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张用机器，咱华国五六十年代开始陆陆续续就有00毫安x光机，这种叫x射线诊断技术，比如一个人摔跤腿疼，用x光机就能瞧见骨头是不是断了，好用得很。”
芽芽问:“那就是说，西医比中医厉害咯。”
李岳山顿了顿，直觉告诉他，现在的回答可能影响到芽芽以后选择中西医的方向。
“就中医来说，问是看病的第一步，不仅仅是问病情，也可以看病人的基本情况，比如意识是不是清醒，口齿是不是清晰。
好的中医并不是对病人所说的一切赵丹劝说毫不怀疑，所以说中医越来越之前，就是胜在一个经验上。
比如说中医有个病症叫奔豚，患者会感觉从小腹往胸口有一股气往上冲，你让患者表述，他可能说不清，再比如拉肚子的患者，口不口渴必须问。
可是口渴与否也是个只有自己知道，别人回答不出来的问题，我们也叫主观性。”
李敬修说:“水喝得多，就口渴呗。”
李岳山笑着说:“那如果患者告诉你他不是口渴，只是觉得嘴淡想喝水呢。”
“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面对病人说谎时需要区分。”李岳山看着听得认真的两孩子，“一种是有意说谎瞒着病情，原因是需要专科处理的病症，怕名声受到影响，或者难以启齿，这种隐瞒简单的检查就能看出来，比如一个女人说她没怀孕，一检查一个准，跑都跑不掉。
还有一种是恶意讹诈，会隐瞒一些病情让医生诊断错误，然后讹诈一笔钱，最后一种就是主观描述不准确，甚至连家属的描述都不准确，这时候中医靠经验，西医靠机器。”
芽芽嘴巴已经圈成了‘o’形，还有人特意讹诈故意坑医生的，她问:“那我三伯属于哪一种。”
李岳山说:“大概都不是，只是看你小逗你玩。”
他看了眼日头，外头已经没那么晒了，问:“明儿我要进城去，你们捡的破烂要不要卖了？”
两孩子注意力立马拔高，最近收的破烂不少，确实可以卖了。
“明天就卖。”李敬修拉着芽芽跑出去。
他找到一个小坑塘，以后的水已经干得差不多，只剩下淤泥，里头有很多旧鞋底，他拿的网兜就是来兜鞋底的，
两人把鞋底捞起来，居然也捞了小半筐，然后拿去水井边洗干净。
明早李岳山要早早进城，特意上老聂家说，要不让孩子晚上留李家，明儿就不用跑一趟，直接喊醒走人。
蒋文英开玩笑，“送你们家得了。”
李岳山诚恳的问:“要还吗？”
毕竟，他们是真的很想要一个闺女。
蒋文英还没有说话，但是其他兄弟姐妹很严肃的表示:要还的！！
这天气热死了，大伙都是在院子里打地铺。
两孩子的嘴巴从来没有闭上过。
“我给你表演一个摊煎饼。”芽芽四肢摊开，嘴里‘滋滋’的喊，好一会叨叨:“换面煎”
然后啪叽一声翻过去趴着。
李岳山:“那我表演一个炸麻花吧。”说着把身体扭成了s形。
刘秀珠和李岳山闭着眼睛不搭话，怕一开口两孩子更不睡了。
过了一会，两人又开始讨论了在学校到底要多少学费，平时要花家里多少钱，算到最后，两孩子特别感慨的说:“爸爸妈妈，你们破费了。”
夫妻两本来是打算绝壁不搭话的，此时都没忍住。
李岳山说:“那你们要好好学习，就是对父母最大的报答。”
刘秀珠看两孩子爬起来，眼神没半点睡意，咯噔一声完蛋了，这一波唠嗑暂时停不下了。
两孩子趴在那看李岳山的白头发。
“我三伯的白头发，比叔叔的多。”
李敬修说:“大概因为我家只有一个孩子，你三伯有两个。”
李岳山抓紧教育，“我的头发都是因为操心你才白的。”
“不可能。”李敬修反驳，“我多让人省心啊，肯定是你媳妇，你媳妇太让人操心了。”
李岳山这才幽幽的长叹了一口。
“谁再说一句话，就去墙角贴着站”刘秀珠骂人了。
刹那间，院子死一样的寂静。
隔天太阳还没出来，李岳山就准备带孩子进城了。
临出发的时候，李敬修看芽芽兜里居然还有钱，好奇问:“婶婶还给你买书钱吗？”
芽芽摇头，那是她自己的压岁钱，虽然一毛钱不到，但好歹也是钱啊，到时候破烂要是卖得不多，还可以充数。
李敬修震惊万分，压岁钱...是能花的吗？
“你没花过压岁钱？”芽芽也一脸吃惊，听说是被刘阿姨帮忙存起来了以后羡慕说，“那应该有很多吧。”
李敬修不确定点头，心想应该也不少吧，除去有一年没法回去过年，每次七大姑八大姨的，而且打从记事起，每一年亲妈都说帮忙存着。
他兴冲冲的跑去问刘秀珠要钱，不过没有直接说，而是绕了个弯子，问:“妈，我的压岁钱应该不少吧。”
刘秀珠正在喂鸡，随意点点头。
她哪里知道有多少，反正都花了，然后她就听见了儿子讨钱。
刘秀珠说:“你现在还小，钱妈帮你存着呢，我和你爸都有工资，不会用你的钱的。”、
“芽芽自己都管钱了，我也要自己管钱。”李敬修很坚持。
“不行”刘秀珠强硬的说:“人家芽芽懂事得很，不会乱花钱的。”
“我也没有乱花钱，我要拿钱去买书。”
刘秀珠没办法了，只要掏出天底下亲妈都用的那一招，从兜里掏出了五毛钱，想想发现儿子买书毕竟是好事，又多拿了五毛钱。
“你从小到大的压岁钱就剩那么多了，因为吃饭要钱，上学也要钱，吃的小零嘴也要钱。”
跟上来的芽芽点点头，“是真的，我妈也跟三哥说过。”
之前卖鸡蛋，三哥想要分钱的时候，妈也是这样说的。
“养个孩子太烧钱了...”李敬修欲哭无泪的接过一块钱。
因为闹腾要压岁钱，几人出发迟了点，不过他们到的时候，收购站还没有开门呢，两孩子就前前后后的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