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鼠妖客栈贪盗宝,鼠洞还将祥瑞取

诗曰:

本欲续寿仗祥瑞,怎想枝节又横生。

客栈少来无鼠患,狸猫残尸为他害。

不料盗贼总出没,昨日幸苦终成空。

何甘付诸东流水,随影隧洞入鼠洞。

话这皇帝尸首为云凡烧成灰土,随其不朽兵团消逝于地宫皇陵之中。帝王者生前膨胀无限之权利,及崩后亦要于地下皇陵持续那不世之基业。本意续承王业,孰料半路杀来程咬金,毁了黄粱美梦。

“小姜,祥瑞既得,速速离开此地。雨柔有救,万幸之至。”龙幽与云凡赶至客栈,蹑手蹑脚,未敢张扬,就恐惊扰了雨柔小蛮,各自客房下榻歇息,只待次日天明。

翌日,鸡鸣三巡,月方下枝头,日又上高楼。晨曦之暖暖辉光撒落客栈卧房,驱赶不愿散去之余黑。一声尖叫惊起落枝鸣翠之黄鹂,本来一片祥和之清晨净是让这不谐之音搅和。店客俱闻声而出,云凡等亦然。

“客客官,怎么了?何事如此惊叫。”客栈小二闻声迅速赶来打点,态度极其和顺,一副笑容可掬之相,半恭其身询问小蛮道。

小蛮卧室满是狼藉,很是折腾,这小二见此却不知是为何,心想敢是出了盗贼夜来行窃,于是再问蹦出房间之小蛮,“这位客官,可是夜遭盗窃,房内如此狼藉。如是如此不知客官可否少了甚财物,小的好去府衙报官。”

一副慌张模样之小蛮,言语吞吞吐吐,“老老鼠老鼠”。

“老鼠?!小姐,拜托!就为这扰了大家清梦,可恶。”一店客抛以怪责目光,径入客房,众店客也先后离开,碎言碎语,叽喳不断。

店小二倒是一个劲道歉,极为真诚,毫无不敬之意,乃道,“客官见谅,进来客栈是无故多了老鼠。这不找来一猫也是无用,今早打水之时却发现猫死于柴堆之中,血肉模糊,其皮被剥了去。小人想定是哪个缺德之人为此,故而客栈之鼠才如此肆无忌惮,惊扰客官。不到之处还望客官海涵,小人这就去帮您收拾。”作一揖,屋内打点收拾。

“小蛮女侠甚怪物没见过,何曾惧怕过,今日一鼠就教你胆寒,岂不笑话。”龙幽故意取笑道,惹得小蛮直气,伸手便是痛打龙幽解恨。龙幽怎会干等任由非为,三十六计走为上,小蛮其后穷追不题。

小二之言语勾起云凡之兴趣,暗觉其中必有蹊跷,心想,“好生生一猫怎会突然暴死于柴房之中,更况其毛皮为他物剥去。何人如此心狠连只猫亦不放过,好生可恶。”诸多疑问上心头,惟有去探个清楚,查个明白,问小二道,“小二兄弟,那死猫在何处?”

“哦客官,方才刚想处理猫之尸体之时,突闻小蛮客官惊叫故仍未及埋去,其尸仍旧在柴房柴堆之中。”

“云凡,雨柔随你一起前去,兴许能帮你寻得甚蛛丝马迹。”

柴房中柴火架堆满室,一滩血迹,血淋惨不忍睹。温顺之猫愣是被他物活剥毛皮,真是:凶残至此非一般,娇小生灵也杀戮。

“打量柴房颇似有打斗痕迹,于沙地发现数根为刀剑之类所砍树枝残叶。观摩其样料是利器,壁柱栋梁处亦有道道快剑划过之痕迹。然”雨柔停滞,眉锁,续道,“然对付一只猫何须如此大动干戈?好生奇怪,真是费解。”

“雨柔,你且来看这狸猫,其脖间有两道深齿印痕,血迹斑斑,乃是致命所在。雨柔你熟谙医术,见识多广,揣度其为何物所伤?”云凡半蹲细细端详狸猫尸首,见有异样可疑之处,速问雨柔。

纤柳细腰躬弯,那双明目看得仔细,蛛丝马迹难逃其法眼。狸猫爪尖残留寥寥数根茸毛,乃道,“狸猫脖间印痕乃是为齿状之物所伤,爪间茸毛观成色像极老鼠毛发。难不成是老鼠将狸猫狠咬致死,狸猫挣扎脱落鼠之毛皮残留。鼠大恨,将其毛皮剥去扒筋?有悖常理,情理不通矣。”

二人疑虑,是时龙幽寻来,身未至声先充耳,闻其色甚为焦急,若有所失般,但听其道,“小姜速速出来,我有要事相说。”

