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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似乎不是聊天的好地方, 们换个地方？”
沈祺然脚步没动，谨慎地对他行了一礼：“艾瑟殿下您什么事的话，在这里说就可以了。”他微微一顿, “邵夫人她们还在外面等。”
这番话避嫌的意味太过明显, 艾瑟脸上仍带着得的笑意，眼神瞬锐利起来。他默不作声地盯着沈祺然看了许久, 幽幽开口。
“你是还在的气？”他问，“怪四来的不闻不问？”
“怎么会。”沈祺然一副十分恭谨的样子，“艾瑟殿下您不必这样，怎么敢您的气？”
这话落在艾瑟耳中, 颇一点情人撒娇赌气的意味，他表情顿时柔和了一些，轻轻叹息一声。
“知你对怨气, 如果能再早回来一点，你也不会这么匆忙地嫁给一个残废。”
沈祺然立刻皱了皱眉, 对眼前人的恶感上升了几分。
“邵行先人很好, 一直都很仰慕他。”他直接把原主那套说辞搬了出来, 反正这里就他和艾瑟两个人，怎么瞎说都没事, “成为他的伴侣是的荣幸，对这样的状很满意。”
“是吗？”艾瑟不屑地轻笑了一声，“嗯，回来后是听闻了一些你和邵行的事情……但你骗得过别人，可骗不了, 今天是他封帅的日子，如果你真的爱他，理应与荣焉才对, 为什么你反而一副心事的样子？”
沈祺然：“……”wutu.org 螃蟹小说网
还不是因为你！谁让你一出场就怒刷存在感，咱俩假装互不识世界和平皆大欢喜不好吗？
深吸一口气，沈祺然强压下心底的烦躁，直视着对面的金发男子。
“艾瑟殿下，曾听过一句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邵行封帅，的确无比荣耀，但也意味着，他要肩负起为艰巨的责任和使命，身为他的伴侣，担心和忧虑他日后会过于忙碌和辛苦，所以难以展『露』笑颜，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对视，艾瑟一瞬的怔忡。
先前肯泽和他说过沈祺然变化很大，他还漫不经心，觉得肯泽言过其实，但在他不得不承认：肯泽是对的。
眼前这个人，的确不再是曾经只知哭哭啼啼求他拉自己一把的可怜了。他已经成长了，变得加坚强，加正直，加主见，也加……吸引人了。
“是，你那位丈夫会加辛苦和忙碌。”艾瑟轻声，他盯着沈祺然，突然迈步朝他缓缓走来，“可能连陪伴你的时都不会再，你一个人不会感到寂寞吗？”
艾瑟语调优雅，富磁『性』的声音宛如魔鬼在人耳畔诱『惑』的低语，沈祺然脑中警铃大作，他下意识要后退，发自己完无法移动。因为地面不知何时蔓延开来一片冰层，将他的脚牢牢冻结在地面上。
这是……艾瑟使用了精神力？
沈祺然点慌，他拼命想要挣脱，可惜无济于事。虽然他的精神力前几天进阶到了a级，但对抗艾瑟这种能直接改变周围环境的s级，无异于蚁憾大树，毫无用处。
“你以为自己攀附上帝国元帅，就底气对如此无礼了吗？”艾瑟慢条斯理地说，他越走越近，像一只慢慢『逼』近猎物的优雅猎豹，“邵行在的确势头正盛，可未来的事谁能知呢？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懂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他原本对沈祺然也并不是那么在意，但历来都是他甩别人，还没谁敢这样毫不客气地甩掉他。以为结了婚成功上岸就可以和过去说再见了？在他这里，可没这种美事。
洗手外的走廊上传来脚步声，不知是路过的侍者还是来洗手的宾客。沈祺然突然点后悔刚才拒绝艾瑟换个地方说话的提议了，艾瑟显然是不在乎人看到他和自己私下独处并拉拉扯扯的，但如果传到邵行耳朵里，还不知会被脑补成什么样，毕竟自己在邵行眼里可是“前科”的。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沈祺然暗暗握紧了拳头，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嗖得当空跃下，不仅沈祺然吓了一跳，艾瑟也陡然停住脚步，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喵——”
