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沈祺牵着邵行, 两人行走在傍晚夕照的校园里。
帅哥本就引人注目，两大帅哥牵手而行，引人注目的指数更是狂翻数倍, 路人探究和八卦的目光沈祺并不在乎, 这样携手同游的机会实在难得，哪怕是在从前, 碍于身份和时间的限制，他和邵行也很少这样结伴同行。
校园还是他熟悉的校园，黄昏也是平常的黄昏，可身边多一特别的人, 一切就变得不再寻常。
“……你和虫族女王的最后一战，居这么凶险。”
当初分别得太过仓促，很多事两人都未来得及交流, 听完邵行讲述他和虫族女王的决战，沈祺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后怕的同时, 也十分庆幸。
“还好你是天命子。”他感慨道, “看来主角光环还是有用的，至少生死间, 胜负的天平能更倾向于你。”
“主角光环？”邵行没有听懂，“为什么这么说？”
“呃……”沈祺犹豫一，最终决定全盘托出。
“你知道为什么我知悉你重生的事吗？”
邵行摇摇头。于这他其实非常好奇，但它肯定涉及沈祺很重要的秘密，在对方开口前, 他并不打算贸打探。
“因为我穿越你的世界时，脑中同时出现一本书。”沈祺看着他，“而你, 就是书中故事的主角。”wutu.org 螃蟹小说网
沈祺把他解的一切全都告诉邵行，事巨细，毫保留。语毕，邵行良久没有说话。
这反应在沈祺的意料中，毕竟换成任何人，突知道自己居是书中的一角『色』，恐怕都难以接受。
邵行沉默许久，突问。
“……所以在那本书里，两年以后，我原本会处死你？”
对方知悉真相后，问的第一问题居是这，沈祺愣愣，点点头。
“对，而且‘我’会死得非常惨。”他顿顿，“所以，我一开始真的很怕你。”
邵行摇摇头，奈笑一。
“其实，我很早就发现你和前世的‘沈祺’不一样。”他说，“但我没想是换人，我当时只以为你是平行世界的他，所以才和我认识的那人如此不同。”
“如果你面对的是上一世的‘沈祺’，你会做出书里那种事吗？”沈祺问。
邵行看向远处已沉落进暮光群山的血『色』夕阳，淡淡道。
“我已经做。”他说，“你想知道艾瑟是什么场吗？”
对方语气里的肃杀冷意让沈祺后背突一寒。
“你……你杀艾瑟？”
“他还没有完全死，但也差不多。”邵行冷漠道，“现在他被押在罗卡尔黑星的水牢里，唯有死亡，才能让他获得解脱。”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言语中冰冷的恨意还是让沈祺有些心惊，他完全可以想象，在艾瑟被进水牢前，邵行已经对他施行过怎样的酷刑，原着里“沈祺”临死前遭受的折磨，恐怕全都在艾瑟身上应验。
“你害怕吗？”邵行扭头看他，慢慢松开手，“是不是觉得我手段极端，残忍冷血？”
他一直都在掩饰。
他并不想让这人看自己黑暗残忍的一面，刚登临帅位时进行的大清洗，以及对付政敌的诸多残酷手段，邵行从没有对沈祺提及过，也不允许别人在沈祺面前多嘴。他其实没有沈祺想得那么好，仅有的温柔和耐心也都用在这人身上，因为他不想让沈祺忌惮自己，更不想把他吓跑。
但沈祺早已知道。
从两人相遇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可笑自己居还以为瞒得很好，以为对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另一面。
“如果光看书里的描写，你似乎的确是冷血，为复仇不择手段的人。”沈祺重新拉邵行的手，紧紧握住。
“但我接触和解的，是真的你。”他认真看着邵行的睛，“你不是书里的角『色』，不是用几标签就能定义的简单纸片人，人『性』是复杂的，你固有残忍冷酷的一面，却也有温善良的一面，你不是滥杀辜的暴徒，你做的每决定，哪怕在别人看来再可怕再极端，都必有你的理由，我相信你的判断，也相信你的决定，因为，我相信你这人。”
