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一怒杀人为红颜

那些祈求原谅时无所不用其极,自己抽自己耳光下跪磕头连尊严都弃之如草芥的人,往后一定还会犯同样的错误。真正心中有愧的人,是连挽留都说不出口的。

——陈子衿《二十一岁以及我的余生》

“这位齐国临菑来的主父偃你说可笑不可笑?”

随着刘定国发问场面一度尴尬,王允是在想这样当着别人面说别人真的好吗?

而刘定国则是想看看主父偃如何应对,主父偃此人是他在长安朝见刘启的时候听齐王刘寿谈起。

两人封地较近,所以接触的也比较多,也怪主父偃太过奇葩。自己名声不好还跑去找国君自荐,刘寿自然是没有给他面子。

而此时的主父偃脸色已经从刚才的严肃认真变为了阴沉,眼前之人他确实不认识,同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才游学到燕国就已经有人知道自己的情况了,并且还这么肯定。

主父偃也想解释反驳一番,不过想着王允才到燕国便宴请此人想来此人身份应该也不低,这种身份的人在王允看来估计也不会撒谎。

稍微理了一下思绪主父偃觉得自己这次估计又凉了,索性也懒得去辩解。

“这位大人所说的主父偃应该就是在下了,在下确实是五谷不分,但是却并不是四体不勤。

族中之人不待见我,认为我不务实业。父母双亲也避讳我,年纪大了却还未成家。

乡里学子也排斥我,认为我专攻纵横之术功利心太重,不肯与我相交。”

顿了顿主父偃接着开口,“可是在下认为劳务耕作实乃小道,儒学整日除了之乎者也不实用。至于未成成家,这也不是在下所能决定的,乡野村姑看不上在下,在下同样看不起乡野村姑。

再说了,大丈夫生于世间定当执牛耳也,岂能因美色而不思进取?莫不是要向那刘寿之子刘次昌一般终日流连青楼,还是如那燕王刘定国一般连自己父亲妾室也能纳为妻妾?

生于显赫之家,却是端不做人事!”

主父偃已然说到兴起,甚至这般辱骂国君的话说的也是毫不畏惧。

不过这倒是让王允还未来得及咽下去的果酒差一点又喷了出来,王允看了看刘定国。此时的刘定国已然双眼发冷,而他旁边的美妇人却是双眼泛红。

“你再说一遍!”

此时刘定国声音阴冷,好似要将主父偃弄死一般。

主父偃也不知自己何处得罪这位大人物,见状他也闭口不言,没敢回答刘定国的话。

而刘定国见主父偃沉默却没有打算放过他,只见刘定国起身快步走到主父偃的身前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巴掌。

“我叫你再说一遍!”

主父偃虽然莫名其妙,但是此时他也感到火冒三丈。大声喝到刘定国,“你叫我说什么?”

刘定国见状更是心中火冒三丈,“燕王,燕王怎么就不思进取,怎么就端不做人事了?”

“燕王所做的是人事?纳自己父亲妾室为妻,能做出这等不知人伦之事我说他不做人事有什么错吗?

此举同禽兽又有何异?遍观历朝历代又有几人能做出这等事?”

主父偃仍旧是大声陈述了自己的观点,他见状也猜到了眼前之人的身份。定是燕王身边亲近的人,不过他却是没有畏惧。

此时刘定国却是气炸了。转手拿起身后的酒瓶对着主父偃的头就是一阵爆锤,两下下去主父偃的头已经见红了。

燕王一边打一边大骂,“我叫你不做人事,我叫你不做人事。”

主父偃只是挨着,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脑袋,并没有还手,同时也没有呼喊求饶。

本来王允吃瓜正吃的起劲的,见状后立刻起身去拉住刘定国,而刘定国身边的妇人同样也起身拉住刘定国。

“陛下陛下别这样,有失风度,实在不行罚罚他就行了。”

王允这样没好气的劝着。

而妇人则是一边哭着一边拉着刘定国,“陛下不要,陛下别再打了,这些年你为奴家都杀了不少人了。求求你住手吧陛下。”

刘定国此时正是暴怒状态,王允废了好大的劲才拉住,甚至被王允拉开的时候刘定国还补了一脚,将主父偃踢到在地。

主父偃被踢到在地后心中一片冰凉,燕王和他妻子一事燕国中知道的人不少,私下议论的人也不少。

可是把燕王这件事摆在台面上来说的人已经被燕王都给杀了不少,甚至还没听说过有人在燕王面前说了这事还能活到第二天的。

霸强本质,一漏无疑。

而现在的主父偃在一阵被锤打之后也反应了过来,同时在听见王允和妇人的话后心中更是害怕不已。

所以此时的他选择了直接装死,直接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头上的伤口流着血。

王允见装还以为主父偃真的昏过去了。

“旺财你还在旁边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这人带下去。”