一只漂亮的黑猫从空中跳到地上，它的猫掌正好落在禁锢沈祺然的冰层上，居然把那层寒冰给踏碎了，沈祺然用力一挣，瞬解脱了束缚，他朝后连退好几步，和艾瑟拉开距离。
“可爱？”
沈祺然一眼就认出了，这只突然出的黑猫，正是以前去过他房的那只，估计是从洗手通风口处钻进来的。但它怎么会出在这里？难它的主人也参加了今天的宴会？
黑猫落地后，冰冷的金眸阴翳地看了艾瑟一眼，然后它扭头一跳，下两下就爬到了沈祺然的肩头。过去总是不肯靠近自己的猫咪，今天居然主动亲近，沈祺然简直受宠若惊。
“看来是离开太久，家的可爱等不及就来找了。”
沈祺然脸大地暂时给自己封了个“猫主子”的头衔，然后微笑着向脸『色』不太好看的艾瑟行了个礼。
“没什么事的话，先告辞了，艾瑟殿下。”
从黑猫出后，艾瑟的表情就很微妙，那只趴在青肩头的猫咪看似慵懒地摇晃着柔软的尾巴，给人一种难以忽视的压迫感，尤其那双金『色』的猫瞳，已然瞪直竖起，像是只维护私人领地的野兽，冷冷盯着艾瑟。
沈祺然朝外走去，即将推开门的时候，听到艾瑟突然开口。
“祺然。”他的声音十分低沉，甚至是阴郁，“无论你再怎么对外标榜你对邵行的深情，你都骗不过的，你根本就不爱他。”
沈祺然陡然停住脚步，停在他肩头的黑『色』猫咪一动不动，只是把金『色』的眼睛望向了他。
“况且，一个身缺憾的男人，真的能满足你吗？”艾瑟不屑地轻笑了一下，“当然，知，就算是为了元帅夫人的头衔，你也会死死抓着这段婚姻不放手，但和交恶，对你并没什么好处，如果你愿意和……”
“艾瑟殿下。”沈祺然突然强硬地打断，他转过身，素来温和的眼眸盛着怒意，明显是十分气。
“和邵行感情怎么样，那是俩之的事，和外人没任何关系。”他说。
“你可以随意贬损，揣测，蔑视，但你不该用那么不堪的话评价邵行。他的残疾是为了守护帝国才落下的，但他对此从未过任何怨言，他是帝国的英雄，是帝国的功臣！如果没他在战场上浴血拼杀，没他不顾死深入虫巢，你以为自己还能好整以暇地站在这里，肆意出言侮辱他吗？”
沈祺然说完后，根本连看都不想看艾瑟的反应，直接转身拉开洗手的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沈祺然非常气。
艾瑟和邵行水火不容他是知的，艾瑟这次归来野心勃勃，但以邵行为首的军部势力拥立的是皇子艾赛亚。艾瑟表面对邵行不屑，心里十分忌惮，想拉拢和引诱自己的旧情人当监视邵行的棋子，这『操』作可以理解。
但他那些话真是太过分了。
如果艾瑟不是皇子，要顾忌君臣之礼，沈祺然真恨不得揪住对方的衣领问问：你算几啊在这儿哔哔个没完！种你也去上战场杀敌立功，在这儿暗搓搓地侮辱别人算什么男人！
沈祺然气呼呼走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忘了点什么，他扭过头，发可爱的黑猫还安静地蹲在他肩头，完没因为走动的颠簸而表出任何不满，乖巧得让沈祺然的心都萌化了。
“可爱，你刚才来得真是太及时了。”沈祺然声说，“谢谢你哦。”
猫咪动了动耳朵，一脸无辜，像是并没听懂沈祺然的话。沈祺然伸手想『摸』『摸』它的脑袋，结果一次被躲开了，猫咪灵活地绕开了沈祺然的手，蹲到了他另一边的肩膀上。
沈祺然：“……”
好吧，他明白了，主动黏过来可以，别人想『摸』『摸』还是不行，还真是只高贵冷艳的可爱呢。
沈祺然回到宴会厅，此时午餐已接近尾声，乐师换了音乐，变成了欢快的舞曲，不人带着自己的伴侣进入舞池，在舞池里翩翩起舞。
沈祺然扫了一眼，邵夫人和邵瑶已经不再原来的位置上，可能是被邀请到了别人的桌子上，沈祺然不想去凑热闹，他环视了一圈大厅，声问肩头的黑猫。
“你的主人在哪里？带你去找他吧？”
黑猫看了他一眼，突然从肩头跳下，朝着前方跑去。
“诶！等等！”
沈祺然赶忙追过去，但宴会厅里人来人往，他没法跑得太快，一不留神就追丢了。他茫然地站在原地，四处环顾，冷不丁看到了邵行。
邵行和国王陛下的密谈显然已经结束，此时他正坐在二楼的观景台上，从那里可以俯视整个宴会厅。除了邵行，皇后殿下他们也在，似乎正在谈论什么事。
不知是不是觉察到了自己的视线，轮椅上的男人突然朝这边望来，沈祺然立刻转过身，装作没看到他们的样子，飞快地混进人群。
他不是躲着邵行，而是怕皇后殿下他们看到自己。那桌明显是皇室成员的专座，大皇子艾克斯和皇子艾赛亚都在，万一皇后殿下热情地叫自己上去，一会儿艾瑟也回来了怎么办？
