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郁闷的去找柯主任。
药商这么做倒是不奇怪。
芽芽做出一副阴险表情，说：“要不我透出话，就说抽屉里丢了一千块钱，看他们还敢不敢随便拉我抽屉”
又道：“我那办公桌用了好几年，锁头都坏了”顿了顿寻思不对，好像那时供管科给她桌子的时候抽屉就是锁不上的，坏了。
没办反，那时候公家穷呢，用坏的凳子腿都等交过去，后勤部的师傅修修补补再接着用。
柯主任表示那倒不用。
知道芽芽是真能干出来这事的性子，回头便托药剂科的牌搭子带了个话。
回头芽芽跟家里那么一说。
蒋文英老激动了，这不是带坏人家的小孩子吗，跟欺负小孩子有什么区别。
“明天我上医院找你们领导去！”蒋文英气呼呼的说。
在医院柯主任劝芽芽不要冲动。
在家芽芽劝妈也不要冲动。
蒋文英趁着芽芽晚上在屋里忙活的时候还是悄咪咪的给大儿子打了个电话，忧心忡忡的说：“有人要贿赂你妹妹！”叨叨完后又很担心，“不会惹上什么麻烦吧”
聂海生觉得问题不大，而且幺妹也不是解决不了。
但为了避免亲妈太应激，觉得他们兄弟姐妹不够关心彼此，于是并没有说啥，反过来安慰了蒋文英一通。
挂下电话以后，蒋文英心情踏实多了，转身就去做宵夜。
今儿聂超勇不回来，晌午吃的干饭捣碎了加水煮成粥，又配了一小碟菱角菜。
菱角菜就是榨菜的原料，切片以后水煮，虽然吃起来味道微微苦，但很鲜。
她又去看看马鲛鱼解冻了没有。
这会市场上能买到的马鲛鱼都是紧接着五六月份浙江渔场大黄鱼汛以后收获的冻货。
一片片买着也不贵，微微油煎熟就能吃。
蒋文英去屋里喊闺女，瞧见闺女写的文章就觉得牛。
前半个小时还怕人家带坏自家孩子，这会蒋文英越看觉得闺女是个天才。
眼睛亮闪闪的说：芽芽，你文笔那么好，什么时候能出书啊”
正绞尽脑汁遣词造句的芽芽：“....”
又看文章里出现了几个英语单词就问：“你去国外跟他们交流肯定没什么问题吧。”
英语极差，听说研究所还要考英语六级而选择放弃保研的芽芽：“.....”
她墙面上挂着很多自己描绘的人体经脉或者人体构造图。
蒋文英以前还不敢看呢，觉得渗得慌，这会津津有味的看了许久，又问：“”你画画这么厉害，妈听说一幅画可以卖好多钱，你画的画能卖多少？”
一瞬间，芽芽寻思是不是挨嘲讽了，可是她妈脸上的表情是无比的真诚。
她解释了一下，可是蒋文英压根不听，还说：“知女莫若母，妈知道你能行！！”
隔天一早芽芽去上班，蒋文英倒又担忧起有人要贿赂芽芽的事，晌午吃饭的时候还问来着。
风平浪静，也不知对方说了啥，总之接下来几天都安稳得很。
周一的时候大查房。
正好风湿风湿免疫科全科室的人都过来协同会诊。
说是整个科室，其实也就四个人。
主任医师、副主任医师、高年主治医师各1人，住院医生也是1个。
风湿免疫科是花国最年轻的科室，三十多年前公家倒是派了医生到苏联学习，后来那几年混乱导致停摆，再系统的组科，开始起步建设是五年前。
京都医院风湿免疫科现在也就十张病床，就这配置还算过得去。
整个花国目前开设风湿免疫科的医院不多，大多都是挂靠在肾内，血液和感染，内分泌等专科里头。
站在最前头，头发有些发白，六十岁左右的女人就是风湿免疫科董主任。
之前干燥综合征的时候，芽芽跟风湿免疫科的主治医生混得挺熟，压低声音问：“好少瞧见你们主任”
对方点了个头，“我们见着她的次数，跟你没差多少。”
这个董主任是内科教授，也是博士生导师，还是亚洲太平洋地区风湿病学会的联盟副主席，之前的干燥综合征就是可是传了资料让人确诊。
两人正嘀嘀咕咕，董主任恰好就在这时候扭头看向芽芽。
便抓了个正着的芽芽便不好意思的冲她笑了笑。
董主任会诊，摸着患者的手，又让人撂起库管看了下四肢皮肤的情况，扭头跟科室里的几个医生说：“硬皮病早期的症状就是雷诺现象，这一点要多关注”
已经从芽芽那听说过的主治医生便悄咪咪的看了眼芽芽。
“硬皮病的发病人群多是女性，男女比例大概是1:3,他已经出现了口周放射性沟纹 ，口唇变薄，鼻端变尖，这就是系统硬化病的面具脸”
那个主治医生不由得又看了一眼芽芽，然后被董主任不客气的瞪了一眼。
芽芽假装没瞧见，探头也听得很认真。
她选的位置不好，前面那位太高了，她只能从两个人之间的缝隙看。
“皮肤褶皱不能捏起，皮肤变硬以后，皮下的骨头和关节就会挛缩，因为皮肤纤维化以后限制了关节的活动”
“因为雷诺现象，倒是手指供血差，所以出现了溃疡....”
董主任一点点的诊治，又看了片子，心里大致有了数，然后叹了口气，“硬皮病”
“你也别灰心”董主任看向患者，“有些人就是一辈子吃药，比如心脏病，比如高血压还不是都要吃药，习惯就好。”
柯主任便问：“这难道也是你凑巧看书看来的”
芽芽：“是啊”
柯主任一时无言，刚才他是开玩笑的好吗！
而且你回答得那么随意，也会让我觉得你在开玩笑！
董主任瞧着这边，叹着长江后浪推前浪，且有点儿惋惜，风湿免疫科缺人才，这人当初应该过来他们科室才对的啊。
所以在芽芽蹭过来听治疗方案的时候，董主任甚至把她之前没听到的部分又见缝插针的说了一遍。
统共也就四个人，开会研讨都很方便。
也就是去年的报道，血管紧张素转化酶阻滞剂有降低硬皮病肾危高血压的作用，能使早起的患者肾功能恢复。
甚至有位患者在十几年前就发现了右边肩膀有硬皮病的病变，后来用热豆腐湿覆治疗了一年而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