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庐秘宗前传 第十五章之二

在一个高空寒流滚滚,万物萧瑟颤栗的隆冬午夜,我按照通史讲义课上所制定的外出活动计划,带领着蓝、黑等两位背着帆布行囊的小翎旗乖孩儿,在去考察北高加索山区风情有趣变化的旅途之中,顺着一条白皑皑冰雪覆盖很厚的车马驿道,踉踉跄跄的来到了圣彼得堡斯莫尔尼皇宫护城河旁边,一个烛光淡影、闲静模样的小咖啡馆。

我们准备先在这里立下冰凉的奔足,暖暖一下带有疲惫感觉的身体,少做一会养神休息时,竟然能在红色柜台旁边的一张圆桌前,幸运的遇到了身材略显单薄,头发浓密而卷曲,长方形的脸颊上神彩飞扬,正挥动着修长的手臂站立在木块烈焰叭叭、吱吱不停作响的壁炉旁边,给一些疯狂追随和崇拜他的青年粉丝朋友们,引扬顿挫的朗诵着一首他刚创作的抒情诗歌一《假如生活欺骗了》的著名青年诗人一亚力山大·普希金。

在屋内充斥着让人耳鸣头晕的噪杂喧嚷声音,和咖啡馆柜台下面通红如炬的一炉炭火上,煮沸了产自于遥远的南美洲大陆上的哥伦比亚、苏帕摩咖啡的阵阵飘香之中,我和俩位神情有点拘谨囧样的孩儿们,端着正冒着热气的咖啡杯子微笑着走上前,和诗人普希金等其他几个志趣相投举止雅致的俄国贵族青年学者,热烈谈论着有关社会文学艺术创作的全过程细节,及,如何能更好的深入并贴近下层平民的艰辛生活等,许多饶有兴趣的来评价社会活动成败标准的实际性问题。

这期间,我用一种很诚实的卑躬态度悄悄告诉,此时,正半闭着一双聪慧挑剔的浅蓝眼睛,嘴里面轻声啍着俄罗斯一首古老乡间民歌的普希金先生,我很欣赏他使用一种泉涌不竭的浪漫激情,而蘸写出来的一些优美童话诗文;

《渔夫和金鱼的故事》,朗朗上口的长篇史诗;《叶甫盖尼·奥涅金》、故事曲折且情文并茂的叙述诗;《高加索的俘虏》、《强盗兄弟》等。

以及,他青聪年华16岁在黄村中学快乐读书时,就会运用一种天才横溢挥洒自如,十分独特的优雅艺术风格,饱含着对热爱生活的激情创作出的一篇,一下子震惊了当时以厚古薄今为荣耀的俄罗斯社会,且堪舆为阳春白雪、高雅不俗诗坛的少年处女之作一《黄村怀古》

我还是他敬仰已久,末曾有机会见面的“呼唤春天到来”浪漫诗人一雪莱先生的顶呱呱好朋友。

他在听到我拍着胸脯、态度谦和的一番自我介绍之后,更是激动地放下手中刚端起正冒着缕缕热气的杯具,一下子从半圆形的椅子上跳起来,喜出望外的拥抱和亲吻我那张已被炉火烤得红彤彤,两边长有一圈浓密黑胡须的脸颊。

他瞪圆了一双清澈无邪的聪慧蓝眼晴,先逐一向我简述了西方主义与斯拉夫主义、浪漫主义和乡土主义之间有意挑起的一些论争焦点,以及,他所理解的自由价值和文学革命的特别含义。

之后,他又用关切的口吻向我连声发问道;这位看似有些面生少拘,身上带有一种不凡气度的年青朋友,是人世间何方畛域的优等人氏?先前有什么独特的风华书文传世佳作?今后会有什么样的立世亲情、才华出众的大手笔文学创作计划?

我笑眯眯的搓着皮糙藏锋的双手,如实坦诚的回答如下:兄弟是世间一位不足挂齿的吳下阿蒙,原是太华旗星球伟大帝国的一介世俗公民,来自于一个遥不可及的美丽仙境地方,对于文学艺术方面流行于社会上的时髦诗文骊歌,只有肤浅不深的一知半解,信笔涂鸦出来的不成气候拙作也少的可怜。

而且,在文字中表露出来的羞怯情感很是淡漠,难以见得世上能有文化素质极高的人士,对我的平庸文学作品进行津润指点。

他在听罢了我的这一番表情卑微回答之后,虽然脸上带些疑惑的神情摇了摇头,但还是紧紧握住我的双手动情地说道:“我这个还在俄罗斯的贫富不均社会上具有一定名气的诗人呀很是清高自负,所以在交往社会上各式样礼尚往来的朋友时,一直是用很挑剔的眼光来逐一筛选,以求能获得出真正的友谊与知音,但今生今世,我交定了你这位来自于一个神秘色彩的遥远国度,很有机遇缘分的豪爽坦诚朋友。”