那画面想想就尴尬到窒息。
大皇子正在和邵行谈论最近出台的某项法案，看到原本认真倾听的男人突然朝楼下望去，他下意识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并没发什么异常。
“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吧。”艾赛亚突然说。
“是啊。”皇后殿下用折扇挡住嘴，柔和的眉眼笑弯起来，“刚才看到元帅夫人从人群里经过。”
原本些疑『惑』的大皇子瞬恍悟。元帅夫夫感情甚笃的传言他也听过，本以为些夸大，但元帅夫人只是从人群中走过，就能瞬夺走邵帅的注意力，看来大家说的都是真的。
“既然如此，们就不打扰二位的甜蜜时光了。”大皇子笑着对邵行说，“详细的事，们之后再详谈。”
知他们误会了，邵行也没出言纠正，他礼貌地点点头，行礼后就迅速离开了。
***
沈祺然坐在僻静的角落，口抿着清凉的柠檬茶。
他的智能机没电了，没法复习知识点，只能百无聊赖地看着舞池里翩翩起舞的绅士女士们。以前念大学时，沈祺然陪舍友参加过交谊舞社团，学过一点舞步，还被社长夸奖说天赋，不过比起音乐，跳舞于他而言只是个爱好，今晚他也没想过去舞池，坐在角落静静欣赏就很好。
这个位置旁边几盆一人高的绿植盆栽，正好把这个圆桌和外界隔离开来。几名端着酒水的侍女停在盆栽另一边，她们的谈话声恰好传到沈祺然的耳中。
“刚才看到邵行元帅了，天啊，真人居然比照片上还帅，他英俊得简直像是传说中的武神！”
“也看到了，虽然轻，气场一点不逊于那些将军，就是他的腿……哎，真的好可惜。”
“唉，这就是天妒英才吧……”
几名侍女长吁短叹，可能人望向了远处的舞池，感而发。
“如果邵帅大人的腿没残疾，此时也能大家一样在舞池里跳舞吧。”
“不会的吧。”立刻人反驳，“邵帅大人那么严肃，一看就不是会对跳舞感兴趣的人。听说他没负伤前，也从来不会进舞池的。”
“可听说元帅夫人很喜欢跳舞啊，没准邵行元帅会为自己心爱的夫人破例呢？”
沈祺然差点被嘴里的柠檬茶呛到，几名侍女听到角落里的声音，连忙四散跑开。虽然她们并没说什么坏话，但背地里议论别人总归是不好的。
沈祺然用纸巾擦了擦嘴角，这时身旁盆栽的枝叶突然晃了晃，他以为是离开的侍女回来了，蓦地听到一个熟悉而清冷的声音。
“为什么单独坐在这儿？”
沈祺然怔愣地看着邵行绕过盆栽来到桌前，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才过去多久，他和皇后殿下他们的谈话已经结束了吗？而且这个角落如此偏僻，邵行是怎么找过来的？
“打扰到你了吗？”邵行问。
“当然没。”沈祺然回过神，他从桌上拿起盛着柠檬茶的玻璃壶，“你想喝点柠檬茶吗？”
“嗯，谢谢。”
沈祺然倒了一杯柠檬茶，递给邵行。话题就此断掉，两人顾无言，安静得十分尴尬。
其实面对在的邵行，沈祺然点不知要怎么处。
比起被动的等待死亡宣判，当然和邵行处好关系才能让自己稳妥地活下来，经过一个多月的处，他感觉两人的关系似乎比刚结婚时好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点。而邵行封帅后，如果自己表得太亲近，就贪慕权势的嫌疑；但如果刻意疏远，似乎也很奇怪，沈祺然实在拿捏不好这个度。
他抿着柠檬茶，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人，邵行正垂眸看着手里的柠檬茶，手指不停在玻璃杯的边缘摩挲，像是在思考什么，像是在犹豫什么。
沈祺然突然种奇怪的感觉：似乎邵行也不知要如何和他处，甚至比他还不自在。但很快他就觉得这个想法很可笑，毕竟自己是想改善关系才会这样苦恼，但邵行可没这种需求。
“你不想过去跳舞吗？”邵行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看向远处人影翩跹的舞池，“听说你很喜欢这种活动。”
“呃……喜欢是喜欢，但没合适的舞伴啊。”沈祺然笑了笑，随便找了个借口，“和这里的人都不熟，就不瞎凑热闹了吧。”
邵行沉默了一下。
“不是人吗？”他突然问。
“或是你觉得，们还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