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总监，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
“我是没说什么吗？我是让你自己看着办！”
“我上午是不是提醒过你，听力不好，早去医院检查一下？万一是脑子坏了，抓紧吃药，抓紧治！”
我毫不客气的问道：“不要告诉我，我给你的诚恳建议，你也一句没听进去！”
“我……”
钱永寿气得一张脸泛绿，两个嘴唇乱颤。
他绿他麻痹！
他颤他麻痹！
他给老子老实听着！
“还有，什么叫奸人谗言？”
“刘建明刘主管是奸人吗？你哪只眼睛看出来他是奸人？”
“还谗言？”
“怎么？别人给你的工作提点小建议，就是谗言？文旅城什么时候轮上你钱总监，搞一言堂？”
“最可笑的是，你居然公开宣称，你堂堂公司行政总监，听不进我这个总经理的诚恳建议，却对刘建明一个小小的主管言听计从！”
我轻哼一声，说道：“真不知道你长个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我……”
钱永寿脸色煞白，浑身乱颤。
钱永寿双眼泛红，貌似准备掉眼泪。
钱永寿一肚子委屈，顷刻之间，根本找不到辩解的缺口！
憋死你个王八蛋！
叫你特么不给老子早早准备欢迎仪式！
叫你特么这么多天过去了，连个解释都没有！
叫你特么今天还敢腆着脸，问我怎么欢迎韩立果！
活该！
我承认，我有点小人得志！
我承认，我有点得理不饶人！
但，我高兴！
有钱难买老子高兴！
售楼处门口鸦雀无声。
尤其是房产公司那帮人，个个面面相觑。
包括向秋芸，看我的眼神，也极其复杂。
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
旁观的，谁看不出来，我是故意借题发挥，给钱永寿没脸？
只不过，看出来又如何？
老子有理有据！
老子理直气壮！
老子就是故意杀鸡儆猴给他们看！
怎么了？
他们当真看不下我挤兑钱永寿，可以站出来的！
站呀！
槽！
这时候，韩立果拉着我打了个哈哈，说道：“老弟，消消气！多大点事呀，给我个面子，不提了！老钱一时糊涂，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当然不是跟他一般见识，我主要是觉得闹了笑话，怠慢了韩总。”
我故作难为情，指指门口的横幅，唉声叹息的说道：“你瞧瞧，这算什么事？”
“能什么事？小事！不值一提！”
韩立果果断转移话题，说道：“老弟，这么冷的天，咱是不是先进去，暖和暖和？”
“呀！你瞧我这脑子，都让钱总监气糊涂了！”
我拍拍脑袋，立刻请他进门。
眼角余光，瞅见钱永寿受气包一样跟上，我再次呵斥道：“钱总监，回去以后，好好反思！就今天的事，手写个五千字的检查，明天交给我！”
钱永寿脚底下一软，差点没一头栽在台阶上。
我身边的韩立果身形微滞，看了我一眼。
不过，最终还是欲言又止。
他欲言又止就对了！
他再是集团股东，再是房产板块总裁，现在也是在我文旅城地盘上！
他敢公然干涉我工作，我就敢闹到集团高层会议上去！
当然，花开两枝，如果韩立果真开口替钱永寿说话，我一定会给面子。
欢迎仪式的事，只为教训钱永寿。
欢迎仪式的事，只想敲打房产公司其他人！
欢迎仪式的事，没想招惹韩立果。
我得给韩立果留着脸，等到会上翻。
会议，在大会议室召开。
文旅城房产公司主管以上员工，全员参加。
包括吴光明和方同进两个货，也从6号楼的13层爬回来，会议室前排就座。
我有注意，他们两个看见韩立果进门的时候，眼圈瞬间泛红，猫尿在眼眶里一个劲的打转。
我有断定，他们两个这是看见了靠山。
我有冷笑，他们看见靠山，也得老老实实的听老子使唤！
会议前半截，有序推进。
第一项，钱永寿宣布开会，欢迎韩立果；
第二项，韩立果宣布我的新职位；
第三项，韩立果发表讲话，要求房产公司各部门，积极主动的，配合我熟悉、了解文旅城的工作……
这段讲话，不长。
他貌似是替我站台，亮明态度，支持我。
他实则是和稀泥，正儿八经的事一件没有触及。
“场面话会有，正儿八经的事，一样不会做。”
我下意识想起，白好上午电话里讲过的话。
我悄默声盘算，接下来怎么接招。
我暗地里决定，无论如何也得扯上韩立果，干点正事！
很快，韩立果讲话结束。
雷鸣般的掌声之中，他微笑着问我：“张总，我集团还有点事，今天我们先到这儿吧！”
口气，是询问的口气。
口吻，却是“就这样”的口吻。
韩立果这是玩够了场面上的把戏，准备尽早溜之大吉。
没门！
他玩够了，我还没开始玩！
他想溜之大吉，我觉得他想得太简单！
于我而言，一切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