人送了她一辆三百万的车,然而没开几次就被炸毁了。

第一次手机号码被泄露,被骚扰。

第一次叫鸭店头牌……

木托唯亚航空航天大学为几名外国学生准备了欢送宴会,姜自励虽然不擅交际但也交到了不少朋友。

他们用拍立得合影,拍下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见面的朋友。

欢送宴会准备了蛋糕和酒。

大家都是成年人,偶尔喝点酒没什么,况且木托唯亚风俗一向开明。

……

木托唯亚晚上十点,京都午夜十二点。

斯南阙从生物科技大厦出来抽烟,透口气。

近日工作繁重,斯南阙性感的下巴长出青色的胡渣,来不及刮干净,给他的性感平添几分沧桑。

他眯着眼睛,鼻腔里钻出妖娆的烟雾,低垂眼睑看着手机信息。

中午抽空给姜自励发的信息,到现在没回复。

他又问了一遍:在干嘛?

姜自励还是没回复。

一根烟都抽完了,斯南阙单手掐灭烟蒂,扔进垃圾桶,给斯绯月打电话。

那边的斯绯月正找人打麻将,接到斯南阙的电话兴奋问道:「哥,你在木托唯亚吗?我们三缺一,你来吗?」

斯南阙揉揉太阳穴。

「知道姜自励在哪儿吗?」他的声音带着疲惫。

斯绯月收敛了几分玩笑:「她今天有欢送会,你不知道吗?」

哦对,斯南阙想起来了,姜自励昨天跟他说过,但他太忙,很多事费脑子,他忘了。

「说过,知道了。」

正要挂电话,斯绯月问他:「哥你好像很累。」

「嗯。」斯南阙靠着电线杆子,闭上充满红血丝的眼睛。

「你吃饭了吗?」

「吃了。」其实没有,靠抽烟和咖啡吊着精神。

「晚上早点休息。」

「你也早点休息。」

「我不用早点休息,我这三缺一,正摇人呢。」

斯南阙挑挑眉:「段青彦在木托唯亚,你找他吧。」

「我才不找他,不玩我都不找他。」

「随你,挂了。」斯南阙挂断手机,返回聊天界面,给姜自励发信息:晚上早点回公寓,我尽快去看你。

又等了一会儿,姜自励还是没回复。

斯南阙揉着太阳穴,莫名烦躁,总感觉有什么事。

转身往大厦里走,手机嗡了一声。

姜自励:在喝酒。

姜自励:回什么公寓?今晚不醉不归。

斯南阙脚步一顿,捏着手机的指腹泛白。

一个两个都不省心是吧。

回到实验室,教授觉得斯南阙有点不对劲。

「斯总,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您去休息休息吧。」

斯南阙摇头,敛眉:「不用。」

「我看您脸色不太好。」

斯南阙沉默,似有心事。

教授又说:「斯总,您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您要是倒下了,我们这个工作室怎么运行下去?」

斯南阙摘了一次性医用口罩和手套:「我先回去,改天再来。」

他多少有点不放心姜自励。

离开生物科技大厦,斯南阙的私人飞机已经联络好了塔台,立刻就能起飞。

另一边的姜自励喝的有些微醺。

今晚夜色醉人,气氛烘托到这了,她能克制不吃奶油蛋糕,却克制不了别人对她的热情。

从教官到同学,一杯杯酒劝下去,她的小脸红扑扑的。

她的长相偏妩媚英气,因为眼型的关系,又增加几分凌厉,让她看上去吸引人又不好接近。

但是喝了酒则不同。

眼神带着醉意,朦胧迷离,削减了她的凌厉,增加几分娇憨的姿态。

姜自励抱着酒瓶放空,像只可爱又缺心眼的橘猫。

教官走过来,语重心长谆谆教导,嘱咐了很多,他很看好姜自励,当她是女儿般看待。

姜自励下巴搁在酒瓶上,乖巧点头。

「自励,我有个毕业礼物送你,你跟我来。」

姜自励听话的跟着。

教官的办公室里,一直搁着一幅油画。

「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油画作品,他的遗物不多,这是其中一个。」

姜自励蒙怔的看着教官。

「我把它送给你。」

油画画的是著名童话故事,海的女儿。

美人鱼坐在礁石上,望着王子城堡的方向。

「这么珍贵的……」姜自励又要拒绝。

教官直接把油画怼在她怀里:「姜自励!服从命令!」

好嘛,服从……这么凶干嘛。

「谢谢教官。」

她不知道这画什么来头,她也不懂得赏画。

脑中依稀记得,斯南阙在这方面有所研究。

姜自励举着油画,满意的勾唇笑了笑。

灯光下她红唇清透,像颗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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