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坑儿子

其他三姐妹也是受了章月娴的鼓舞坚持上的学,现在一个老师,一个粮站检察员,一个老师,还有一个播音员,各个都是好工种

瞧着老章家一张张可怜兮兮的脸,芽芽脑壳疼。

躲在大纸箱里头的聂超勇狐疑。

奇了怪了,听见幺妹的声音了,人呢。

脚下一阵颤动,似是有谁抬起了纸箱,好一阵颠簸。

此时大伙全在屋里,老章家局促的坐着。

“喝什么?菊花晶还是茶?”芽芽问。

“都行”章家老大姐赶忙说。

芽芽就都泡了,家里玻璃杯不够,还腾上了两个搪瓷杯,几杯茶几杯菊花晶搁再那,谁要喝自己拿。

刘秀珠跟李岳山夫妻两自觉回避,窝到灶房里煮长寿面去了,也就八九分钟,老章家的人一边推脱着不留下来吃饭,一边朝外走,似是怕送出去的礼还被退回来,双手都背在后头。

屋子都不隔音,按照芽芽以前的话说,就是聂家小孩在这屋闹腾,蒋文英能在三十秒以内冲过来揍人,屋里头谈的话也能听见几句。

老章家觉得没脸对芽芽,一来是自家媳妇/丈夫之前做的事太埋汰,二来也是当年分了章月娴和凌波的赔偿金,却没有养芽芽。

屋里头,芽芽说了,那些钱她不要,有空就跟她说说亲爸妈的好。

也是因为这些话,让老章家的人走时各个眼眶都红了一圈。

瞧见老聂家人给芽芽尽心尽的过生日,老章家兄弟姐妹几个心里明白,不怪芽芽跟老聂家的人亲。

这就是真心换真心啊。

章文佩也正在感慨着,无意间让芽芽瞧见了手背上的淤青。

那是撞击伤。

“你男人打你了?”芽芽问,老章家几个人统统看过来。

章文佩拉长棉衣盖着手背没说话。

最近家里矛盾多,马建国还打了她。

“姐,怎么不来找我?”老章家五弟问。

章文佩淡淡说:“弟媳说你不在家。”

马建国打人的时候,她闺女立马上离得最近的舅舅家喊人,碰见的是舅妈。

老章家五弟立马涨红了脸,知道是媳妇故意扯的谎。

“以后我嫁的人要是敢打我,我三个哥哥一定不会让人好过的。”芽芽笃定的说道。

跟在她身后的李敬修想到老聂家高马壮,还是宠妹狂魔的三个男人,忽然觉得脑壳也疼。

老章家兄弟姐妹静默。

这些年随着父母离世,各自又有家庭孩子要拉扯,几个人确实一年不比一年亲了,过年都是小家分开过的。

“走”老章家大姐拉着妹妹,“真当老章家没人了,姐给你做主。”

老章家的人气汹汹的去找马建国,往家里走的两人停在门外。

本应该还在大门口的纸箱不翼而飞。

大伙的注意力都在老章家身上,等想起来还有个聂超勇时,箱子不见了。

箱子的颠簸聂超勇不是不知道,只是依旧坚持的还蹲在箱子里眼巴巴的等着幺妹亲手打开惊喜。

终于有动静了,察觉有人正在开纸箱,聂超勇急吼吼的站起来,笑容在看见一张麻子脸后渐渐凝固。

谁能来告诉他,为什么自己到了废品收购站?

老聂家一条胡同一条胡同的找,始终没瞧见人,蒋文英大手一挥:不等了,那么大的人还能回不来。

因为老章家忽如其来的造访以及寻找聂超勇,今儿开饭晚了一点。

大伙对蛋糕有着别样的热情。

打开蛋糕盒塑料盖,一联排粉红色的奶油花特别好看,就是长毛了。

密密麻麻的黑点。

众人心痛。

扔了吧,那可是三十几块钱块钱,谁都不甘心,不扔吧,不太敢吃。

刘秀珠埋怨父子两,要买就买个好的,买个长毛的算什么,问:“你们就没察觉出坏来?”

李岳山老老实实说:“商店有个玻璃柜台,蛋糕就摆在后头的玻璃柜台里,远远的瞧,我还以为是芝麻。”

他用菜刀把表面一层黑点点撇去了。

刚好聂超勇傻不愣登的冲进门来。

“小哥。”

那亲切的喊声让聂超勇热泪盈眶,他就知道幺妹跟自己最亲。

第一块蛋糕就这么辗转到了他手里。

蒋文英压下欲言又止的刘秀珠。

没事,她儿子皮糙肉厚的,能扛住。

聂超勇感动极了,他刚才说什么来着,整个老聂家就幺妹跟自己最亲。

这年头的奶油是硬质奶油,也不知道是刚跑回来没有匀过气,还是蛋糕中毒了。

大伙就瞧见吃了蛋糕的聂超勇,脖子一抻一抻的,跟大白鹅吃麸子噎着一样。

蒋文英感觉不好,刚躲到一边,聂超勇“呕,哗”一下子,吃进去的全部喷了出去,然后呱唧倒了,还给蒋文英呲了一半,身子上面都是蛋糕糊糊,哎呀把蒋文英给恶心的。

“咱们还是别吃了”芽芽严肃道,众人心有余悸的点头,命重要。

王胜意瞧着不坑别人,要坑只坑自己人的老聂家。

今儿也是他的生日,没有人记得。

他沉默吃饭,置身事外的瞧着热闹。

家里太多人,但多数与他的悲喜无关。

饭后王胜意打算修修搪炉子,煤铺有现成的搪炉子原料,买回后砸成粉状,掺水和成硬泥,均匀地糊到炉膛内壁,然后仔细抹成口小膛大的形状。

芽芽招手,屋里头聂超勇还在哼哼唧唧,已经忘记为啥会躺在炕上休息了,正念叨幺妹对他的好,居然还亲自烧泡脚水。

“你哥,有点傻。”王胜意忍不住说,随后后背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少女力气都不大,再加上有棉衣,一点也不疼。

后院背风处放着冻大白菜,

,上面盖着棉被,地上的瓦盆扣着冻豆腐,盆子上压着砖头,烟囱冒出淡淡轻烟,接烟油的小桶就放在那。

王胜意从棉衣里掏出那件梦特娇衬衣塞过去,别过脸说:“外头随便瞧见,随便买了,能穿就穿,不能穿...”

“漂亮”喜滋滋的惊呼声打断了他的絮絮叨叨,芽芽抖着衬衫在身上比划。

衬衫薄,肯定得开春后才能穿,芽芽却很高兴,从扣着冻豆腐的瓦盆底下摸出来一个红灯牌收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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