“哦哦哦”旺财应了一声,而后和卫青二人就将主父偃抬了出去。

随着旺财出去不久,不一会儿酒楼内的小厮就进来将血迹清理干净。

而此时的燕王仍旧十分的气闷,只是自顾的不断喝着酒,而他所喝的也不是几人酒令所喝的果酒,而是度数不低的烧刀子。

王允见状也没有劝阻。

不过燕王旁边的妇人却是一直在不停的劝,“陛下你别喝了,陛下你别喝了。”

美妇人一直在劝,不过刘定国却是置若罔闻。

看着燕王喝的豪情,王允仿佛已经联想到刘定国宿醉头炸的样子。

白酒喝快酒本就易醉,看着刘定国像喝水一样不断的喝着王允甚至怀疑这家伙一会儿会不会喝吐血。

不过王允好像失望了,才堪堪喝了两瓶的刘定国已经开始有点麻了。

只见刘定国此时一手拿着酒瓶,一手逮着一只烤鸡大骂。

“世人知道个啥?世人明白个啥?我和琳儿本就是真心相爱,可是都是那个老不死的见琳儿美貌非要纳琳儿为妻妾。

这些年来我就是一直盼着他死又如何?从他强占琳儿那天我就一直在盼着他死。

如果我不是人,那么那个老家伙就是禽兽,是畜生。他不仅害他儿子背负骂名,还害琳儿一直活在自卑之中。

他该死,你们都该死。你们只想拆散我和琳儿,你们全部都该死。去死吧~”

刘定国对着王允和苏离二人大骂,而后拿起自己手中的烤鸡做剑就对着王允二人乱砍。

可是烤鸡还是有点短,虽然刘定国不断的挥舞,可是离王允二人却是很远。

美妇人见状只是哭的更加伤心了,他走到刘定国身前紧紧抱住刘定国。

“陛下别这样,陛下。过去了,都过去了。我们现在在一起了,以后我们也永远在一起,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美妇人哭的梨花带雨,王允在联想刘定国所说。心里想着,“都是苦命的人啊。”

同时王允也奇怪,刘定国如此深爱这位女子为什么还会和自己女儿私通呢?这根本说不过去。

刘定国也感受到了心爱之人怀中的温暖,手里的烧鸡和酒瓶随着他的手一松就掉在了地上。

“琳。。。琳儿。。。”

刘定国迷糊的叫着身前美妇人的名字,而后身体一软就向着美妇人压去。

刘定国本就高大,美妇人如何支撑得住?

“啊~”

随着着美妇人的尖叫,刘定国和美妇人二人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王允苏离二人见状急忙起身去将二人扶起。

刘定国醉成这个样子宴会自然就结束了,最后在王府下人的搀扶下刘定国蹒跚着离开了酒宴。

看着满满使远的马车王允不禁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

经过一天和刘定国的相处王允确信刘定国不是那种下半身思考的人物,再加上陈英对刘定国的评价王允更加确信刘定国是一位好人。

尤其是刘定国对这位“琳儿”的态度在王允看来刘定国此人定是一位深情的人物。

“和自己女儿乱*伦?”

想来也只是史书为了维护刘彻的形象夸大诸侯王的罪行吧。

毕竟虽然民间有不少人还在赞扬秦始皇,可是秦始皇的专政暴行已经汇集成卷放在了长安皇宫内了。

除了近代史,又有多少古史可以去加以考证呢?

随着刘定国的车架最终离开了王允几人的视线,王允开口对着苏离打趣到。

“怎么,要不要我们去看看哪位想做你祖宗那般人物的人去?”

“哼”

苏离冷哼一声,没用理会王允,只是自己向着主父偃所在的楼上走去。

此时的主父偃已经醒了,在王允等人看来他是已经醒了。

在烈酒的刺激下主父偃的头上的伤口已经被清理好了,现在的他头被包的的严严实实。

只能怪刘定国下手太狠,主父偃的头不止一处被开了口子,前额,后脑勺以及颅顶各处都有大小不一的伤口。

为了包扎方便主父偃原本的满头长发也被削完了。

若是在这个时代的话一般遇见这种情况最多就是随便包一下让伤口慢慢自愈。

不过王允可是蛮宝贵主父偃的,生怕这些伤口感染,让随行的几位医者按照学校所教导的消毒杀菌程序去处理。

长发飘飘的主父偃现在俨然成为了一个光头,如果掀开包着的纱巾在烛光的映照下这颗脑袋必然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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