云凡雨柔俱出柴房,龙幽抢拉云凡于一边细语,撇了雨柔,“大事不好,昨夜皇陵地宫所得祥瑞寻将不得。方才与小蛮嬉闹离开一刻,及待回房时却见得屋内凌乱不堪,还有老鼠出没,肆无忌惮。祥瑞不见踪迹,恐是被盗,故而来此与你商断。”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鸡鸣狗盗之事,”云凡听之大怒,气冲牛斗难盖怒火,“休要让吾抓住你这贼厮,否则定严惩不贷,夹送官府以受牢狱之苦。”

这怒发冲冠盛怒难遏,怒喝那贼不仗义,好不容易于僵尸兵团手中夺得祥瑞为救雨柔阳寿。可今倒好却不知被哪个毛贼偷了去,怎能不咆哮雷霆。雨柔见在眼也是不知何事云凡这般火烧,上前问由道,“云凡何事如此盛怒,不知便否?可否道于雨柔一解心燥,排忧解难于你,何如?”

雨柔先来只是问,龙幽也只是回避不愿相说。可雨柔愈发追问得急切,云凡终是无奈启口道出缘由,将所来之事俱告知于雨柔。“其实我本不愿将此事告知于你,不愿你为之担忧难安。这倒好出了贼人将祥瑞占为己有,枉费一番苦心,于心不甘。”

她也是一直劝慰着,许是出于宽慰云凡,抑或本就对自己之命运不抱任何希望,毕竟镜像所现非虚。但听其道,“云凡,失了失了,毋用如此在意,兴许祥瑞与吾本无缘分,天意如此谁都无奈。其实在这剩下不足俩月的光景里,雨柔能时时与你在一起就已足矣。白首百年总嫌短,执子朝暮亦长久。”

好女子,矢志不渝爱相随,九死不悔今世情。俊儿郎,不辞险危为红颜,敢于地府走一遭。

云凡不甘,不愿眼见祥瑞就此失了,遂道,“雨柔且在客栈等我,待我寻将回来。”说着便跑朝前堂而去,龙幽则追赶其后,“云凡——云凡——等我。”

“你要往何处去寻?”

“不知,云凡只知道要将其寻得救雨柔。其它一干不管。”

“小姜先作冷静,莫要被恼怒冲昏头脑,丧失你之判断之力,此为不智。”

“祥瑞去失,叫我如何冷静,不道当下时局紧张,就说雨柔其不足百日便,惟有祥瑞能延续其寿命,即便是以我性命相换我亦不二话。”

“暂不道这些,总该先去卧房察寻般再作打算吧。”

一路二人争论,各执见解不由分说,且说来至客栈龙幽卧房,这云里来风里去,定睛分雾霭,查找蛛丝。有心人,皇天难负,于床榻底板之下寻得一洞穴。概是那盗走得急不慎落下祥瑞一瓣。敢情是冥冥中一切皆有定数,其一瓣凝晶,黑黢之中闪亮晶莹,夺来二人眼球。

“那贼定是自此处逃遁,这厮走得急不意落了一瓣在此。感谢皇天浩德,搜得踪迹。只不过此洞如此之小,何物有如此神通能由纵深不过手掌大小之洞穿越?龙兄见多识广,不知可曾见过此功。”云凡喜忧参半,问道。

“能伸缩自如,此功夫龙某倒不曾有幸见过。不过其由此通往,前途必是其去处,我等只需由此下穴去寻便是,结果自然明朗。”龙幽拍拍云凡肩膀,信心满腹,笑对。

“龙兄不是说笑,你我七尺之躯怎生入得这手掌大小之洞,莫不是剁了抛了去?”云凡说道。

“小姜糊涂了不是,先天遁术,妙用无穷哦。”

说话功夫,云凡已被龙幽拉定,随影洞中隧道,不见他物,只听得耳旁风过之声,呼啸凛冽,飒飒阴风扑面。不一时来另一番洞天,龙幽打火折燃点火把,照亮洞穴。怎见得洞中光景:

黑色笼罩无明光,瘴气弥布散壁厢。妖气四起盖乾坤,冷雾阴霾天地昏。忽来邪风扬飞沙,摧土拔石异寻常。

方点起之火烛却被风沙所覆灭,满是沙石扑面,云凡龙幽则是掩面,及待风尘落定方挥去衣袖之沙土,拍打其身埃尘。复点明火,乃四处观望,查找可疑怪风。

才落睛便间阴暗处遍地老鼠惊窜,然立一婷婷玉女,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美目盼兮,姿色天成,好不占尽风流。如此女子,非仙即妖。为何?只由其腰间之祥瑞。

“姑娘之姿也是大雅之人,你我素无怨仇,何故将我之祥瑞自取,我深为姑娘貌颜不取也。”龙幽打躬作揖,礼道。

那女子听之笑道,“可笑,你道其是你之物,你倒言语一声看其能否承允。”

如此无赖之言语,早已激得云凡是恼怒不已,终遏止不住,后来之事如何?且由下章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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