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售公司总经理的职位，我想暂时控在手里。
更加准确的说，我想留给廖郑凡。
只要廖郑凡的销售不拉胯，我认为，完全可以给她一个更高的职位！
而且，我也需要有一个更高的职位，呼唤廖郑凡继续努力。
白好提出，让康雪莲上位，跟我初衷，大相径庭。
我挠头问道：“姐，不合适吧？”
“为什么不合适？”
白好说道：“我看康雪莲挺好的，人也上进，挺合适的！”
“话是这么说，我怕康雪莲无法服众！”
我委婉反对道：“你也知道，过去几个月，康雪莲的业绩一直不是很理想！廖郑凡那边不必说，就连孙卿颜的业绩，也远超康雪莲！”
“没有业绩，可以创造业绩！这个不重要！”
白好轻笑道：“别忘了，你当初业绩为零，一样坐上了销售公司总经理的职位！”
她这么说，我无言以对。
但我心口，瞬间堵上一块大石头。
忽然想起，去年白好就曾经给我提过康雪莲。
那时候，廖郑凡销售业绩火箭般上窜。
那时候，康雪莲销售业绩在售楼处垫底。
那时候，白好让我多照顾照顾康雪莲……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关心和提携。
白好为什么这么关心康雪莲，提携康雪莲？
白好和康雪莲很熟吗？
白好和康雪莲熟悉，怎么不早早交代我，好好照顾？
答案……呼之欲出！
数月前，我去文旅城就职之初，心怀忐忑。
我怀疑，朱正初他们安排了眼睛，盯紧我的一举一动！
我也怀疑，白好安排了人，在暗中盯着我的一呼一吸。
我主要怀疑，白好的眼睛，是苏静！
原因很简单，苏静有受白好之托，去派出所见我的经历。
最关键的是，苏静跟我一个办公室。
如果说想要盯我，苏静无疑是最适合的人选！
但今时今日，白好对康雪莲的力挺，让我顿感恍然。
康雪莲，才是盯我的那双眼睛！
关心康雪莲，是对康雪莲盯我的褒扬！
提携康雪莲，是对康雪莲盯我一场的奖赏！
又或者，销售公司总经理职位，就是白好给康雪莲的承诺！
只要康雪莲盯紧我，及时向她汇报，就能获得这个职位！
我的心，不但沉重，而且有点疼。
是，我一直知道，白好派人盯我！
是，我一直在猜，白好派的人是谁！
但，我一天猜不到答案，心里总有一点微不足道的念想，觉得我纯属多心！
现在，答案浮出水面。
还是我多心吗？
……不！我的心多的还不够！
我还要再多一点心！
白好突然要我提拔康雪莲，给出的信号太明显。
白好肯定能想到，康雪莲是她眼睛的事，在我这儿彻底暴露。
白好以后不准备再盯我了？
我觉得，不可能！
以白好心智，绝无可能对我轻易放松！
以白好手段，肯定还有后招！
暴露一个康雪莲，肯定还有张雪莲、王雪莲！
白好，是这样吗？
看来，我对白好，永远不能放松警惕！
看来，我对白好，永远常怀戒备之心！
看来，我对白好，永远也必须保持清醒认识！
电光火石之间的猜想，划过心头。
我心里波涛汹涌，脸上水波不惊。
“姐，你说的也有道理！”
我使劲点点头，说道：“我听你的，让康雪莲上！”
白好笑了。
她伸出双臂，环住我的脖子，带着撒娇的味道说道：“小黑脸，你乖乖听话，我不会害你的！懂吗？”
我懂。
我和她只是攻守联盟！
我和她只是相互利用！
我和她永远永远不存在真正的信任！
离开33层，坐电梯下行的时候，我甚至忍不住怀疑陈九的事！
陈九，被白好控制了四个多月！
陈九，遭受了白好手下的审讯！
陈九，有没有可能只是屈打成招？
还有，陈九早不逃跑，晚不逃跑，怎么这么凑巧，在白好许诺我，即将带我见他的时候逃跑？
然后，又那么凑巧的被车撞死？
撞死陈九的人，早就知道陈九昨晚会逃跑吗？
要不然，怎么凑巧在那个路段开车过去？
要不然，怎么凑巧驾驶了一辆没有牌照的货车？
要不然，怎么凑巧撞死的就是陈九？
我想起，我一口咬定万林石的幕后主使，就是朱正初的时候。
白好很是理智的反驳我。
并且告诉我，没有证据，不要轻易下结论！
表面看，毫无破绽？
结合白好的演技再想，有没有可能是白好故意演戏？
我不确定！
我不知道。
我想，等我把万林石揪出来，就能撕下白好的面具！
叮！
电梯抵达一层。
电梯门，缓缓敞开。
电梯门上，我脸庞的影子被撕成两半，朝两边滑走。
一半，是我在白好面前的顺从。
一半，是我内心里的怒火！
我大踏步走出电梯。
我黑着脸走出一楼大厅。
我想着心事，走上雷子哥开过来的车。
“一诺，我们回去吗？”
雷子哥好奇问道：“今天11号，我还以为你要留下做月刊呢？”
“以后都不做了。”
我摆摆手，摸出一支烟点上。
月刊方面，以后我只是挂名。
月刊主编，以后有白好安排别人替我工作。
月刊定版，以后我最多看一下电子版。
这是我主动要求的。
我的工作重心，必须要放在文旅城！
我的重心任务，必须是全面掌控文旅城！
我的重中之重，必须是揪出万林石！
车子缓缓启动，离开东南大厦门前停车场。
滴铃铃……
我手机突然响起。
王三元来电！
王三元？
王三元找我干什么？
我脑袋一个恍惚，接着想起，王三元今天一早找过我，说为我准备好了办公室，请我去检查检查。
我还说开完会过去。
我拍拍脑门，接起手机。
我准备告诉王三元，今天不去了，下周吧！
我听王三元说道：“张总，不好意思，今天恐怕不方便请您检查办公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