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苍木遇美救采薇,兔妖作祟求凤鸣2

那妖孽不出洞门,只听得音从洞内传来,“笑话!岂有到嘴之肉让由他人之说。乳臭小儿倒会大言不惭,敢论断我修行。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水之深浅。”云凡道,“好孽畜,还不快快出洞受缚,若再出言不逊,休怪姜云凡刀剑无情。”那妖物道,“无知小儿,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说间便化身青烟,遁现洞前,手持银光宝剑,明晃晃剑指锋芒,语咄咄言出不逊。转身把剑挥来刺,刀戟相加战无双。

虽说那兔妖修行不深,但对付殷其雷云凡这两凡夫俗子当是绰绰有余了。三人往来交战,翻腾数转,刀剑交架数十招后,狡兔卖一破绽,剑如雪花,落败二人。正欲伤二人性命之时,却听得唐雨柔横眉瞋目,怒道,“孽畜,休得伤人。”即刻念起法咒,祭起符咒,符光闪若电击,打落那畜宝剑,伤了狡兔,致使其口吐鲜血,好不痛楚。

兔妖怒不可遏,运气聚精,化阴为寒,攫取山林草露,瞬间凝结冰晶,发矢而来。其势如何,有诗为证:

至阴化寒露凝晶,毋弦矢射符相迎。

烈炎三昧火释冰,罩炽封印遁无形。

冰晶多似暴雨朝雨柔矢射而来,雨柔以烈炎符咒封之,口念符语,符咒立幻化三昧真火释化冰晶。自此那兔妖已是无招以对,遂起身欲化烟雾遁去。却怎料天降一天罡火咒,炽焚其身,化为轻烟,可惜了百年修行。然殊不知那妖孽元神飞离肉身,入得那洞中寄于采薇身上,借其体形,寻仇于众人。见兔妖已故,云凡忙起身进臧光洞,寻找采薇带其回寨无话。

却说山寨大厅里,采薇静躺在虎皮木椅上,深睡昏迷不醒,其父方永思手握采薇,祈盼采薇醒来。殷其雷焦躁不安,走于厅堂如履针毡,嘴里不停自我怪责着,“如不是我,采薇何故如此,今中妖毒,该是如何是好?”

唐雨柔见众人焦急不安,忙道,“雨柔自小习得浅薄医术,愿意一试,不知方叔意下如何?”有懂医之人,方永思自是百般乐意,急请唐雨柔帮忙诊断。雨柔走至方采薇跟前,坐定号脉,些许时候,似乎心中已有解治采薇之法。其手拈花指,暗念法咒,持一药丹放于采薇口中,运气疏通筋脉。云凡一旁安慰万分担忧的方永思道,“二叔莫慌,采薇吉人天相,定会没事。”方永思急切问道,“唐姑娘,如何?”众人观状俱围堵上来,雨柔道,“我已喂其一颗驱毒散,只能治标却莫能治本。”

“治标不治本?!!”方永思继续问道,“请问唐姑娘可有治本之法?”

方永思不懂医礼,其实治本之法乃是以凤鸣草为药引加上杞子等十三味草药熬炖三个时辰,给采薇服下便能药到根除。雨柔将救解之法书于宣纸之上示于众人。

“凤鸣草?!”云凡似知凤鸣草为何物,儿时母亲常常念叨之物,“吾知在何地方,凤鸣草就由我上山去采。就劳烦唐姑娘为采薇配齐十三味辅药待我回来。”

话说云凡是否能顺利摘得凤鸣草,且由下章分解。

初战魔枭显神威,一曲凤鸣闻苍木

诗曰:

怜救采薇撷凤鸣,涉水攀山羽为惊。

力战巨猿揽狂澜,红尘黯黯睁眼难。

一笛妙曲扬君前,其韵天籁牵心弦。

但问红颜一瞥笑,苍木寻草佳子情。

话说姜云凡告别众人,穿寨中木巷,过草集趟浣溪水,顺延林间幽曲道,径而直上,通达苍木后山。苍木后山路崎岖多艰险,虎狼凶而烈猛。过往之处,鸟兽惊起。静而不喧,惟听虫鸣鸟嘶。阴凉之气纵横山里,人烟寥寥鲜有涉足,雾气渺渺,飘渺虚幻,山障迭叠不休。倘若外乡人过境于此,迷足者十之,困而不前,陷为豺狼餐。

姜云凡倚多年山路经验,仗熟便之势,过线天,顺蔓藤攀嶙峋之石。不消多时,已行至半山。坐山石歇足片刻,欲动身起行之时,听得山路丛林处传来熟悉的女子清脆声音,“姜公子,等等一下。”

