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滑天下之大稽

一声巨响,顿时响彻整个大堂。

震得满堂失神的人同时浑身一震。

这才发现,陆鼎竟一掌拍断了椅子,正朝他们尴尬的笑着。

但,却没一人理会此事,众人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张天鱼的身上。

目光中,还带着火花!

吓得张天鱼一连倒退数步。

这是怎么个情况?

还没等他闹明白,石震宇就一个跨步跑了进来,拽着张天鱼的袖子说道:“你我可是结义兄弟,这好事可不能忘了我,维护势力一定要算上我石家一个!”

几乎在同时,远在台阶旁的三位家主也跑了进来,见到石震宇捷足先登,来不及捶胸顿足,七嘴八舌的说道:“天鱼兄弟,你我毕竟都是沧澜城的人,肥水可不能流外人田!”

“是啊,我钱家富可敌国,只要天鱼兄弟你同意,以后张家的一切花销用度,全部算在我钱家身上!”

“钱匹夫,你好不要脸皮,天鱼兄弟你可别听他的,钱能有什么用?只要你答应,我李家拥有的一切,任你挑选!”

“李玄益,你这是在搞事情!”钱浩室怒不可遏。

“这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你要是看不过去就离开,没人求你待在这里!”李玄益针锋相对。

话不投机半句多。

二人早就将什么家主的风范忘之脑后,就差捋袖子动手。

就趁着他们争执的功夫,县太爷肥硕的身躯,竟向狸猫般灵活,窜到了张天鱼身旁:“我毕竟是一方父母官,照拂百姓是本官的职责,维护势力我当仁不让!”

郑捕头与刘主簿,本来离得就近,碍于各自的面子,也没有参与争夺,只是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结果不言而喻。

气氛,前所未有的热烈。

“咳咳!”最后一个坐着的安神医,轻咳一声后,来到了众人身旁:“我们都是张家请来的客人,当着贵客的面上,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这不是丢张家的人吗?”

一席话,说的众人是无言以对。

瞧瞧,什么是宅心仁厚,什么是认得清大事大非,面对如此诱惑,还能坦然应对。

看来安神医身上还有很多他们值得学习的地方。

目光,充满了钦佩。

见到众人不再吭声,安神医轻笑着说道:“老朽在江湖上也颇有几分薄面,要是张家主请我的话,想必一定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钱浩室:“老不死……”

李玄益:“越老越狡诈!”

县太爷:“道貌岸然!”

“……”

最终,还是游刃有余发挥了作用,张天鱼很快从错愕中恢复,沉吟了一番后,井井有条的说道:“多谢各位的好意,那我要是再推辞,就显得见外了!”

“司马郡守对我张家颇多照拂,承蒙他不弃,维护势力必有他一份!”

“至于县太爷与郑捕头,你们毕竟名义上都归属于司马郡守统辖,就与他共用一份名额!”

“安神医,我张家何德何能能得到您老人家的垂青,在此先谢过您了,维护势力也有您一份!”

“震宇大哥,沧澜城四大家族本就同气连枝,不如一起使用最后一个名额,可好?”

安排的是公平合理,不偏不倚。

一席话,说的众人是纷纷点头。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处事风度,张家在你手中,一定能更上一层楼!”安神医夸赞道。

“您老人家过奖了!”张天鱼笑道。

见到众人重新坐下,陆鼎终于送了一口气。

这椅背,终于轮到他来靠了:“三方维护势力已经找齐,二师兄你看仪式能不能开始?”

“嗯!”二师兄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字。

他就算再傻,也意识到这次自己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本来他是想给众方势力一个下马威,没想到过犹不及,反而让他们上赶着参加维护势力。

这算是个什么事?

“大家既然都已来齐,还请各位随我移步后院!”

张天鱼前方带路,等到他们赶到后院的时候,张家人早已经在祠堂中等候。

点燃香烛,张天鱼宣读着由自己四弟亲笔书写的祭文。

趁着这个空暇,二师兄凑到陆鼎身旁问道:“六师弟,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

陆鼎本不想理会,却也觉得呼吸有些发闷:“我觉得这座祠堂不一般,自从我踏进这里开始,能量的运转,竟然有了一丝停滞!”

“就像……就像踏进了我龙虎山的大殿一般!”

“这怎么可能?”二师兄一个字都不想相信。

龙虎山怎么说也是一方巨头,在大殿这种面子工程上,更是花费了血本。

其内,有一座由龙虎山上下几辈人才完成的阵法。

唯一的功效,就是阻碍能量的运转速度。

就连他们龙虎山本门弟子进入大殿,也会受到阵法的影响,只有运转了龙虎山独门功法,才能恢复如常。

对于这一点,龙虎山前辈说是为了磨砺弟子们的心性,但他们其实都明白,龙虎山实在是无力修复这个不是bug的bug!

对,就连他们龙虎山倾尽全门之力,也只能弄出一个半成品。

张家区区弹丸之地,怎么会拥有一座类似功效的祠堂?

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嘛?

但,事实却摆在眼前,二师兄也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一旁的陆鼎,却转移了注意力,指着祠堂外边说道:“二师兄,你看那是什么?”

“不就是几颗杏树……,我擦,竟然是琉璃杏!”

先前走进后院的时候,二师兄就已经察觉到了这几颗杏树,只是他没有在意,破家烂户能载什么好东西?

但此时经过陆鼎的提醒,他这才看出了不寻常的地方。

几颗杏树熠熠生辉,在微风中搔首弄姿,一看就不是凡物。

这不,已经引得一名杂役打扮的中年人,对着它们流口水。

“六师弟,你是不是对宗门隐瞒了什么?”二师兄瞪大眼问道。

陆鼎自然知道他的话什么意思,但他还一肚子的委屈:“我对宗门所言,句句属实,上次我离开的时候,后院明明只有一颗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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