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位古神族的头颅被拧下,来带着汩汩鲜血与脊柱一同被抽离出来。
萧行看着眼前头颅上熟悉的记号,便明白,这些古神族是货真价实的古神后裔。
但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没有等这位古神后裔开口,萧行直接捏碎其头颅,断绝其气息红白色的脑浆溅射而出,却并未沾染萧行衣角半点。
“这是最后一位古神族了。”她的声音缓缓浮现,“你这么做,真的好吗?”
“主事人,边境安定了?”萧行放下只剩一小截脊柱的遗骸,看向自己身后这位一件薄纱都不愿意穿的少女,“黎夫徳有消息了?”
“没有。”少女嘟着嘴,埋怨道,“不过再像你这样杀下去,还没得域外人瓦解边境,我们内部就先崩溃了。”
“若我告诉你,你所守护的,不过是片虚假之天,你感受如何?”萧行没有犹豫,只有看着少女,轻声言道。
“啊,你……开玩笑吧?”少女一脸不可置信,而后缓缓试探道,“所以,我……”
“你,也不过是被制造出来的表层守护者。”萧行打断其话语,在少女震惊的目光下伸进其胸膛,而后取出一枚红色的芯片。
顿时,前六个轮回的记忆再也无任何外力阻拦,如洪荒猛兽般席卷少女的大脑。
霎时间,欢喜,哀愁,愤怒,妒忌,暴怒,悲伤在少女的脸上不同变化。
最后,惊魂未定的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萧行许久许久,才缓缓朝着萧行鞠躬,道了一声:“师父……”
“有话就说吧,孩子。”萧行没有看着眼前的少女,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远方,“在我看来,你早已与是独立的生命。”
“若荇他们……安好?”
“嗯……不大好。”萧行摇摇头,“芳榆已经困死,周子天在外流亡,若荇,州之,艺玲神魂俱灭,陆离也是双目失明,对了,你有一个新的同门,名为罗岚风——是一个变数。”
“变数与否,于我而言并不重要。”少女说着,脸颊微红,还是手指间抽出白纱披在自己身上,“既然是同门的话,那便是我师弟了,毕竟我才是真正的大师姐呢。”
“你啊……”萧行笑了笑,“离归庭,归离世间。如今,离的时间已经够长了。”
“师父,您打算强行重启轮回吗?”少女愣了一下,连忙劝道,“这万万不可啊,先不说如此大的消耗,那些家伙还在暗中看着呢!而且这对真实的伤害很大!”
“真实?伤害?嗯……我就是要让他们看着。”萧行摸了下少女的脑袋,“而且,你何时看见为师用过真格?”
“难道以前不是……啊?”少女一愣,随后有些悻悻道,“那,先生,您让我进去躲下呗,毕竟我质地太硬了还没有进入轮回呢,没了就真的没了。”
“好。”
“啊,这么快……呜呜……!”
说罢,萧行便抱起少女,将其收入自己体内。
“深层相性,你再不解放自身,可真就拦不住我了。”萧行的话很轻,却回荡在整个宇宙。
“当然,现身也是无济于事。”
见周围的虚空没有任何反应,萧行便缓缓起身,闭上眼后周身的一切都开始褪色,逐渐化为黑白。
第一界域:薪火
第二界域:业莲
第三界域:金瞳
第四界域:智慧
第五界域:混沌
第六界域:终焉
第七界域:王权
第八界域:黑夜
第九界域:葬龙
第十界域:死亡
第十一界域:夜魇
第十二界域:迷雾
——
“以此为十二界锚,恒古今异义,定万界神魂灵魄山。”
萧行轻轻地念着,随后伸出手掌一握,随着身后的缕缕青烟散去,囚牢之主深层相性就此潦草落幕。
“我,萧行,赫尔布朗尼,摩尔图斯,黑枭神,林潇等以踏世间足迹为引,决天命,碎轮回!”
古老的咒术声弥漫天地,除开眼前的十二界锚漫天的星辰都开始震动,竟看见那星辰生出一个完全相同的星辰!
一生二!二生三,如此反复,永无止境!
脱离失落之境的办法很多,但自己不是孑然一人。
萧行明白,即便这个陷阱是自己为故乡踪迹而进,如今却并不是一无所得——至少时空暴流这个东西,是在失落之境中得知。
“终究是,人老了是要做些糊涂事啊……”萧行摇摇头,随后缓缓举起手指轻轻一点。
刹那间,整个宇宙内的星辰与虚空朝着指尖急剧压缩,化为一颗婴孩拳头大小般的黑球。
“失落之境,有意思。”萧行握住黑球,“倒不如说之另外一片真实宇宙,可惜,用错了地方。”
说罢,萧行握住黑球,白色的裂纹瞬间布满全身。
一息时间未到,小球便化为了漫天星光,其间还夹杂着不少的灵魂渣滓与虚空碎片。
“合”
“斗”
“川”
“土”
“生”
萧行画出五个形似文字的符号,意为五行。
“让我待看这么久,拿你当做离归庭的新地基不过分吧?”萧行微微一笑,而后看向远方的白光,“瑞迩莉,真实之可怖,竟来偷窥我这孤寡老人,怎么,闲得慌?”
话还未说完,那白光便远遁而去,只留一片漆黑。
“灵魂已经提取。”萧行没有理会远遁的真实,看着眼前躺着的数十道灵魂之身,轻声道,“慢慢来吧,毕竟真实的你们与第七轮回一样,涉世不深,天真愚蠢,根基不稳。而这七世的记忆,就看你们能从中学到多少。”
萧行端坐在一片虚空之中,正思考着先唤醒谁,却不料一道金光竟直接砸到自己面前。
“诶,什么玩意儿当老子路?”
“嗯,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