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夫人好厉害3

那个一开始就被刺了一刀,此刻没了兵器,同伴又被打趴在地,只能捂着肩头。

看着那个瞪眼远观的蒙面人,孟婳隐当即把眉梢挑的更高了。

“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蒙面人咬牙切齿,恨的眼睛都红了,却是一个字都不肯说。

孟婳隐不慌不忙的看向了盛元澈:“夫君,他不肯说,那就找个愿意开口的吧。”

盛元澈缓缓点头:“夫人所言极是。”

语落的同时,他将手中长剑一指。

锋利的剑刃划过蒙面人的脖颈,不深,不会伤及性命,但是那横流的鲜血却触目惊心。

“不够?”盛元澈不紧不慢的回头看向呆愣在了原地的蒙面人。

那阴戾的眼神,还有那语气里不经意夹携的居高临下和不容置疑,蒙面人终于撑不住了,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好汉饶命,我说,我说,我们……我们就是得罪了县令大人,无处可归,所以才在西上坡安居下来的穷苦人,是真的,县令大人说我们是贼匪,要剿灭我们,我们实在是没法子了,只能轮流在这里守着,一旦有奇怪的人靠近,就……就把来人赶走。就是这样!”

盛元澈缓缓转过头来,看向微眯着眼芒的孟婳隐。

二人相视一眼,但依然不动声色。

而这个时候,那个被定在了树上的蒙面人也趁着不被人注意的时候,忍着剧痛,拔下了刺穿了肩膀的手刀。

他本是想要趁乱攻击孟婳隐,却在不经意瞧见了手里的短刀的模样时,猛然一顿。

他不可思议的端详着手里的刀柄,紧跟着一声质问:“这刀……这刀你是哪里来的?”

孟婳隐不禁将眼睛眯的更紧了,徐徐转过身来,看向那瞪大了 眼睛的蒙面人,若无其事的淡淡问道:

“你认识这刀?”

蒙面人用力一咬牙根,语气也跟着恶劣了起来,咬牙切齿的又是一声质问:

“老子问你,这刀,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快说!”

孟婳隐更好奇了,他似乎认得这把乌金手刀,而且,很在意的样子。

难道这人,跟霜起蝶有点关系?

怪了,这霜起蝶的家离西上坡不说一千也有八百里路,怎么那么巧的,居然在这里碰到了他的相识之人。

稍作迟疑,孟婳隐不慌不忙的一挑眉梢:“我凭什么告诉你。”

“你……”蒙面人深吸了一口气,立刻向后退了一步,看向其余的人,“撤!”

众人似乎有些不解,但还是听从了他的话。

忽然,那蒙面人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黑咕隆咚的圆球,使劲儿往树干上一摔,然后再朝着孟婳隐跟前一扔。

居然是烟丸。

瞬间,一股浓烟腾升,气味刺鼻,熏得孟婳隐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她连忙捂住口鼻向前冲去,可树旁哪里还有人。

就在她打算追出去的时候,盛元澈从她身后拉住了她:“不必追了。”

孟婳隐却急的一边咳嗽一边恼火地说:“我的刀还在他手里呢!”

盛元澈无奈:“他们熟悉这里,早就跑的不见了踪影,追不上的。”

孟婳隐咳嗽着,恼火的一跺脚:“找,一定要找到他们,老娘再一把火烧了他们的老窝,全烤熟了拉回麒麟庄喂犬去!”

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盛元澈笑弯了眼眉,满眼宠溺的揽着她的肩膀,柔声道:

“好好好,为夫帮你找,找到他们,一把火点了他们的狗窝。不气不气,不值得,再把婳婳气坏了,为夫要心疼的。”

孟婳隐立刻长长呵了一口气,缓缓的点了点头。

可下一秒,她回过味来,猛地扭过头看向了盛元澈。

一撇肩膀,她当即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手,同时义正言辞的说:

“戏,到此为止,公子莫要陷得太深。”

盛元澈把手向身后一负,故意朝着她跟前倾了倾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轻声道:

“糟糕,陷得太深,拔不出来了。”

孟婳隐一脸的嫌弃,一翻白眼,懒得理他,转身就要走。

盛元澈却是得寸进尺的忽而向前一步,抬手挡住了她的去路,同时,也将她抵在了树干上。

将身前柔弱无骨的人儿包围在胸怀之中,盛元澈的呼吸在不觉间又是一重,连鼻息也跟着心尖上的一个悸动,而略略一凝。

他的脸越靠越近,火热的视线好像烙铁一样,烫的孟婳隐不敢直视,生怕看上一眼,眼睛就会被烫伤。

而她视线躲闪时,落入她眸中的光线如炽,闪烁着她的眼芒宛若是星辰落入了一片深碧色的海洋里。

凝视着她白净如雪的肌肤,红润如血的唇瓣,盛元澈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气,放任自己在弥漫着她淡淡体香的空气中,逐渐沉沦。