他用在上流社会经常见到的一种优雅姿态,端起润白色的瓷杯呡了一口热咖啡,再用绣着一道红花边的麻布餐巾、轻轻揩拭了一下湿润的嘴唇,之后,他把瘦削的长手臂在空中用力一挥,又继续大声的说道:

“诸位在座的朋友们,我是一位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明天中午,我将要与一个无耻侵犯我的私生活领地,让我和我无辜的家庭成员蒙羞遭辱的坏家伙,手段卑鄙的外国流氓丹特士颁下了一份勇敢的挑战书,约定在城郊的河岸边白桦林空地上,进行一场使用剑与枪的生死决斗,因为,头顶上戴有俄罗斯上流社会杰出活动家的“荣誉之冠”,就是我全部生命精华的唯一代表信物。

请各位尊敬的朋友放心,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会过去。爱憎分明、信仰坚定的上帝先生会保佑我平安无事的,明天晚上,我召集一些好朋友们请客,再聚在此地与你们毫无顾虑的海侃神聊,欢言痛饮一番。

为了表达我对身边这位新相识朋友一种真挚的敬意,我回去后还要赶写一首抒情诗文赠与他,并请他来坦诚的对这篇怆促诗文笑纳指津。”普希金先生的这一番激昂慷慨话语,得到了大家一阵热烈的掌声。

第二天中午,在俄罗斯阴云密布\寒风啸喏,上面结着一层灰白色簿冰的黑水河畔,瘦削洒脱的身上披着一件斯巴达克思式的深红色斗蓬,年龄仅36岁,全身闪耀着浪漫文艺才华的诗人普希金,昂然挺立在河岸边、一棵正在寒风中萧瑟发抖的百年白桦树下。

此时,在他存有多种社会矛盾重叠纠结的艺术脑海里,还沉浸在他昨天刚刚激情创作完成着的一部长篇浪漫史诗一《彼得大帝的黑人教子》最后一个意想不到的悲情段落;

能催人感叹泪下,且油然浮上来的与冬天的冰雪女神-玛廖娜:春天之神维斯塔之间,且情感之翼正在缠绵悱恻的尾声之中。

这时准备要进行生死决斗的枪声骤然响起来,对方手中的毛瑟枪膛里发射出的一颗罪恶子弹,从正面射中了他充满了智慧才华的胸膛,也把他在俄罗斯社会上传颂一时的众多犀利隽永的不朽诗句,滴滴溶化在有着3690公里之绵长的伏尔加河的万顷波涛之中:

昨夜/风雪在怒吼/月亮像个苍白的斑点/现在呢/白雪鋪盖着/在太阳下闪着光芒/像条华丽的地毯/严寒和太阳/多么美好的日子!

“亲爱的同志们,请相信吧,迷人幸福的星辰就要上升,放射出万丈光芒……

你可以注视别人的脸,但请信任我这颗心。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忧郁,也不要愤慨!不顺心的时候暂且容忍;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就会到来。”……

用颤抖的双手捂着汨汨流出来一滩鲜血的胸口,脸色开始变得苍白失神的普希金朋友微笑着、闭上了一双放射出智慧光芒的大眼睛,显得无力的身体依倚着一棵斑驳粗壮的白桦树干,向上帝幽幽叹息了一声,终于慢慢的滑倒在冰冷的坚硬土地上。

公元1837年2月10日,一轮俄罗斯诗歌天空上美丽浪漫的太阳,就这样突然悲痛地坠落到了黑暗的深渊里,给当时文艺复兴运动带来的芬芳鲜花正在渐次盛开的俄罗斯诗坛,一次十分沉重而悲哀的无情打击。

当我们父子三人正按照与普希金朋友事先的约定,坐在正悠扬回荡着俄罗斯一首古老悲情民歌的咖啡馆长椅上,瞪大了带有人情之美味的期待眼睛,苦苦等待着能与一见如故的普希金朋友在这里重逢叙旧,继续交流着,不同国度与不同民族之间的艺术风格情感时,一位身穿一件颜色华丽的晚礼服,满脸憔悴泪容的美丽姑娘,从半圆形的彩色玻璃大门外面、姿态婷婷的走了进来。

她先用带有含羞胆怯的细腻目光,环顾了一下四周环境后,手中拎着饰有一排珍珠缀钉的袖珍小包,缓步走到我面前,躬下身自称;安娜丽亚,是城郊一处贵族庄园里面的女管家,然后她声音哽咽着双膝跪在地下,转交了她尊贵的主人普希金连夜为与我的这次不期偶遇朋友,用高雅才华之诚心创作出的一首抒情怀愁的感人诗文:

