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罗聿终于走了

白术刚歇下脚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才刚给自己新烹了壶竹叶青,拿起茶碗品了一口,茶水还没润喉咙,一帮人便来者不善的直接破门而入。

白术吓得,茶碗差点跌落在地上。

她轻轻皱眉,这引入眼帘站着的这些人,白术感觉丝丝的有些熟悉。

一帮乌合之众,还没等白术询问便自己报上名来。

“我、大、大、大、哥、乃、乃、乃……”打头的内个瞪着白术,一言不发。说话的内个是他身后的其中一个小杂碎,一米五的个头,结巴还挺严重,说半天才说了几个字。光是听他说话,就是急也把人给急死。

领头的那个微微一皱眉,将身边的小结巴一把给推开。

“您,就是白大小姐吧。”领头的那个人一张嘴,语气中就充满着不懈。

白术皱了皱眉,此人真是太过面熟,仔细回想又通过此人的声音,可是脑子里还是没有任何关于此人的回忆。

但是此人此话一出,看来他们就是韩亓官的人,这件事顶真不假。

“您们几位可是找错了地,我们这还没开张,您若是想寻人也没有寻此处的道理吧。”

白术的语气很是生硬,但也算是客气至此。自己眼下是不可能承认自己就是白术,而且白术也知道,就算是自己一口咬定自己不是白术,这些人也不可能相信。

他们既然都寻到了此处,没有一些根据是不可能敲开这的门。

这韩亓官可真是不简单,做事是无孔不入。自己才刚在这歇脚几日,为人行事连真名都没敢报出,她的人便已经寻来。看来这韩亓官为了寻找自己,可是没少下心思和血本。

白术轻轻的端起茶碗,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毫不拖拉。

结巴听了白术这席话,一生气,说话更结巴了。

“你、是、是、当、当、当、当、我、大、大、大……”身边的人一个个听得直着急,面容蜡黄的看着结巴说话,就跟都正便秘的一样。

“你这人不会说话能去后面吗,磨磨唧唧的,大哥用你这样的人来恭维是么!”身后有一个耿直哥终于听不下去了,接着结巴的话道:“大哥是傻逼是么!!”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耿直哥身上,一个个笑容凝固。

耿直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说的话,灰溜溜的藏在了大家的身后。

白术看着所有人吃了*一样的脸,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你们是来我这说相声的吧,哈哈哈哈!!……”

站在最前面的“大哥”的脸比*都黄,皱着眉头,咳了咳嗓子,忍住怒火平静的道:

“白大小姐,您还是回去吧,一个女子抛头露面,实属不雅,有违妇道,所以有人派我们人前来,请!您回去。”说到请的时候,声音明显的加重。

白术很是不以为意的道:“你说我是白术,有什么证据么?”白术语气很傲慢,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接着道:“你们私闯民宅,不拿出证据可是不行的。”

领头之人没有说话,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木牌,扔在白术面前的桌子上。

白术斜眼一看,吓得欠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你们是……官府的人?”

因为这木牌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呈德县守兵 罗聿。

他们一个个的都是官府的人,现在身着便装,就是为了来捉拿自己!

白术这才想起此人是谁,这熟悉的面庞,不就是抓自己入狱,后来又在刘县令外宅阻止自己出逃的内个官兵么!!他换了一身衣服,白术还真没有认出来他!

罗聿冷笑着,将桌子上的木牌揣进袖子,坐在白术的对面,和白术展开对峙。

“呵,在此地遇到了故人,您别来无恙啊。”

白术现在的神思都不在罗聿身上,她在想:这事若是都已经到了官府出面的地步,自己再脱身就困难了,但是这刘县令再怎么着也是自己的干爹……虽然他曾经有意纳自己为妾,但是这既然已经认了干亲,不看僧面看佛面,这种事不会还跟着落井下石吧。

罗聿环顾了四周道:

“不过我说您这小地儿啊,装修的倒是不错,但是怎么也没个店小二茶女什么的来服侍,我们几人这路途辛劳,到这却连口热茶都捞不上。”

白术听此话站起来,准备给这几人去倒水。罗聿伸出刀,挡住了白术的前路。

“您也是堂堂的大小姐,这种粗笨的活,还是让我的人去做吧。”说着,罗聿随便叫了身后的一个小杂碎,吩咐他去倒水去了。

白术重新坐到座位上,一副死到临头还面不改色的样子对罗聿道:

“别想带我回去,我是不会嫁给内个江老头的。”随后,白术恶狠狠的道:“你们若是逼我,我就死给你们看,让你们交不了差,我也不想活!”

罗聿接过身边人端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冷笑道:

“白大小姐啊,这您这就说错不知实情错怪我了。我也没说是白夫人或者江老爷派我们来的,我呀,是来救您的。”

罗聿用帕子擦了擦嘴,其人目光一直盯着面前那屏风之上的一树的野葡萄,野葡萄缠绕着枯藤,终将是一片落寞之感。

白术顺着罗聿的眼神,也看向了屏风,想到了《诗经》中那首诗:

绵绵葛藟,在河之浒。终远兄弟,谓他人父。谓他人父,亦莫我顾。

罗聿轻笑道:

“女子持家是谓女德,这千百年的女子之道从未改变,而且也无法去改变。白大小姐您若是像这屏风之上的葛藟一般,明明就是逆来顺受之物,却生长于边野,无处寻觅栖身之所。这世事变迁过后,剩下的也只有枯藤和碎木而已,果实也不能使用,身在世间,不过就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罗聿说着,将自己的茶杯“哐叽”一下子撂在桌子上,但是神情确是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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