昨晚,他睡得也不好。

怀里的人儿就像是一块又香又甜又绵又软的糖糕,守着这样一个可口的美味,他又不是和尚,怎么可能不动情。

更何况,看着她脖颈下若隐若现的花瓣,那可是只为他一个人绽放的美景,他还想再看一次,想的心痒痒。

但他没有,他怀中的人儿,失而复得,他疼的还来不及,

她的泪,她的血,哪怕只是一滴,都是刺痛他心脏的刀,他宁愿自己煎熬,怎么可能舍得做她不愿意的事。

只是……

贴着孟婳隐的耳朵,他感受着怀中人儿不由自主绷紧的身子,无奈的一声幽幽的叹息:

“婳婳,不要太久,时间长了,会伤身的。”

孟婳隐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说愣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什么跟什么。

他在说什么鬼东西。

山林里的风很快就把雾气吹散开了。

闻风面色沉重,提着佩剑,火急火燎的朝着这边赶过来。

他本是沿着风清和张孝德离开的方向追过来,可是找了好久都没看到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肯定是出事了,他不敢逗留,赶紧原路返回,然而,等回来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居然迷了路。

这山林里到处看着都是差不多的,仅凭着日头的方向,他大概能猜到回去的方向,可是具体在哪里就有些迷茫了。

正发愁着,他竟瞧见了山林里冒出一股浓烟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他拔了剑就冲了上来,却让他瞧见了眼前这暧昧的一幕。

赶紧捂住眼睛蓦然一个转身,他没留神身后的树,一头撞了上去。

“嘶”,他疼的一声低哼,但依然自觉的背着身,哪怕是抵着树了,也不敢回头,只是小心翼翼的朝着旁边挪了挪。

“公子,夫人,你们……你们没事吧?”

孟婳隐脸颊一烫,趁着盛元澈看向闻风的时候,赶紧一矮身,从他的臂弯下钻了出来。

连忙整理衣襟,孟婳隐冷冷的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风清和张孝德呢?”

闻风头也不回的说:“小的一路找过去,却不见他们,小的知道定是出事了,所以赶紧往回赶,半路上却看到公子和夫人这边冒出浓烟来。”

孟婳隐暗暗一咬牙根,随口说道:“有人埋伏在这里,我们被偷袭了。”

想必那几个蒙面人听到这话,肯定会很郁闷,到底是谁被谁偷袭了。

闻风下意识的向后转了一下肩膀,忽而想到了什么,又赶紧转了回来,忙问:

“难道说,那些人就是盘踞在西上坡的贼匪?”

孟婳隐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继而看向一旁的盛元澈:“公子以为,那些人说话,有几分可信?”

盛元澈淡然的望着山林深处,轻轻一嗤:“县令剿匪那句倒有几分可信,仅此而已。”

孟婳隐也不由得跟着一个嗤笑:“那些人训练有素,武功也不错,怎么可能只是被县令逼到无家可归的穷苦人,而且,他们居然认识我手里的乌金手刀,想必,他们应该也认识霜起蝶。”

“霜起蝶?”闻风意外,“霜起蝶怎么还跟这些西上坡贼匪扯上关系了。”

孟婳隐缓缓的摇了摇头,微眯着眼底的疑光,若有所思的沉声道:

“他们既然守在这里,是不是说明,他们的老窝离这里不远了。”

盛元澈颌首:“闻风,你立刻回镇上去,拿着麒麟庄的腰令去找县令调人,如果他不肯,就拿出本王的令牌,以宸王府施压。本王与婳婳则会继续往前走,若我们一夜未归,待明日天一亮,立刻带着人来搜山。”

“是!”

闻风应声当即,迈步就要走。

盛元澈则在这个时候忽而想到了什么:“慢着。”

闻风赶紧驻足。

盛元澈朝着他走近,低声嘱咐了一句什么。

闻风一怔:“他也来了,他来做什么,还藏着掖着不肯见人,奇怪。”

盛元澈略略一挑眉梢,不动声色的扫过孟婳隐揉着手腕的动作,无奈的轻轻一叹:

“他从盛京出来,就一直远远的跟着,在客栈的时候也是一样,不知为何,今早出门的时候,他突然不见了。

无妨,此事你心知肚明就行,他若不现身,你就当不知道。去吧。”

“是!”

目送闻风飞快的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去,盛元澈眼渊深处一瞬晦暗不明。

而当他再次看向孟婳隐的时候,眼底一切波澜立刻不着痕迹的尽数敛去,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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