邵行怔怔看着对方信任的目光，良久没有说话。
如果他重生后，面对的是另一“沈祺”，他想自己的确会复现故事里的节，心怀仇恨，满身戾气，在血腥的道路上一直走黑，并认为这才是最好的结局，也是他唯一能走的道路。
但造弄人，他遇的，是现在的沈祺。
虽前世的仇恨和复仇的决心不会因此停止，但浸染在残酷血『色』中坚硬冰冷的心，还是悄悄种一颗柔软的种子。它是希望，是美好，也是新的可能，他的世界不再充斥着沉重的使命和血腥的仇恨，他甚至不必再独守重生的秘密，这条孤独的旅途，终于有人能与他同行。
“如果我现在就想带你走，你愿意吗？”邵行突问。
沈祺迟疑一：“这么着急吗？”
他并非不愿和邵行走，只是现在况和前不同，他终于自己的世界，恢复自己原本的身份，这里有心他的朋友和家人，就算要走，也得把后续的事安排好，他才能放心离开。
“我们离开后，还有机会再来吗？”沈祺问。
邵行看出恋人的忧虑，笑着『揉』『揉』他的头发。
“当。”他说，“目前我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等我恢复好，就可以建立一条稳定的时空通道，来往两世界会非常便捷，你随时都可以来。”
“真的吗？”沈祺惊喜道，“这么好的！唔，你需要多久才能完全恢复？”
邵行估算一：“至少三月吧。”
“也不是很久啊。”沈祺眨眨，脑中突灵光一闪，脸上堆起狡黠的笑意。
“亲爱的，”他挽住邵行的胳膊，亲昵靠他身上，“和你商量事呗？”
对方很少这样主动示好，邵行看他一，嘴角微微扬起，音也带笑意。
“嗯，你说。”
“你也别着急去，留陪我三月，等你能稳定开启时空通道，咱俩再一起走，好不好？”
邵行毫不犹豫：“好。”
其实邵行原本就这样打算的，莱曼帝那边留有他的精力分/身，只要不发生帝开战类的大事，军部日常事务的处理，分/身完全应付得过来。他和沈祺一直聚少离多，他也想趁这机会多补偿补偿自己的爱人，就当是弥补两人从未度过的蜜月。
邵行的答让沈祺心花怒放，好他们走在一条横穿湖边树林的小路上，瞧着四周人，沈祺搂住邵行的脖子，在他脸颊上用力mua一口。见沈祺如此开心，邵行心里也暖融融的。
“这么高兴吗？”他笑着问。
“是定金。”
“？”
沈祺豪气一拍邵行的肩：“你这三月的时间，我独家买断！”
以前的邵行背负着大义，他是帝元帅，是帝的利剑，也是帝的守护者，他是属于所有人的；但现在，在这新世界里，没有身份的负累，他只是一和自己一样的普通人，他的时间，他的人，终于完全可以由自己独占。
“你现在是我的。”沈祺喜滋滋宣布，“嗯，这三月你吃穿住用行我都包，现在我是你的大金主！不许反驳，拒绝效！”
邵行忍不住笑：“这么霸道的？”
“就是这么霸道。”沈祺踮脚又亲邵行一口，“我偏要强买强卖，巧取豪夺，你有意见？”
邵行搭上恋人的肩，微微用力，将他推一旁的树上，后微微俯身，与他对视。
“定金都收，我怎么敢有意见。”
男人磁『性』的音拂过耳畔，沈祺觉得耳朵都变得酥酥麻麻的。他们靠得如此近，呼吸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暧昧得让人脸红心跳。
“我会好好表现，让金主您满意的。”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辉消失在夜幕中，路两边的路灯亮起，在这条人经过的小路旁，他们靠在大树，在树丛的阴影里接吻。
有风从林中吹过，带着夜晚特有的凉意，以及一丝不知从何处沾染上的，甜蜜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