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怕被下毒的聂三牛

本来都到了该婚育的年纪,他跟易玉琴吃过几次饭,也一块出去过,都觉得对方能在一块日子。

两人也都知道,这是选择,不是爱。

但这年头哪有那么多情情爱爱,像大哥跟大嫂那样自由恋爱而结合也不错,他跟易玉琴因为选择而结婚倒也不差。

聂超勇本来尽心尽力喂侄子果泥,听入神了勺子开始飘了,一勺一勺的往豆包的鼻孔里送。

豆包只好艰难且主动的追寻。

他吃饱了就活灵活现的表演起最能让大人欢喜鼓掌的节目,成功坐起来以后得意的仰着小脑袋,还拍了拍自己的肚皮,炫耀似的看向大人。

聂海生夫妻两注意到了,无声的拍拍手以表鼓励。

也就眨眼的功夫,豆包又倒栽葱似的摔下去。

聂海生抱着孩子拍嗝。

芽芽瞪圆了眼睛,头一回见人竖着砍嗝,那不是在拍嗝,是在剁宝宝吧!

主要是孩子还一脸享受。

听到老太太喊自己,芽芽‘哎’的回应。

聂老太主要想问问跟易玉琴打过交道的晚生后辈们,那孩子咋样啊。

因为是自家三哥提的婚事,芽芽顺着聂卫平的意思说了句‘挺好’

她跟易玉琴算是泛泛之交,但人家确实不错,以前三哥住院,人家也还帮忙了呢。

聂合作也附和了几句,他跟易玉琴一块工作过,瞧着确实是个踏实肯干的性格。

聂老太满意了,琢磨着这几天把村里那些个老人都喊到家里来谈一谈孙子的婚事。

这也不稀奇,在乡下由着中间人牵线,见上一面就结婚的多了去了。

有的订婚后路上瞧见了都害羞得绕着走。

也没听谁说相亲结婚的过不下去啥的。

听见鸡叫唤,蒋文英就要起身去捞鸡蛋。

芽芽快一步站起来,让她妈继续商量三哥的事,她去就行。

“家里刚来一只芦花鸡,凶得很,小心它啄你”蒋文英不放心叮嘱。

芽芽好奇,家里也不可能只买一只鸡,从哪地方飞过来的吧。

田淑珍说可不是么,就是从别处飞过来的,也不知道谁家的。

老聂家也不杀,也不锁,爱来家里吃饲料就吃,爱下蛋就收起来,哪一天不乐意呆了要飞走那就飞吧,随缘。

田淑珍在隔壁晒衣服呢,只是听说孩子们回来了过来凑一腿热闹,这会正听得津津有味,顺道给侄子的婚事提几句意见,拐了丈夫一下,说:“去把你裤衩子晒起来,不然等会结冰坨了。”

芽芽跟聂三牛一块出的门,随手祸害了老太太挂屋檐下的一串鲜红的干辣椒。

这还是老太太的智慧。

别人家的辣椒都是放着放着就烂了,要么就是风干的时候变黑。

聂老太把辣椒切成块再串起来风干就能保持辣椒鲜红的颜色。

后院那些鸡都养了好些年了,好些个下蛋的地方毛都秃了。

果然是飞来的芦花鸡下的蛋,一边咯咯咯给,咯咯咯给的叫唤,一边谨慎的盯着不速之客。

看情形,敢伸手多半得被啄。

芽芽慢慢靠近,摇了摇手里的辣椒串,硬说是红宝石项链,还打了个结给挂鸡脖子上,后退几步欣赏了一会甚是满意,嘴里啧啧有声,“这气质,脖子短都能带贵妇感,饿了还能啃两口”

芦花鸡都给忽悠得没回过神来,低头瞅着脖子上的辣椒串,芽芽手都伸到身下去摸蛋了也不啄她。

芦花鸡还没从一串辣椒换一颗蛋的亏本生意里察觉出不对劲来,芽芽已经走了,路过墙角的时候还听见三伯娘在骂三伯。

堂屋已经讨论完,田淑珍回自己那院子气炸了。

喊这晒裤衩,晒裤衩,真的只把裤衩晒起来,剩下的衣服一动不动的放在那。

聂三牛也挺委屈,这错不能全怪到他头上

乡下人骂街话比较粗,聂三牛也急眼了,压低声音逼逼赖赖了好几句。

晚上芽芽都准备烫脚睡觉了,田淑珍还赖在蒋文英那屋不肯走呢。

芽芽递过去一个大橘子,“三伯娘,要不给三伯递个橘子呗,大过年大吉大利。”

田淑珍静默了下,捏着橘子穿鞋走了。

聂三牛搁炕上瘫躺着呢,眼神追着挺大力的拍打裤腿雪花的田淑珍,没想到人直挺挺的走过来递了个橘子。

一般夫妻两吵架都没个待遇,聂三牛有点紧张的坐了起来,无措的接过橘子,“要我剥皮啊?”

田淑珍爱答不理的回了句,“没,你吃”

聂三牛小心翼翼捏着橘子闻了闻,又转了一圈看看是不是哪里动手脚。

“还是你吃吧,瞧着挺甜的”聂三牛没敢下嘴,又递给田淑珍。

田淑珍格挡回去,“让你吃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

聂三牛更无措了,太不符合媳妇的风格了,他怕橘子里有毒。

聂互助刚好经过,伸手要过来拿,“你们不吃,我吃”

“不不不,你别吃”毕竟是亲生的闺女,聂三牛也舍不得,主动剥皮后递了一瓣给田淑珍,“来,你先吃一口”

田淑珍瞧着丈夫那怂样,也跟着说:“都要睡觉了,她吃啥啊,不给吃,你吃就行。”

聂三牛更害怕了,听见隔壁聂超勇在说话就把人喊过来。

“三伯都给你剥好了,来来来,吃点甜的润润喉。”

聂超勇刷了牙,也不肯再沾甜的,吃了还得再刷牙多划不来,他明早还得去镇子上给侄子买小电子琴呢。

聂海生夫妻两明早也要到镇子去。

聂海生之前在南方没少去香江,接触的新事物多,关莞家里条件也不错。

在大部分人都还用水泥地或者马赛克砖的时候,夫妻两已经想到用无釉的地面砖和人造大理石了。

那玩意比马赛克砖好,用久了至少缝隙不会积污垢。

早出门就能早回来。

之前聂海生好几次忙到晚上十一二点才回家,结果豆包一连好几天十二点前后醒,一醒就哭得收不了场。

聂老太说小孩晚上别带出去,家里人晚上出门也尽量早点回来,别把不干净的东西捎回来,之后又给豆包肩膀上别了个穿红线的针,还用聂海生的血抹了点在豆包额头上。

豆包还真就不哭闹了,睡觉的时候还下意识拉着关莞的手,不知道在怕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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