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迷之坚信他

“不要留,巷子里这么黑,应该很少有人从这里过。”

落蕊道,“我们几个站在阴暗的巷子里,守着一堆杂物才奇怪呢,准招了人来。”

她们连夜去雇了一驾马车,悄么声地又回到小巷。

将男人拖上马车,拉回了客栈后院。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便出了大通城,往东间府府城方向走。

前方在打仗,不知道什么情况,疏影提前骑马往前去打探。

暗香驾着马车与林落蕊随后跟上,车厢里还藏着捡来的宝贝———一个活的黑鹰卫。

车行至半程,疏影急急地回来,身边竟跟着多日不见的明飞和几个便装的士兵。

“明飞见过姑娘。”明飞翻身下马,快步行至马车前拜见。

“明飞,你怎么在这里?”落蕊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挑车帘走出来,惊喜地小声喊,“临风在哪儿?”

疏影和暗香在旁边掩嘴偷笑。

照姑娘这个念叨法,公子打喷嚏喷出的口水,也够水淹东间城下的宁国士兵了。

“主子不在这儿,这会应该在东间府城里吧。”

明飞挠挠头,他也不是很清楚情况,“我和明翔在后面征集兵马粮草才到这,主子和明朗已经进城了。

主子传出消息,让我们注意隐蔽。等他发出信号,再里应外合,一举击溃宁国大军。”

林落蕊知晓姜临风无事,心下稍安。

心知他应该是在憋大招呢,要等待合适的时机,不战则已,一战决胜负、定乾坤。

明飞和明翔率领的大军,驻扎在大通城外的山谷里。

离东间府城有一段不近的距离,藏得确实很深很隐蔽。

明飞是出来查探情况的,恰好碰上疏影才跟了过来。

马车调头又往后走,将受伤的黑鹰卫拖进明飞和明翔暂时扎营的营地。

军营里有军医,男人的伤应该能治。

不过为防万一,林落蕊还是留下了几粒药,才与疏影和暗香离开。

那么个大宝贝,可得好好活着。

他就是自己想死,林二姑娘也万万不能让他死喽。

林落蕊跟着陈子煜的人留下的标记,果然走到了被宁国占领的,东部边境上一个小镇。

街上,盛国的百姓极少。

都溜着墙边,依靠杂物遮掩身形,不声不响,来去匆匆。尽量避开街上偶尔可见的,三三两两结队的宁国士兵。

宁国的大军大都深入到盛国境内了,这里也只留下很少一部分人。

但是镇上却不很安静,宁国士兵挨家挨户征粮,遇上不主动往外拿的,就动手强抢。

士兵的叫骂声、鞭子抽打皮肉声、百姓吃痛发出的惨叫声,种种声音混杂在一起,令人心里十分不舒服。

“宁国筹谋多年,好像也没做多少准备。在被占领地抢粮,供给本国军队,以战养战,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是却得不到民心。”

林落蕊听着不时传来的嘈杂的声音,眉头紧紧拧起又舒展开来,“我现在倒不很担心临风了。

他面对的宁国统帅并不是坚不可摧、力勇无敌的。

能占领这么多城池,只不过是占了个出其不意的先机。

现在与临风对上,打得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哦,姑娘从哪里看出来的?”

疏影笑道,“莫不是对公子充满信心?无论对上谁,都相信公子必然锐不可挡、坚不可摧?”

“对啊,我是很相信临风,迷之坚信。”

自从与姜临风互通心意后,林落蕊算是彻底解放天性了。

心里怎么想的,她就怎么说。

此时她也不反驳,轻笑道,“当然更重要的是,一个真正可怕的敌国统帅,应该会严明军纪。

在占领地严禁骚扰百姓,让百姓无论国破与亡都能够安居乐业。

这样百姓便可能成为顺民,服从他们的统治,不知反抗。

而宁国军队这样的行为,只会激起盛国百姓更大的愤怒。

只要有人正确地引导,必将群起而反之。”

林落蕊和俩丫鬟边小心地躲着宁国士兵,边小声讨论着宁国与盛国眼下这场仗,各自的胜负面。

当然,谁也不认为姜临风会输,他必须胜。

“姑娘,那两人似乎也不知道翠屏嬷嬷具体在哪儿,正拿着画像到处找人问。

请姑娘示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陈子煜派来的两人中的一人,闪闪躲躲地来到近前,小声请示。

“既然如此,我们便主动出击,争取先于他们把人找到。”

林落蕊沉思一会,说道,“你们两个还是跟着他们,小心隐藏身形。

万一他们先找到翠屏姨,一定要把人救下来。”

“是,姑娘。”

那人答应一声,转身小心地离开,去跟同伴汇合。

落蕊从随身包裹中取出翠屏的画像,决定从与张氏派来的人相对的方向,开始查找。

疏影和暗香分别在两边观察周围的情况,以便在宁国士兵靠近之前,能及时做出反应。

落蕊拿着画像,挨家挨户敲门询问。每敲一家,都要重复几遍:

小人不是宁国人,是大盛人,是从京城来找人的。

但是,战乱时候,百姓们心里畏惧极甚。

她一连敲了十几家,嘟囔得喉咙都要冒火了,也没有一家开门。

落蕊急了,一把扯下头上束起的发髻,墨羽般的黑发便柔顺地垂在单薄的背上。

松松地挽起发髻,插上一枝柔美的蝴蝶金步摇,她取出一件妆花缎子斗篷,从头到脚裹住身体。

爽利削瘦、唇红齿白的俏公子,立马变成明眸皓齿、婀娜多姿的美娇娥。

也许是柔弱的姑娘比男人更容易博取信任,落蕊敲到下一家时,屋主终于给开了门。

门一打开,屋里的人立刻将落蕊拉进屋里。

疏影和暗香紧随其后,快速闪了进来。

屋里只有父女两人。

父亲大概三十多岁,衣衫破旧但干干净净,脸有菜色,眼眸里却闪烁着不屈而倔强的神采。

小姑娘只有十二三岁,与父亲一样衣衫破旧,面黄肌瘦,想来有几日没吃过饱饭了。

她眼神干净澄澈,有些怯怯地看着落蕊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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