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者的出现也让王沪川瞬时间没了脾气。
除了马老之外。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规划部的经理付长恒,这也是王沪川的顶头上司。
可一时间,台下的员工都懵了。
什么情况?
这老头谁啊?
虽然马老在集团内部算个人物,可他是10号项目组的成员。
身背着严格的保密条例。
别说142这个边缘工厂了。
就算是蓉飞集团总部的员工,级别低了也不一定能交出马老的全名。
可员工们都明白。
这位老者闯入警示大会,王沪川不但没有怒色。
反而唯唯诺诺。
这个人的身份一定不一般。
老者和王沪川在台上窃窃私语。
台下也都在交头接耳。
袁野:“这谁啊?看这做派,不像是管理层啊。”
谢俊林:“不能是王所的爹吧?”
不一会儿。
王沪川就拿起了话筒。
大声道:“苏畅!”
“苏畅出列!”
所有人回过头看着苏畅。
围观着懵逼。
苏畅也懵逼。
今天这场警示大会开的正是一波三折。
刚才王所长刚提起有人致使重大国有资产流失,还没说是谁呢。
现在又来两位天神下凡级别的人物打断大会。
还点苏畅的名儿。
到底怎么回事?
在王沪川的示意下,苏畅跟着两位离开了会场。
副所长痴痴地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
“所长,倒卖机器这事儿这么快就被上级知道了?”
“马老和付总亲自来追责?”
此刻的王沪川别提有多么绝望了。
事发当初。
王沪川立刻就召开警示大会。
一是为了明确责任,二是为了把苏畅这件事孤立开来。
等到上级来调查。
王沪川也好狡辩:这事儿完全是苏畅个人所为,和单位没关系。
可是。
总部来调查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王沪川也想不明白,挠着头说道。
“付总来追究这件事倒是对……”
“可马老干嘛来呢?难道说他老人家调到纪律部门了?”
“不能呀!哪有国士抓纪律的?”
…………
会议室之后的小套间内。
付长恒谨慎的关上了门,确认屋子里外都没有人偷听之后朝着马老点点头。
马老也开门见山的说道:“小伙子,别扯别的,说实话!”
“你那些设计图纸是哪里来的?”
苏畅:“老……老师,那些图是我自己画……”
言未毕。
马老眼角射出一丝冷光。
“我不接受自己画的这个答案,你最好想好了再说!”
马老的表情异常严肃,一反常态。
付长恒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马老平常带研究生,还是很和蔼可亲的。
之所以如此态度,是因为那些设计图纸太过蹊跷了。
f22的机体设计总成。
出现在龙国研究飞机的部门里。
这两个因素结合在一起,是完全没有逻辑的。
可是。
那份设计图上的所有一切,无论是文字还是图形,符号还是数字,都式合乎逻辑的!
马老虽然没有完全的把握。
但是刚才在来得车上,他心算了几个数据,全部都正确。
并没有半分办毫的疑点。
就算这份设计图之是别人编出来的。
编出这一切的人也不应该是一个车间工程师。
这就好比一个刚学会汉语拼音的学龄前儿童创作了《琵琶行》一样。
仅存在理论上的可能。
这时。
付长恒一步上前,低声说道:“小伙子,如果这其中牵扯到什么国家安全事件。”
“我现在就能代表集团表态。”
“如果这是外部势力的阴谋,我们蓉飞集团将全力配合安全机关的调查,绝不姑息任何一人。”
来得时候付长恒就提出发过一个可能。
这么合乎逻辑的图纸,也许是敌对势力为了干扰我方军工产业发展而放出的烟雾弹。
用一个看似合乎逻辑的图纸。
骗我们进行研究。
但实际上是行不通,只能徒劳耗费人力物力而已。
“两位……老师?”
“两位……领导?”
“两位……大叔!”
自从这俩人进入房间,他们甚至都没有自我介绍。
苏畅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们。
但苏畅知道的是,这俩人举手投足间有着领导专有的气质。
“天地良心,这图纸真是我自己画的!”
“我画图的时候,全程都有记录!这两盘录像带就是最好的证明。”
苏畅早就做了准备。
他知道自己徒手画出f22的设计图纸这件事指智商正常的人都不会相信。
因此他做了全程记录。
付长恒半信半疑的接过带子,放在了dvd机中。
确如苏畅所说。
那两万页,每一个符号,每一个线条……
都是他用碳素笔一笔一笔构建出来的。
看着录像带。
马老的嘴角吐露出了一句脏话:“卧槽,还真他娘的是自己画的!”
苏畅在完全没有外部助力的情况下,用了一个月零四天的时间创作了这一摞机体设计总成。
别的不说。
就算让十号项目中任何一个负总责的工程师这样封闭起来乱编。
也编不出连万多页的具体设计啊。
回过头。
马老看着苏畅的眼神变了。
从一开始的凶巴巴,到现在就只剩下执着了。
“来源我暂且不提,自有人搞明白。”
“你现在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这个机体设计纵向稳定极限参数接近-5,你怎么得出来的这个数据?”
别的部分马老不敢断言。
但是气动布局是他的强项。
像这样业内的惊天谜团,答案正确与否他也许无法判定。
只要能回答出这个问题,就能证明一定的问题了。
“算出来的!”
苏畅记得他写下过的每一行字和每一个数据。
“F22在方向上实际上是静稳定的飞机,外倾的垂尾在气动上对飞机的性能是个衰减,至少能让飞机损失12-20%的升力,因此把它的安装位置尽量靠前,以减小垂尾对升力造成的损耗,靠前的垂尾意外的获得了超过45度以上大迎角的自然稳定性,以及这种状态下横轴方向的舵面的有效性…………”
苏畅还要往下说。
马老突然坐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嘘!够了!”
有这几句话,就足够了。
这几句话,就已经足以洗清苏畅凭空乱编,或者是境外间谍的嫌疑了。
凭空乱编,是编不出理论支撑的。
境外间谍更不可能了。
没见过哪个间谍为了出任务,还顺手解决了空气动力学的世界性难题的。
“小苏同志!”
马老对于苏畅的称谓从一开始的小伙子变成了同志。
“从现在开始,这两摞图纸,以及你脑子里那些东西,属于绝密!”
“对谁都不能提起!”
“哪怕是你的家人、你的伴侣……”
马老无法当场判断那所有图纸的真假。
但是他知道。
无论真假,苏畅这个人都已经值得进入保密序列了。
“你继续在142所工作,要不动声色的工作,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我们今天的谈话。”
“剩下的交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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