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市的火锅店可就不一样了，全城都是，有的店能小到只有一两张桌子。
“他们那的桌子中间有一个大洞，上面安的大锅，里面用铜片分，一人一格子，那种不认识的人也能坐一桌，你要吃咱们本地的火锅得冬天来，吃庆市的火锅，春夏秋冬都去得”
就几句话的功夫，又进来好几个食客，还都愿意等着。
芽芽给人行了个方便，吃完抹抹嘴爽快走了。
接下来没什么事，她就在城里溜达。
市区热闹，到下午后摆摊的就更多。
芽芽实在一个卖女性首饰的摊子前停下脚步。
摊子上卖得珍珠收拾还挺全乎，珍珠做的项链，戒指，胸花，耳环，手链都有。
因为写着诸暨珍珠市场的货，看的人不少。
她手挡着珍珠，在阴影处能瞧见珍珠闪闪发光，那就是真的，别的鉴定方法，她也不会。
老板在一旁叨叨，拿了珍珠丢在玻璃板上演示给她看。
“真的珍珠从七八十厘米的地方落在玻璃板上可以回弹至少三十厘米”说完又拿出一颗火烧过的珍珠展示。
“小姑娘，我这真珍珠，能用火烧，你闻闻是是不是有异味，这真的珍珠烧了以后灰烬是微拱起来的形状，银灰色的，没臭味”
看她是外地人，摊主非常热情的推销摊子上一座珍珠塔，“在诸暨珍珠市场得卖一万多，都是国外老板来收，我这里只卖几千块！”
珍珠又不是成市本地的特产，京都那卖的也不少，芽芽也只是凑巧瞧见款式好看的而停住了脚步，对老板的提议并不心动。
珍珠做的胸花倒是很别致，芽芽左看右看觉得很满意，就和店家问价。
好几个姑娘家也想买，就凑再一起讲价。
摊主没拗过几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
那几个小姑娘看中的手链拿的是浙市淡水养殖珍珠里的统货，在分六级的珍珠里，比第六等珍珠还要低一等，相当于没有级别，进价也就四百块钱一公斤，磨磨唧唧后降了价。
芽芽看中的胸花却死咬着不放价。
“你这是西市合浦海水养珠，成本大，最差最小的珍珠都得五块钱，通货每公斤都得一万块，你手里这个胸花光珍珠就得二十，加工费就要八块钱，我都没算你多！”
芽芽瞧着确实是讲不了价，给自己，还有两个嫂子挑了一个。
她妈肯定不带胸针，她想给人买珍珠项链。
珠子不大，一颗4mm左左右，一串卖的150块钱。
旁边几个忍不住扭头，一脸你好有钱的表情，搭话问：“你买这么多？”
芽芽选着款式，道：“买给我妈”
那几个小姑娘笑着问：“你买给她干嘛啊”
老一辈哪里懂打扮，花那个钱干什么。
芽芽瞥了她们一眼，边掏钱边说：“因为我有妈。”
她自己也带了数据回来抄写，抄了大半夜才写完，隔天提着一袋子点心去铁道医院的油印室。
小姑娘估摸着平时没少给人帮忙，倒是很看得开，大大方方的收了礼物，没一会又去忙了。
卓凤不在，芽芽交給婷婷，人让芽芽别急着走，今晚她老师要请客吃饭。
这年头人就这样，认识的人过来不请个饭，总觉得差了礼数。
芽芽跟人聊了一会。
小姑娘也不容易，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她内向不爱说话，又不懂得讨人欢心，平时就跟背景板似的，没得卓凤多少关注。
芽芽也跟着叹了口气说：“是啊，咱们这种内向的人是要吃点亏”
不太要脸的话让婷婷小姑娘好一会都没找到接茬的话，停顿了好长一会忽然话锋一转，聊别的去了。
芽芽跟着客套了一会，渐渐觉得这人咋的回事，怎么开始跟她聊弃小时候怎么怎么吃不上饭，家里不让上学，最后自己如何如何努力考上了大学，末了问：“芽芽，我能跟你通信吗？咱们做朋友。”
这小姑娘卖惨了好一会自己的出身悲惨史，凭者感觉，芽芽觉得两个人合不来，笑着说：“算了吧，你忙我也忙，都不方便”
小姑娘一脸黯淡，“我以前的老师，凌晨一点还会教我做题，鼓励我考出大山呢。”
“那可怎么办？”芽芽跟人装傻，“现在我也联系不上你以前的老师来鼓励你啊。”
这个天是彻底没聊下去，芽芽就溜达走了。
这城市挺好玩，人也都热情，芽芽就跟来旅游似的逛了一天，只恨没把照相机拿来。
人家一听她从京都来的老不理解，连声说自己这地没什么好玩的，还是京都好啊，又问爬长城真的给好汉牌不。
一听真的有，不管男女老少，眼睛都是贼亮的，叨叨着这辈子有机会一定得去一趟京都。
芽芽算是整明白了，旅游就是自个离开自己呆腻的地方，去别人呆腻的地方。
下午她回去找卓凤，还打算正式感谢人家。
卓凤刚带着实习生门看完一个病人，一群人洗完手就往后腰上擦。
芽芽也是这习惯，擦了好几年感觉后腰都快风湿啦。
今儿人可就没有昨天热情了，态度瞅着还有几分疏离埋怨。
芽芽听了几句抓住了重点，“我把您稿子给弄坏了？”
毕竟是老同学介绍来的，卓凤虽然不高兴但也不想继续纠缠，道：“没事，婷婷平时认真，我所有的资料她都抄了一份，这回刚好能派上用场”
芽芽瞥了眼婷婷，那小姑娘心虚的挪开了目光。
事情不复杂，芽芽一想就能明白。
那叫婷婷的仗着她很快就走，坑了自己一把在导师面前赚了个好名声。
瞧见芽芽没狡辩，婷婷松了口气，心里默默打气。
老师跟人又不熟，就算她解释未必就能信。
卓凤估摸寻思着想请人吃吃本地特产，点的还是火锅，不过这回是在露天吃的。
跟着卓凤的还有她手下几个实习生，又来了个男同志。
一听人自我介绍，芽芽恍然大悟，之前她看的论文上面，第一作者有两个，另一位姓丁，就是面前这位。
人到了以后跟卓凤讨论着最近肿瘤的课题，听得卓凤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几个实习生听着那位丁主任句句打压自己的老师也各个都愤愤不平。
芽芽找公厕的时候一实习生跟着去的，没好气的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