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这是要将我们文家灭族吗？雪兽……雪灵胜利的结果，您不知道吗？”
看着安坐在椅子上的文阀族长，再看看这相貌熟悉，但是表情却冷漠的仿佛一个雕塑一般的“侄儿”。
文相颤抖着几乎无法站直。
“我知道，等到雪灵大军将我们人族打败，对我们取而代之的时候，我们人族会在几代之内彻底的衰落，重新沦为野兽一族。
只有其中的特殊之辈，才会在机缘巧合之下通过妖修，得到智慧，成为妖魔。”
文阀族长显然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所以笑着说道。
“……大哥，既然你知道这，为什么还要投靠雪灵一族，难道你就这么想要我们文家三代而亡吗？”
对于自己大哥的短视，文相真的是怒其不幸，恨其不争，有心指责，但是大哥多年以来的威严，让他又根本不敢开口 。
“哼！你以为自己当了什么内阁宰辅就真的成了天下最聪明的人了？别忘了你的宰辅位置是怎么来了的。”
听到兄弟的话，这文阀族长生气的将手里的茶碗砸在文相的脚下。
“可是……”
“你要先记住，我们是文阀，先是我们文阀，然后才是他们人族！如果我们有更好的选择，我们为什么要陪着人族去送死！”
文阀族长站起来，走到文相跟前，与他眼睛对视。
文相仅仅是看了一眼，随后就畏畏缩缩的将视线收了回来。
“雪灵一族已经答应我们，只要我们为雪灵一族的大军提供信息，我们文阀，未来会成为雪灵一族的附庸种族。
雪灵一族占据的世界不只是他们那一个 ，他在每个世界都会扶持一些附庸，这些附庸可以在他们的世界里享受仅次于雪灵一族的气运，以后无非就是修炼难一点，根本不用担心灵智会衰退到在几代后沦为野兽！”
文阀族长还是解释了一下原因。
这解释也才让文相松了一口气，只要能够保存他们文家，那其他就都好说了。
“记住了，今天的事情，给我烂在肚子里，没有我的允许，你谁也不许说。”
文阀族长再次叮嘱了一句。
“至于这位大人，他是雪灵统帅蒙莫将军的使者，你以后私下里对他就像是对我一样，要给予足够的尊重！”
文阀族长看着文相那一副纠结的神色，再次提醒了一次。
他知道这是为什么，毕竟这皮囊是自己的亲儿子，他看见了心里其实也是有那么一丝的不忍的。
不过这都是为了文家的延续，成心也是自愿的。
他也为有这么一个儿子而感到骄傲！
“大哥，我知道了。”
……
行走在京城的街道之上，张文再一次的感受到了这种亡国的气息。
不是因为什么奢靡，而是因为这里的武备松弛到了让他都感叹这里的破败的程度。
张文最初看到了那些巡城的士兵，还有敢集合捉拿自己的那群衙役，还以为京城里的武力还足够充沛。
可是真的走到这里才发现，这哪里是京城武备充沛。
纯粹就是因为他杀的人不简单，所以这来捉拿他的人干脆就是整个京城六扇门里最精锐的衙役。
这似乎也就能够理解，为什么报官，会这么久才有衙役过来捉拿自己了吧。
此时已经是月明星稀，即使是京城里，这里的安静了下来。
张文已经见过了张天书，他现在正在宝亲王的府邸之中潜修，平日里白天也不过是去文渊阁里管理图书罢了。
虽然他现在是一个闲职，但是张文却对此很满意。
这图书管理员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做的。
天书能够做这个职位，他就很欣慰了。
远处的房顶上，几个黑影飘忽蹦跳而来。
张文消失在神域之中，而后那几个人在这里齐齐落地，警惕的打量四周。
这几个人都是一身封天衙衙役的打扮，只是他们的气息却不是普通人，而是修炼者的气息。
只是这些人的修为并不高，甚至不过是筑基了在没多久，连一个金丹期的人，他都还没有发现。
张文好奇的看着这几个人，他们在到了这里，发现这里没人之后，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纸符点燃扔到空中。
火焰在空中瞬间爆燃，然后变成了一个苍白的光球漂浮在空中。
这几个人借着这光明，在四周一阵的搜索，在没有任何发现之后，再次散开。
在头顶之上，那光球依然在闪烁着。
张文没有跟着他们离开，而是站在房顶上，看着这一个个在房顶上跳跃的人影。
而后，一团团的光芒次第亮起。
就好像一颗颗的晨星出现在了城市之中一般，张文看的都有些恍神。
时不时地，那些白色的光点骤然变成红色。
而后就是一个个的人影朝着那里汇聚。
而后，厮杀声也随之响起。
等到红光变成白光的时候，那些封天衙的人也再次四散开来。
“京城之中，果然是大不易啊。夜里也在发生战争，还是一场不能被凡人发觉的战争。”
那些个光球的作用显然不只是照明，不仅仅可以长久的悬浮空中，还有改变颜色，传递消息，甚至是隔绝光芒之下声音的作用。
小小的一个符咒，居然有这么多的作用，张文看到了也不禁的一阵佩服。
果然，什么东西如果长时间的实际应用，就会被无数次的改造迭代出更拽的作品来。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远处的又一个光点变成了红色。
张文立刻跟着赶了过去，他要看看这封天衙到底是在对付什么。
站在光芒之外，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张文仿佛是在看一场无声电影一般，他就这么看着一个个的封天衙的衙役们，以寻常的武林中人的手段，正在和一个乞丐搏斗。
张文看的清楚，这个乞丐，正是他白天时候所发现的那个雪兽的谍子。
想不到对方居然在夜里就发现了他的存在。
而且封天衙居然是以寻常的江湖手段和对方厮杀，这更是让张文心中清楚。
封天衙清楚这规矩，为了不扩大战斗的面积，波及无故人，所以才会以寻常手段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