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9章 奇怪的傻鸟

那头声音听着还带点温柔:“老王,辛苦辛苦,谢谢啊!”

王胜意转着用来装范的高级钢笔,慢悠悠说:“芽芽,光口头谢可不行啊”

不说大恩大德,怎么着也有小恩小惠吧,是不是欠他一个大人情啊。

芽芽瞧见认识的邻居,正眉眼温柔的逗人家怀里的婴儿,等人走过语调神态立马就慵懒了。

王胜意肚子里那一点坏水她能不知道,当即嚷嚷说:“欠你人情的是我三伯家,我可不欠你的啊!”

王胜意差点没让口水呛死,这人多损!

两人又聊了会聂三牛扛到京都的家具。

芽芽每天看报纸,要是瞧见哪哪出土了什么文物,或者拍卖了什么东西就多关注几眼。

现在经济搞活,文物市场欣欣向荣是肯定的,但没打听错的话,各种家具目前还是当二手家具再卖。

聂三牛还挺懊恼,当年文物局外头也好些卖各种文物的,早知道就不光收木料,也整一点花瓶字画啥的,说不定老挣钱了。

聂超勇刚好推门而入,抱着个纸箱,问挣啥钱呢。

芽芽的注意力立马转移到了纸箱里那一只鸟。

棕色,背部有绿色光泽,尾较短,头后有短羽冠,鸟喙比较大,眼色黄中掺点绿色,眼白比较大,衬着淡黄色的眼珠显得很挺呆,偏偏腿还挺长。

聂超勇正跟聂三牛寒暄,听见妹妹自言自语后回头应了一句:“长得和你多像”

‘多可爱’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芽芽邦邦打了两圈,才老老实实交代。

其实他也不知道啥品种,只是瞧着人搁草窝里快饿死就给揣上。

小东西挺精致,现在也比鸽子再大一点。

“哥”芽芽琢磨着,“人家妈是不是去野外觅食不在家,你把人家小孩给顺走了?”

聂超勇呼吸一顿,低头看了眼歪头瞧着他的小灰鸟。

之前太小怕芽芽不好养,他让家里养鸟的同事帮忙养了一段时间适应适应,现在才带回家。

聂超勇把鸟带回来时顺道买了鱼。

菜市场卖鱼的很多小杂鱼,花上五毛钱就有一袋子。

芽芽拎出一条巴掌的放下。

小灰鸟一嘴下去磕到了鱼旁边的纸皮,坚定不移的‘kekekeke’啄个不停。

“过来吃饭!”芽芽抓着小灰鸟的嘴挪对位置,寻思着名字之后再取,又去跟自家三伯说话。

聂三牛能安全到京都已是不错,别指望他对这回卖家具能有什么大的主意,兄妹两对京都还算熟悉,商量着要卖出个好价钱,还是应该早起去潘家园。

芽芽经常到那地方淘二手书,又爱跟人唠嗑,知道那地儿还有个早市。

让聂三牛休息了一天,隔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小小的四合院就亮起了灯光。

聂超勇昨晚没回学校,打着个哈欠提了个空的斜挎包等在幺妹门前。

芽芽递过来两把手电筒,从兜里抽出保温杯,怕无聊又拿了一本书,最后还拿了点糕点,通通都让聂超勇装进了背包里。

芽芽自个带了个小包,装点钥匙零钱啥的,聂超勇撵着去要,把小包也一块放进他背的大包里,还问有没有。

他特意穿了个有巨大口袋的裤子,那口袋的囊都开到膝盖那么深了,放两个手电筒,再放上几包吃的,屁股兜再方上钱都不耽误他两手插兜。

三个人迎着月亮出的门。

早上冷,三人都裹着大姨竖着领子,两只手跟小农民似的拢着,除非必要否则不说话。

这天早上太冷了,说话都耗费热量。

家具有一点不好,体积大不好揣,靠着聂超勇跟聂三牛扛过来的。

今早就是来试试水,所以只搬来圈椅。

坐公交车挺方便,但兄妹两还是带着聂三牛坐了一回地铁。

现在京都西单车站已经开始奠基,听说明年七月份就开始兴建,到时候从复兴门到八王坟线路能修两百多米长。

一进站的聂三牛就让播报声吓了个踉跄,左顾右盼的看个不停,没一会贴着聂超勇问,“车站还有拉黑车的啊?”

聂超勇寻思没听说过啊。

聂三牛小声说:“刚才过来一个女的,问我上哪去,我没敢理。”

顺着自家三伯指的方向,聂超勇一看,人家那是统一着装的列车员。

好一会又亦步亦趋跟芽芽说:“你看紧我,别让我丢咯”

早上人不多,三人坐的车厢里还有个酒鬼。

聂超勇跟芽芽守着家具,让聂三牛坐着。

两人闷声不吭,旁边那二十五六岁的酒鬼踢打家具。

聂三牛心疼,喊着小伙子别踢。

酒鬼蹭的站起来。

说是吵架,其实就是这年轻人一个人在那骂。

芽芽看了眼自家小哥,又一声不吭的拉了拉聂三牛。

聂三牛寻思着侄子侄女意思是出门在外不要惹事,心想也是,也梗着脖子不说话。

酒鬼男指着聂三牛的鼻子,叨叨着他一拳头就能把这老汉的脑浆给打出来,被聂三牛横了一眼不乐意了,拍着车厢,“怎么,乡巴佬心里还有气了,老子在京都可不是白混的,你信不信我喊来的兄弟能站满整个车厢,把你打得连你妈都不认识”

目光又扫向芽芽跟聂超勇,“你们一块的?”

聂超勇跟芽芽同时低头做惶恐状。

车站忽然报了站。

聂三牛知道要在哪下,霍的站起来,顺着车门摸了一圈,喊:“师傅,停下车,我要下车,哎呦喂,走过了!”

酒鬼还在那指着哈哈笑:“乡巴佬”

芽芽清了清嗓子,“三伯,你拿家具先下去”

聂三牛忍着怒火拎着圈椅的把手。

地铁停了,车门霍霍的响。

聂超勇不动声色的把背包递给妹妹。

车门打开的那一刹那,芽芽跟聂超勇同时爆起。

聂超勇飞起一脚攻击嚣张醉鬼的腹部,然后扛着圈椅的另一边迅速跑下车。

芽芽善后,抡着藏有保温瓶的背包朝着弯腰捂着肚子哀嚎的人补上两下,也迅速夺门而出。

前后也就眨眼的功夫,车门又嚯嚯嚯的关上了。

地铁跟公交站不一样,不是你想停就能停,兄妹两咧着大牙跟车厢里的嚣张醉鬼两两相望,目送人渐渐远去。

会错意从而把自己气得半死的聂三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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