闻声转身望去,叫唤之人原来是唐雨柔,其气息微微喘气,额间汗水湿润丝发,袅娜挪步至姜云凡跟前。云凡疑惑惊讶忙问道,“咦?唐姑娘不在山寨配药为何孤身一人上山,难道还缺什么草药?若是,我一并采来与你,山间危险多猛兽,唐姑娘还是请回山寨,免得大伙担忧。”雨柔道,“雨柔想随公子一同去取凤鸣草。”云凡不允,雨柔极力说服。

山风拂动树叶,沁香花草扑鼻而来,草间蜂蝶翩翩起舞。唐雨柔说服道,“姜公子,雨柔自幼学过粗浅的医术,还请让我随行,好歹也算有个照应。且我亦想知道此草长在何等地方。”

“不可,不可。”云凡拒绝着,“采薇中毒在身,如今唐姑娘随我而来,若是采薇有甚反应该找何人来治。有个好歹老爹岂能饶我,我即便是有十条命也不够交代,还请唐姑娘念及我之苦衷,还是下山去吧。”见云凡不依,唐雨柔忙道,“采薇已由我以针灸封住各处大穴,毒气暂且不能入心脉,暂可保无虞。既然姜公子如此不愿,那雨柔只得孤自上山采药。”

“如此就更不成了,奈何?奈何?”云凡焦急起来,寻思片刻,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其,又强调道,“如此也罢,那依唐姑娘所说随我上山,但有不测姑娘断不可妄动。”雨柔欣然从之,与云凡同上后山山顶。

丛木纵深处,缕缕阳光散撒山体,透过树层洒在石壁草丛之上,随树叶的飘动而舞动着。山里今显异常安静,也不见有魔猿出没,似乎一切来得太过于自然,怕是会有甚不测。

话说俩人行走消刻,在山顶停住脚步。眺望远空,万里碧空如洗。苍木山周围群峰参差嵯峨,宛如万千利剑直破苍穹,将过往白云切成丝缕飞扬。在正午红日映照下,灿灿如金山,桀然天半,极是雄伟险峻。

云凡道于跟在后面的唐雨柔,“前面便是山顶。”又问道,“唐姑娘,你累不累?”雨柔摇摇头道,“还好,不碍事。”

山顶之处,姜云凡所谓的“凤鸣草”凸显于眼前。云凡手指凤鸣草欢喜得很,道“唐姑娘,你瞧那处,形似高风亮节,就是凤鸣草。”

翠绿油滑的凤鸣草,盛开着微红的花蕾,芬芳馨香,簇立于杂草间,显得分外鲜明。草边杂石堆砌,生于这样的环境,无不彰显有劲生命力。唐雨柔见此,欣悦无比,款步姗姗于前。正摘得一株凤鸣草之时,一巨猿自山顶崖上直扑而来,千钧一刻,唐雨柔猝不及防,眼瞅间便要被那魔猿伤得。

却说此魔猿长得如何:双肩生来两雏角,鬃毛昏黑发亮,魁梧之躯巍然立于前,目煞凶狠盯视,气势凶猛异常。嗷叫之声,咄咄逼人。浑身散发寒气,渗骨地寒栗。

那魔猿前蹄爪犀利无比,自高石之上划将下来,眼瞅正要伤到唐雨柔。姜云凡抱住了唐雨柔以背护之。这一护挡直教那魔猴利爪深入肌肤,血渐沾衣裘。不及喊痛,姜云凡一个转身,抱唐雨柔躲闪一边,致使魔猴扑个空。

趁魔猿扑空之间隙,姜云凡一个腾步侧翻,集力于脚,狠狠蹬在魔猴腹部。那猿经这一脚被力道腾出三丈开外,撞击于石壁,口吐一口黑血,着实伤得不轻。待姜云凡定身,方见其肩部受伤,血已红染一片,唐雨柔道“姜公子,你你的肩膀。”云凡侧头转望臂肩,淡淡笑道,“不碍事,唐姑娘费心了。”

话间,那魔猿捶胸顿蹙,其势愈加猛烈,磨爪于石土,发出阵阵撕心嗷叫。丛林小猿惊散,鸟雀纷飞,虎狼避之。如此气势,看来此魔猿将做困兽之斗。但见那兽后腿微蹲,重心后移,欲借力于石壁,直朝姜云凡扑来。那阵势,其速快如闪电,其势迅如疾风,草木拂动,扬尘飞土,碎石流窜。唐雨柔被这股攻击惹来的风尘吹得完全睁不开了眼。

且道姜云凡弓步跨身,双剑交叉护于胸前,抵挡这空前难挡之阵势。好力道,魔猿这一扑,直教姜云凡弹出数丈开外,地上留下两道深深被弹划的印痕。姜云凡胸口一阵剧痛,胸闷难当,“噗,”吐了一地鲜血,伴随而来一阵咳嗽声,又咳出些许血来。唐雨柔见状担忧得紧,“姜公子,姜公子,你,没事吧?”

