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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地底文明的史料是不包含鲜血仪式这种机密的。
但反抗军现任领袖艾莉莎在地底的那几年，把该看过的不该看过的都看了。
导致有些机密几乎成了除了普通平民外尽人皆知的东西，自然也就没有再保密的必要了。
话虽如此，但史料上还是没有具体的仪式阵法，只是给出了一些描述。
对洛伦来说，这倒是足够了。
他不由得思索了起来。
所谓的神力究竟是什么？
守夜仪式和鲜血仪式的本质又是什么？它们之间有没有共通的地方？
先看守夜仪式，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进入睡眠状态。
但睡眠应该只是表象。
根据老师们给过的说法和自己的体验，第一阶段不睡眠的时候可以增强精神，而第二阶段睡眠的时候可以增强肉体。
也就是说，由于某种原因，增强始终存在，只不过地底人可以通过睡眠来切换增强的方向。
那睡眠切换了什么呢？结合增强的内容来看，应该就是精神和肉体的活跃程度。
睡眠时人会做怪梦，所以虽然肉体得到了休息，精神却十分地活跃。
而守夜时人很疲惫，所以精神上不太振奋，但肉体却因为守夜而保持着清醒。
好，答案有了。
再来看鲜血仪式，最重要的是死去野兽的血液和具体的阵法。
活着的野兽血液无效而死去的有效，意味着神力确实存在于血液之中，不过只有在野兽死去后才能从中被释放出来。
这些神力想必就是野兽们用于增强肉体的部分了。
那增强精神的呢？
一个疑点。
而阵法没有具体的图案无法分析，但可以想象是某种非常规的图形。
研究出鲜血阵法的原因，在于神使们无法再通过守夜仪式来进一步地获得提升，同时，蕴含于血液中的神力无法通过直接饮用的方式来获取。
无法进一步提升的原因，可以认为是外界的神力与人体内的神力达成了平衡，仅仅是保持肉体或精神的活跃已经无法再吸引游离的神力。
这也许也是守夜仪式增强的本质。
而无法通过直接饮用来获取神力，则有两种可能，一是人体并没有直接截留外界神力的能力，二是野兽死去并不能释放其血液中的神力，关键在于鲜血仪式。
结合鲜血阵法只是靠着某种图案就做到了让神使们获得提升这一点，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一些。
洛伦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两个词。
“截留”“释放”
这应该就是一切的答案了。
神怒之坑由于某种原因，神力浓度很高。
所以幸运的地底人得到了通过截留神力来获得增强的机会。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
而蕴含神力的野兽被杀后，其血液中的神力被阵法释放到了周边，提高了神力的浓度，让神使们有机会再度增强自身。
这么说来，不光是野兽，人也是可以的吧……
洛伦赶紧摇了摇头，想到自己都还没觉醒呢，想得太远了些，等觉醒后再说。
另外还有一个仅剩的疑点，就是用于增强精神的神力似乎没有被释放。
想来野兽也没有多少精神，但不知道人的精神有多少。
如果很多的话，那让一个人精神崩溃会不会有效果呢？
洛伦不由得瞟了一眼正在看资料的莱西。
莱西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洛伦的视线。
莱西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停了一秒。
为什么……之前明明都是鄙视的眼神，虽然让人不爽，但却不会给人什么压力。
而现在，虽然洛伦看着自己的眼睛，但自己却完全没有被注视的感觉！
好……好恐怖。
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莱西，做些什么，快做些什么！
赶在洛伦行动之前！
莱西下意识地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脸，然后向前走了两步，并低下了头。
洛伦看着莱西低下的头和头上柔顺的长发，也下意识的摸了上去。
摸了两下之后洛伦反应了过来，觉得手感不错，又再摸了两下。
但同时也叹了口气，说道：“算了。”
低着头的莱西感觉到那种恐怖的氛围消失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洛伦说的“算了”是指的什么，但还是不要追问了。
这次还好自己留了下来，要不然……
好可怕，好可怕啊！
莱西忽然有点想哭。
要是当初没有跟下来就好了……
但还没等她反思完，就听到洛伦继续说道：“配合我做个实验吧，吉莉安，你也一起。”
吉莉安欢天喜地，连忙应了一声：“我都听洛伦大人的。”
莱西哭天抢地，也跟着应了一声：“都……都听你的。”
第二天，在其他人都还在睡大觉的时候，吉莉安和莱西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不同的是，吉莉安是被使命感拉起来的，而莱西是被吉莉安给拉起来的。
有点起床气的莱西一睁眼看到了吉莉安的脸，本想一巴掌扇过去。
但吉莉安的下一句话让她马上清醒了。
吉莉安说道：“洛伦大人在下面等着呢。”
吓得莱西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洗漱完之后匆匆地下去了。
莱西在路上还有些不敢置信。
那个混……那个恶魔居然会愿意等别人吗？
等到了地方一看，莱西惊奇地发现——果然没有人。
看着吉莉安脸上期待的表情，莱西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小贱人，你要是想讨好他就自己去，别拉上我！”
“可是莱西小姐，要是我们迟到了，洛伦大人肯定会很难过的，不可以让洛伦大人难过。”
莱西被气得一口气上不来。
他哪里会难过啊！会难过的明明是我才对！
莱西直接扭头就走，但却被身后的吉莉安叫住了。
“莱西小姐，我是要一直在这里等的，如果您之后睡过头了，我可没有办法再叫您了。”
莱西僵硬地停下了回去的脚步，接着垂头丧气地开始一起等。
洛伦来到预定地点的时候有些惊讶。
“我已经提前了不少，但没想到还是你们更早一些啊。”
吉莉安微笑着回答；“哪里哪里，洛伦大人，我们也是刚到，没等多久。”
一旁的莱西打了个喷嚏，抱着胳膊有些浑身发抖，含混不清地跟着说道。
“是……是啊，没……没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