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交看守所之前要不要看人一眼？”干警问。
王胜意问：“能不能抽烟？”
那必须不能够啊。
他把烟盒抽出来，“那就不去了”
陶美玲没来，他也不打算回去看看。
人现在不朝他家门口洒大粪就已经谢天谢地。
朱进那真是到陶美玲那蹲点过的，就怕母子两自我相残。
蹲守了半天没瞧见人，回王胜意那房子一瞧。
人的衣服裤子丢得乱七八糟，正躺床上睡个不醒。
一天一夜没睡，再加上睡觉总比母子闹腾好，这一天的朱进也就没管。
他这会年轻，经常吃上顿不吃下蹲，进肚子的酒比进饭还多，到下午还胃疼了一次，然后就熟门熟路的去王胜意的办公室找药箱。
普通老百姓哪里有这东西，是聂芽芽送的。
也就医生爱搞得花里胡哨，放个药还专门弄个箱子
药箱名还不正经，绿色的字写着‘肢体康复协会’，也不知道从哪顺来的玩意。
这会药还在口袋焐着没吃呢，那边睡醒的人已经提着两瓶五粮液上了门掷在桌上，问：“喝不喝？”
这人都这样了，甭说这会胃痛，那就是得癌了都不耽误，那做兄弟的还能说个‘不’字？
酒是傍晚喝的，医院是晚上送的。
接急诊的小姑娘凶得很，叨叨喝酒没个节制，人家出钱你们出命，何必呢。
朱进这是把吃的吐完，没得吐了才呕了几口血，这会除了精神萎靡外也没啥不舒服。
一检查贲门黏膜撕
裂，胃没什么不舒服的话，休息一两天也就自愈了。
这话在朱进耳朵里就是啥事没有，下了地说：“兄弟，等我缓缓，明天再喝”
护士小姑娘那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王胜意骂说喝个屁，想在小姑娘面前表现也不是这个表现法。
瞧着小姑娘脸色一红疾步走了，两人这才晃悠悠的离开了医院。
隔天朱进瞧见王胜意朝京都打电话，瘫在沙发上啧啧摇头。
你说这人家里都这样了，之前那事居然还没忘。
家里聂超勇接的，芽芽不在，又给了个电话号码让人打，跟人说她幺妹这些天都要帮人体检，要是找不着人就换一天找。
新的电话号码倒是能打通，那头去喊人。
也没等多久，芽芽的声音跟着喵喵嗷嗷嗷嗷嗷一块响。
“咋的了”王胜意问。
芽芽叨叨没事，现在手边有一群猫团成团睡觉，数着有能有十几只，她手放上去乱搓一顿就这声了。
“手欠”王胜意心情莫名舒缓，“有人找上我，给你三哥做审查啊”
芽芽听着，流程化的表示了感谢，叨叨回去请吃饭，停了一会话锋一转，“你不高兴？”
那头停顿的时间更长，王胜意心烦意乱，却故作轻松的给电视机调台。
那头芽芽一听配乐和台词就知道是***2年版《白蛇传》
今年也出了一板类似白蛇传的题材，叫《奇幻人世间》在花国倒也挺流行。
这会已经看到白娘子给许仙找草药。
王胜
意啧了声，问：“咱们两打小一块长大的交情，如果我有一天我快死了，就悬崖上有仙草能治病，你会不会为了我的病去摘”
芽芽反应很快，“肯定愿意，不过你心里不会内疚吗？”
王胜意表示可以偷偷去，不要让他知道
芽芽又问：“那你发现我偷偷去，会阻止吗？”
王胜意，“那你就是想看我没药病死呗”
芽芽也提高了音调，“那你就是想看我为了摘仙草摔下悬崖死呗！”
两个人隔着电话线吵，王胜意的郁闷倒是清空了不少，还特地感谢了芽芽，语气也很真诚，“聂小芽，我心情好多了，以后郁闷还找你，啊！”
芽芽一句“呸”还没说出口，那边已经闪电般的挂了电话。
她放回去话筒，寻思这回也算是牺牲小我，娱乐他人了。
能聊那么多是还没到点工作，不过这会走回去也差不多。
男女有一些体检项目混在一起，比如查看眼鼻耳喉，身高体重血压，细分下去，类似女同志检查是否怀孕，男同志检查身上那玩意就得分开，在不同楼层不同科室。
芽芽跟在五六个小姑娘身后慢吞吞的走。
五六个小姑娘奔着插队去的。
现在天气冷，队伍排得又长，来得早能有遮风的屋顶，来得晚排得后，那只能在寒风中慢慢等了。
虽然说是男女混合，但大部分男女同志都潜意识男的一排，女的一排。
这芽芽负责的这一排全是男的，这六个女
同志跑过来插队，显然就是算准了男同志不好意思开口拒绝啊。
要一个人也就算了，这都成群结队了。
芽芽站定，“不给插队”
女同志下不来台，涨红了脸，“为什么？他们是男同志，受点风又不会怎么着。”
芽芽小手一挥，“当然是因为男女平等啊！”
整条队伍稀稀落落的笑出声。
她坐定，开始招手让人上前来。
基础体格检查不拖时间，她身边还坐着个眼科的，主要负责进一步的视力检查
一连检查了一个多小时，坐上来一个不太情愿的小伙子。
体格检查没问题，妥妥能通过，就是听力不太好。
开头芽芽还没觉出问题来，等人查视力的时候正好面前暂时没站人，她举着茶缸子无聊就随意扫了两眼。
这年头体检，眼睛视力标准很严格，www.youxs.org，左眼裸眼的视力得有4.***。
小伙子指着哪一个都说看不清楚。
但连芽芽都瞧出来了，近视的人看人看物没一个不眯眼的，这位妥妥的说谎。
她招呼人过来，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气流声，指着远处说：“帮我看看，那人是谁啊？”
小伙子看了一眼，“看不清楚，不认识”
芽芽：“听力合格”
小伙子：“......？？？”
眼科医生了然，招呼人过去再做一遍，测试视力的指示杆子没目的指着，问：“没吃早饭吧？”
小伙子谨慎上了，听着没问题才点头
，“没吃，说是要空腹”
眼科医生点点头，随意指着远处台阶上体检人员放置的各色个人用品，“那斜挎***是你的吧”
小伙子回头看了一眼，“不是”
眼科医生：“嗯，视力合格”
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