致一位太华旗国神秘的朋友

朋友啊,不要问我为什么烦闷惆怅,

常常在欢乐的时刻独自郁郁寡欢,

我为什么对一切事物都冷眼旁观,

对生活出现的美梦也是如此冷淡;

不要问,我这颗火热的心为何冷却,

不再把欢语快乐的爱情痴心迷恋,

也不再把任何人称做亲爱的—爱过一次,

此婉约诚心再难于奉献;

享受过美妙幸福,已把幸福失去;

给了我们的幸福之光,又何其短暂,

青春欢乐和激情都已随风逝去,

给我们留下的只是无尽忧伤悲观,

……

几天之后,我穿着一件从高丽道场老牧师那里借来的麻布黑长袍,头戴一顶出自昆嵛山一隅农场的麦秸花边草帽,手中捧着一束刚从云贵高原峡谷中采摘,上面带着芬芳露水的山茶花、映山红,含羞草,野蔷薇,及一部祭度飘渺幽魂的经典佛经《地藏经》,十分伤感的站在盛敛着普希金朋友身体的黑色大理石灵柩前,用涟涟悲伤的泪眼久久望着,他十六岁正当青春年少,在飘荡着俄罗斯原始光荣尚武之飒风的家乡黄村上中学时,使用超脱时俗灵智的少年才华,微笑着给自己的未来好前程,用带有叠加游戏思维的笔墨纸砚,写下的一段可盖棺定论,活灵活现表现出他不凡一生短暂旅途的《我的墓志铭》:

‘普希金安葬在这里,曾偕缪斯写诗作歌,与爱神和慵懒相伴,他的一生过得快活,虽然没有做过善事,但他胸怀坦荡开阔,他的确是个大好人,凭良心可以这样说’。

而让我这位萍水相逢,重视世间感人友情的天外朋友泪流满面,嘴里嚅嚅念叨着:我今为未来现在一切众生,承佛威力,略说是事……临命终日得一佛名一菩萨名……不问有罪无罪,悉得解脱。之后,撕心裂肺般的仰天长啸了数声:

“人生自古谁无泪,只是未到动情处”,叹唉,悲兮之,我这些在人世间有幸结交到的才子英豪和知心朋友呀,你们为什么都会意外短命折寿于是非之祸呢……?

咳!呃!此时此刻我只能惭颜的低垂下高贵的头颅,对普希金朋友所拥有的众多天下粉丝们如实的说道;

行济困扶危之良举善事的苍天之神啊,我真是存有一万个后悔的心愿呀,我们初次见面相互愉快交流着不朽传神诗文的那天晚上,临走时,真应该送给他一件我刻意保存的,能使刀枪不入、遇难呈祥的神奇“软猬甲”,让他在与那位狂妄自大,且诡计多端的丹特士浪人决斗时,穿在他诗意浓郁、爱意切切的身体上,以预防一切不测的危险祸端才是啊。唉呀,他的不幸遭遇真是让我心痛万分,后悔莫已啊!

虽然,我不会对非恒定人世间突然出现的一些无端夺取其绅士宝贵性命的流血事件,站立在万人注目的历史时代审判席上,排除一切外来干扰,来斗胆的公开进行判冤决狱,但在我身边发生的这件泣血椎心的悲伤之事,我还是表情不爽的跺着冰凉脚掌,挥动着缠着黑纱布的手臂,托词拒绝了,做为一位擅长于治疗跌打损伤,经脉不畅,

以及,怀有医治脓疡疮疥,隐痛癣印,不明痣斑等一些皮肤病顽疾绝活的我这位,颇有一定名望的江湖名医,已被权高位重的沙皇尼古拉一世颁下了一道御旨,特别召见我,准许到御前金丝木的芬香床塌上,来给他的美艳皇后把脉看病、大献殷勤,并可得到一个侯爵册封的绝好名利双收机会。

以及前几天,我曾应邀为准备参加在圣彼得堡召开的天文学研讨会,而用天文思维撰写出的一篇;《盘点太阳系九大行星轨道系统变化》的论文发表,意想不到的一下子引起了百家争鸣的天文领域中,众多科学家们的如潮好评。

并被爱才揽才心切的俄国皇家科学院仼命为;坐落在莫斯科莫霍瓦大街11号,俄罗斯的最高学府一莫斯科大学的名誉董事兼客坐教授,及,俄罗斯国家天文台首席外籍研究员的荣耀称呼,但都被带有满腔惆怅之情的我这位化了浓妆的星外超人,统统的都有意放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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