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午夜出击
“今日战绩击落米格一架击伤米格一架我方无损失”
布朗少尉看着电传打字机黄色屏幕上爬行的字样，心里明白这又是见怪不怪的谎言。自己今天下午亲眼见到一架被击伤的“黑豹”掉到了海中。海军就是这样，为了提升士气重来不把迫降与机械故障记入战斗损失。临近午夜，战斗机驾驶员待命室中已经空无一人，整天执行任务的飞行员疲惫的回去睡觉。黑色的皮靠椅周围散落着画报和杂志，烟灰缸中塞满了香烟头和烟蒂，气味难闻。闲着没事干的布朗到是毫无睡意，起身站起来，决定四处逛逛。
满载排水量接近三万五千吨的“福吉谷”号是埃塞克斯级航母中的第二十三艘。满满当当的挤满了差不多三千名舰员，虽然比起二战中高峰期的三千四百人少了一些，还是大大超过了标准编制员额。布朗来到机库甲板，在各种武器弹药中穿行。加满航空燃油的飞机周围堆放着各种航空炸弹弹药架和火箭弹储藏箱。他心惊肉跳的想到，“福吉谷”号不过是一个塞满了爆竹的铁盒子，真要是有一发炸弹穿过上面的飞行甲板击中这里，后果真是不堪想象。wutu.org 螃蟹小说网
布朗爬上了飞行甲板，海面上吹起了寒冷的风，天上没有月光，几颗星星眨着眼睛。自己所属的海军第51中队“黑豹”战斗机，整齐的排列在舰尾，双侧的机翼高高的折叠了起来。机械师打着手电三两成群，在飞机间穿梭，进行检修。甲板中间的方形升降机将二十毫米的机炮炮弹运送上来，通过小形拖车拉到机鼻处装弹。油料补给人员拖着几条黑蛇一样的油管跑来跑去。布朗贴着边走到舰尾，海风将裤管吹的呼呼作响。远处可以看见另外两艘航母黑乎乎的身影，屏护舰队呈圆形散布在周围。所有军舰都实行了看起来没有什么必要的灯火管制，慢慢在海面上游弋。布朗相信敌机肯定无法进行夜袭，就算突破了F7F-4N虎猫夜间战斗机的拦截，也找不着隐藏在黑夜中的母舰。
“现在是战斗警报。战斗警报。敌机来袭，立即进入战斗岗位，这不是演习。”高音喇叭里传来紧张的声音。见鬼了！敌人的空军一夜间由小学生水平的菜鸟，变成了顶呱呱的空中打击力量。不仅和海军“黑豹”打个平手，还能夜袭！没等布朗想完，天空中就传来了喷气引擎特有的轰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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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小队，爬升到3000米。”赵一明通过短波电台引导着何飞和雷涛的两架米格－15。
“老虎收到。”雷涛开始带着何飞向上爬升。因为飞的太低，海面上湿度很高，发动机然油燃烧不充分，何飞可以从红外夜视镜中看见长机脱着一条浓烟。
“好大的阵势！”何飞爬升到预定高度后，观察着下方的美军舰队发出感叹。小巧的驱逐舰和臃肿的巡洋舰排成圆阵，将三艘航母围在中间，军舰的烟囱因为温度较高在夜视镜视野中成为一个明亮的绿点。所有舰船都开始加速，使得整个编队有些凌乱。
得到何飞启发的赵一明制定了大胆的夜袭计划。计划本身其实很简单。首先，运用预警机在空中引导经过夜航训练的何飞和雷涛，在美军军舰桅顶雷达的盲区中低空掠海飞行，避开夜间战斗机，突破航母编队的防空圈。同时，何飞和雷涛佩戴上两副预警机机械师用来在黑夜条件下进行保养修理的红外夜视镜，进行目标识别；这种夜视镜与陆军航空兵直升机驾驶员使用的是同一型号，可以利用特殊的翻动装具安装在士兵的面部或者头盔上。最后，双机小分队突破美军防空圈后，按照指令爬升到一定高度，利用双侧翼下副油箱挂架携带的航空炸弹进行俯冲攻击。
“老虎小队攻击！”赵一明发出了命令。
“小猫，就选左边那艘大家伙！跟我来！”雷涛发出了攻击命令。
美国舰队开始对空射击，高射炮弹在空中炸出一团团烟雾。由于在黑夜中无法准确判定米格机的方位，炮手只是听着飞机的声音不断乱射。何飞放下襟翼，调整机头跟随长机，向着迎风挺进的航空母舰一头扎下去。飞机轻微颤动着，就好像一辆疯狂的过山车。何飞将瞄准镜光环调为固定模式，对准航母中部右侧的岛状建筑猛冲。航母后甲板上停满了折叠起双翼的飞机，甲板前部一架双引擎螺旋浆机正在向前滑行。突然出现了一团白光，夜视镜自动开启了过亮保护，目镜中一团漆黑，何飞赶忙将夜视镜推上了头顶。
现在再也不用带着恼人的夜视镜了，美军航母上发生了大爆炸。雷涛投掷的一枚炸弹正中舰桥前的甲板，正在滑行的那架双引擎飞机炸成了两截，机头带着一串火焰落入了海中。另一枚炸弹落到舰桥旁的水中，激起了一个水柱。
“继续投弹吗？”何飞心中有了片刻的犹豫，要不要拉起来对付另外一艘。可是瞄准镜中紧紧排在一起的美军飞机扑面而来，火光将蓝色的油漆照的闪闪发亮，甚至于连机身上的白色号码都看的清清楚楚，旁边的美国水兵四处奔逃。
“就给他致命一击！”何飞拉动手柄投下了机翼下的两枚两百公斤航空炸弹。飞机骤然减轻了重量，何飞保持俯冲了一会儿，随后拉了起来，艰难的回头看去。从后甲板上停放的飞机中升起了一个大火球，碎片纷飞，火势到处蔓延。爆炸的气流撵上了飞机，米格－15象火车一样颠簸了一阵。
何飞戴上夜视镜很快在左前方找到了长机，两架米格在黑夜中编队飞行。
“小狼两架，8点钟方向，距离3000米，高度1000米。老虎小队全速返航！”耳机中传来了赵一明的声音，美国海军的夜间战斗机开始追击了。一身轻松的米格机向着大陆全速返航，将靠着两个螺旋桨发动机慢慢爬行的F7F－4N“虎猫”远远甩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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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少尉狼狈的就近跳入了一个高射炮位，和几名戴着钢盔的炮手一起侥幸躲过了大爆炸。后甲板上整整一个中队的“黑豹”全部报销，一架想紧急起飞的“虎猫”被炸的身手异处。损管员忙着救火，旁边的驱逐舰赶忙靠过来帮忙。还好共军飞机使用的不是采用延迟引信的穿甲爆破弹，没有穿透飞行甲板在机库甲板爆炸，否则“福吉谷”非沉不可。布朗少尉指挥着大声叫骂的炮手帮忙救人。甲板上烈焰熊熊，到处是残肢断臂。现在的“福吉谷”被浓烟裹挟着变成了焦黑的“地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