未等姜云凡开口说话,魔猿又是一阵攻击,前爪有力得划将过来,姜云凡收起双剑,以游龙拳接招,丹田提气,聚气化力,游拳击猿,见招拆招,一拳拳打得魔猿无从招架,为其招式所惑。

“好个魔猿,能见识我新学的剑法也算是你的荣幸了。魔猿看招!”说间,云凡聚力于剑,以念力化气,风起叶动,尘土飞扬,腾空身翻,直朝魔猿砍去,魔猿见势,忙于躲闪,但已经不及,双剑伤其筋骨,血洒落于地。魔猿疼痛嚎叫,朝灌丛望风逃窜,不见踪迹。

待魔猿逃远,唐雨柔方走到姜云凡边,拿起早已摘得的止血草,以齿嚼之,敷于其肩,为其包扎起来。姜云凡何尝受过女子医治,早就面怀羞涩,脸上红胀燥热。“啊~~~”一声,概是那爪抓得太深的缘故,疼得云凡叫出声来。

唐雨柔松开手,娇柔歉意的眼神望着姜云凡道,“对不起姜公子,弄疼你了。”云凡笑笑,道,“没事,我自己来吧。”云凡包扎好伤口,穿好衣裳,采了几株凤鸣草递给唐雨柔。雨柔将凤鸣草握于手中仔细观摩了一番,实难想到医术记载中的凤鸣草竟是这般朴实无华。

天色渐晚,云凡建议道,“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回寨子吧,省得老爹他们担心。”于是二人下山回山寨。然走至半路之时,听得雨柔一声疼叫,云凡询问乃知为山石崴住了脚。云凡寻声停滞脚步,转其身走至雨柔跟前蹲身,欲替其看得脚伤得如何。

云凡常年幽居深山,整日里面对粗汉莽夫,懵懂少年岂会知晓男女授受不亲之说。唐雨柔以手掩之,云凡遂感尴尬,似知晓男女有别,忙解释起来,“我我实在不知,请唐姑娘原谅在下无心之举。”

眼望姜云凡极力解释,急得汗流颊间,面色红晕,手脚失措不知如何自处之模样,禁不住笑出声来,抿嘴直笑。见唐雨柔笑了,云凡随之笑出了来,但其也不知为何发笑,你倒说其傻是不傻?

擦拭一石,请雨柔来坐,休憩回神。姜云凡静静伫立,眼望唐雨柔,日色之下,映照其瑞雪肌肤,光莹娇媚,楚楚动人,云凡禁不住为此美貌女子心动起来。

且说雨柔抚起玉笛,凑于嘴边,玉指纤动,饶有节奏的波动,清脆笛声传来,微风拂动其绸衣裳巾。山林鸟雀为之共鸣,虫兽为之停顿,花草彩蝶为之共舞。此曲随谷风飘扬,脉动的音符勾起了云凡阵阵回忆。

云凡这一发呆就是许久,雨柔倒是不知为何?只是喊着,“姜公子~~~姜公子——”

“啊哦。真好听。”姜云凡回过神来,“就是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姑娘的笛声会让我想到一些记忆深处的东西。”雨柔问道,“笛奏龙吟水,箫鸣凤下空。那么?姜公子,依你之见,这曲子叫什么好呢?这首曲子是新谱的,至今仍无一名与之。”

“我?要在下取名字吗?文邹邹的名字,在下实在想不出来。”姜云凡思虑片刻,拍手叫好道,“那便叫其凤鸣曲,唐姑娘意下如何?”雨柔喜之,欠身道谢道,“凤鸣曲,正合曲意,多谢公子赐名。”

雀鹤归林,暗沉天色,日落西山,炊烟袅绕,朗月莹空,云凡望着渐黑的天色,随着雨柔带着凤鸣草一起下山救治采薇去了。

山崖上,一女子伫立远望二人离去的背影,魔猿头头乖顺卧于其旁。那女子着身苗家装扮,手抚魔猿。嘴里念叨着,“好小子,竟然不怕魔枭,有意思有意思”此女子就是后面提及的魔教护法,毒影。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话说云凡及雨柔二人回了山寨进得大厅,方永思见二人回来,忙起身问道,“云凡,唐姑娘如何?是否摘得凤鸣草?”雨柔边说间,边将采得的凤鸣草及配好的十三味草药交付山寨罗罗,教其熬炖之法,先急火煨煮,而后细火慢炖,足足三个时辰便可。

话说这药也甚是奇效,采薇服下后,起先只是痛叫,吐出毒血来,余毒尽排出体外。不下一天的功夫,采薇又抖擞精神了来。词曰:

杏林春满及扁鹊,醍醐济世达华佗。太虚炼丹亦如何,药来病除,妙手自有回春术。

且说采薇醒来,众人欢愉无比。然真是古者有云: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突然,山卒郭开破门而入,急喘不已,话已自道不出。拿起桌案茶盏,一饮而尽。歇些片刻,方启齿道,“大大当家,大事不好,山寨被官兵围住了”

话说这官兵围困山寨所为何事?且由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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