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记不清脸的工人

“当天是几月几号?麻将馆里都有些什么人?”

因为是会议室,律俪本来要走,忽然听到这些,没有控制住闯了进去。说完才反应过不合规矩。

连忙又说道:“不好意思,走错了。职业病,职业病!”

随即在老张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中退了出去。好在佩兰听懂了她的点,连忙圆场。

“不好意思,一般这样的列行问话都不会在会议室,都是职业病。”

然后笑道:“您还记不记当时梁来的时候都有些什么人在麻将馆?”

女人也没有在意,被两次问到这句,倒是认真想了起来,“那些天下雨,来得人不多。基本都是社区的住户,也就两桌吧!”

“这些住户你都认识吗?”

“认识这个怎么说呢?知道叫什么,和大概住在哪里,都是待业在家或者退休的女人,其它太细的就不清楚.”

“梁威胁你的时候,她们是不是都听到了?”

“应该都听到了,我们那地方小的很,大家又都闲的,谁家有个八卦不认真听。”

佩兰点了点头,老张才说道:“感谢你的配合,大老远过来的,辛苦了。”

女人也笑道:“没事没事,警民一家亲嘛,我们做小生意的总是要靠你们关照。”

这么一说,老张十分尴尬,佩兰倒是直接:“那可不敢关照,你们这赌博是严禁的。”duqi.org 南瓜小说网

女人也尴尬起来,“没有,我们没有赌博,就是聚在一起玩一玩,没有赌资的....”

"以后多注意,跟她登记一下,先回去吧!"老张硬着脖子说了一句,这事确实也不归他们管,但她主动提了,丝毫不提也不合适。

“哎哎哎,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

把女人送走,佩兰连忙去找律俪,“律俪姐,两桌八个人都登记了,说是那天下去,都是老牌友,又都是附近的。”

“好,让孙同联系警员查一下,有没有符合凶手特征的人。”

律俪话音刚落,又有警员过来,“佩兰姐,刚才出去那个女的又回来了,说是要找你!”

两人相互递了个眼神,一同起身出去。

“哎哟不好意思啊同志,我都走到路口了,忽然看到旁边施工,这才想起来,当时吵架的时候,屋里还有个年轻的民工。”

“民工?”佩兰又看了一眼律俪。

“嗯,中午的时候雨下的大,我出去见他躲在我屋外的雨棚下吃面,想着挺不容易的,就让他进来了。”

“你确定他们来的时候那个男人还在?”

“嗯,长得高高壮壮的,很黑,不善于交流,我让他进来他也是蹲在角落吃快餐,坐都没坐,大家把他们两人劝走的了,他才跟我说了声谢谢!”

律俪当即紧张起来,“能不能在耽误你一会,你还记不记他的长相,说说看!”

被她这么一问,女人也紧张起来,想了半天才说:“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脑子有点空白,完全就是民工的轮廓,但脸什么样子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似乎自己都觉得不敢相信,囔囔自语:“黑,高,脏兮兮的体恤和都是泥的尼龙长裤........”

“如果你想隐藏在人群中会怎么打扮?”律俪又恍惚起来,想起那张笑盈盈的脸。

面前是麻辣香锅,周围人来人往。

因为味道和价格便宜,那条街上挤满了人。

“当然是越普通越不像自己咯。”律俪也笑。

白凡指了指隔壁桌的青壮男子,他们不知有什么喜事,围坐在放了干锅猪脚的方桌边。

都只穿了汗衫,黝黑的膀子发光,脸上被晒得黑红不匀,笑得十分憨厚。

“你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吗?”

“我好歹也是考试毕业的,工人都看不出来?”律俪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不一定!”白凡笑道。

"但如果有一天我要隐藏自己的身份,一定会伪装成这样。"

“为什么?”

“人都是有潜意识的,这种特征明显的人,就算被人看到,脑部第一接受信息就是身份认定,就好像你见到从来不认识的人,回忆起来会先想到脸或者穿着。”

白凡夹了一筷子菜,就我现在提到佩兰,你的第一反应不会是她今天的模样,而是你脑中印象最深的样子。

律俪听懂了,但不怎相信。

“你的意思是说,我见到民工大脑反射他是民工,在做工程,但不会注意他的长相和真正的装着?”

“不信我考考你!”

“可按照你这么说,那超市黄马甲,交警,很多有特性的人都可以伪装啊。”

“是,但我首选民工,因为人群庞大,平凡,不受关注,但特征显著。官方的说,这就叫形象痕迹。”

"律俪姐,你怎么了?律俪姐?"

在佩兰的呼喊声中回过神来,双眼已经充满泪水,心也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

“没事,我去个洗手间,如果可以你带她去做个素写。”

然后逃似得躲进卫生间,一捧一捧的凉水泼到脸上,也没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当年男孩的妈妈跪求他不要在管,他把自己灌的烂醉。

躺在沙发上拉着她的手说:“如果我们都不能惩罚恶人,如果亲眼看到都不算有效证据,那不如我们来做刀刃,让他们不能受邪门歪道的保护,该死的就狠狠的死!”

“律俪,如果要隐藏自己,我会选农民工。”

“律俪,你是不是也收他们钱了?你是不是也觉得这样就算了?”

“律俪,我可以做刀刃,我来惩罚那些见不得人的鼠蚁!”

脑中的声音越来越响,她双眼红的厉害,干脆将头埋进了水流之下。凉水刺激着大脑皮层。

一点一点让她冷静下来。

“律俪姐!”

佩兰觉得她状态不对,昨晚交代的事便四处找她,没想到一进卫生间就见到半个身子都湿透的人,吓了一跳。

“你......你没事吧!”

“没事,水管坏了,画像怎么样?”她压着心中那些不安的想法,更加急切的想要找到凶手。

“没有,她记不清脸,甚至连有没有带帽子都想不起来,老张说如果需要申请一下心理医生干涉回忆。”

“嗯。”也不知道是种什么滋味,她叹了一声。

“不过盯着烧烤摊的同事来消息,这才刚到呢,就见打孩子了,还真是吊在二楼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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