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满嘴谎话

其实殷锦心和这位瑛郡主,并不是关系多亲厚。

只不过是因为大家都是世家贵女的官眷,所以席面上多多少少都是能见到面的。

这位瑛郡主和她兄长萧景琉又有不同,整个神都谁人不知道,敏亲王府的世子殿下,一手字写得极好,更是精通诗词是公认的才子。

可是这位瑛郡主,却更像敏亲王夫妻俩,虽然不能说斗大的字不识得几个吧,但是吟诗作曲这些,那是完全就不沾边的。

因此有次在席面上,这位郡主和宫里的公主起了争执,还因为接不上诗句而闹了笑话。

当时殷锦心就在她身边,恰巧想到一句诗就告诉给了这位瑛郡主。

本来殷锦心平时里,这种席面她多去走动,就是为了结交更多如萧瑛这样出身显贵的,高门贵女的。

但因为她家中父亲官职低微,就算刻意讨好,捧着人家说话,多半也就换个笑脸回来,没谁愿意直降身份的同她做朋友。

但是萧瑛却是个另类,就这一次帮忙,但凡以后在席面上瞧见了,这位瑛郡主都会主动和她打招呼,还一口一个的锦心姐姐叫着她。

也多亏了萧瑛的缘故,殷锦心才慢慢的被世家大族的贵女们所接纳,很多她原本都不会受邀的席面也能去了。

所以瞧着是萧瑛,殷锦心还是规规矩矩的见了礼,可等到她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却全是泪水。

萧瑛本来立于马上,笑容明艳的打着招呼。

可是瞧见殷锦心哭了,当即她赶紧下马,一脸焦急的说道:

“锦心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有人欺负你不成,告诉本郡主是谁,我手里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定然要将那人狠狠的抽上一顿替你出气。”

敏亲王功夫卓绝,而萧瑛尽的这位父亲的真传,一手软鞭那使的出神入化,别说神都内的世家贵女,放眼全部的将门之家,也没人比的过她,就是寻常习武的男子,那也未必是这位瑛郡主的对手。

殷长歌懂得武功,这点殷锦心已经知道了。

所以寻常人,想近殷长歌的身都难,就更别说找她麻烦了。

所以还真别说,瑛郡主无论从出身,还是这一手的好鞭法,都是对付殷长歌最适合的人选。

想到这里殷锦心不禁擦了擦眼泪,叹口气说道:

“到是叫郡主妹妹见笑了,我是个性子软弱的,也是个没主见的,家里出了事情,一时间瞧见妹妹你,实在是忍不住竟然就哭了。”

殷锦心故意没将事情直接说出来,那未免就显得太刻意了。

而且若是她说的太直白,这位瑛郡主不想管了,她到时就没理由将人拦下来替她出头了。

所以殷锦心故意等着对方来问,到时她再说出来,就显得更顺理成章了。

果不其然,心思从来就不复杂,而且确实将殷锦心当成姐姐般看待的萧瑛当即焦急的问道:

“我去京郊外狩猎了几天,走之前没听说你们殷家出事啊,适才我就瞧见了,那位老人家,不会是你的祖母吧,还有躺在担架上的又是谁啊,瞧着脸色发青,莫非是被人打成重伤了。

按理来讲不应该啊,你那位大伯父殷覆,可是二品的尚书,谁敢动你们殷家人啊。”

低声啜泣的殷锦心,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她掩饰的很好,根本就不会叫人察觉出来端倪。

从来就是如此,只要一提及殷家,她那个在外做官的父亲就像不存在一样,所有人提及的都是殷覆这个大伯父。

但是殷锦心心里虽然不痛快,但面上却哭的更加无助可怜了。

“郡主妹妹有所不知,就是我那位大伯伯,叫我们离开府邸的,我们二房三房的人,本来就受大伯父照顾多年,自然也不敢有什么微词,更是只有感激的的份。可是祖母一把年纪的人了,竟然也要受这份罪,我只要想一想就觉得心疼。”

因为敏亲王府,根本就没有这些乌糟糟的事情。

毕竟敏亲王府的婆母,那是宫里的梁太后,平时除了进宫请安连面都见不到,自然也没有什么婆媳间的矛盾。

而皇家又是最重礼法教条的,像这种将长辈撵出家门的事情,在萧瑛的认知里简直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毕竟只要想一想,宫里的堂堂太后娘娘,就因为和她那位做皇帝的叔父一言不合,就会被撵出宫门去。

那恐怕都不用等到隔天,她那位皇帝叔父,就必须要下罪己诏了,受尽天下人的唾弃。

不过萧瑛心思简单,那是因为她和敏亲王一样,别看是个女子,常年习武下来性子极为的豁达,因为她可不是愚蠢的人。

“锦心姐姐,到不是我不信你,怕是这件事情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毕竟你这位大伯父,那可是神都内有名的孝子,反倒是你的祖母嘛,我虽然内宅的席面不经常参加,都没给她老人家请过安,但是我母妃却是见过几次的,听说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殷锦心也是尴尬不已,老夫人刻薄的名声,那传出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是好在殷锦心有张巧嘴,就见她擦了擦眼泪忽然压低声音说道:

“我祖母不是世家大族出身,所以难免举止上,确实会被人诟病,就如同妹妹你,当初不也是因为不通诗经,被人所嘲笑,但是妹妹武功卓绝,却是女子中少有的,我祖母亦是如此,但她起身是个极为和善的人,否则也不会跟着我们出府了,到底家里的事情,都是大婶婶做主,她出身武烈侯府,向来又怎么会将我们放在眼里呢。”

敏亲王府到底对殷家的人也不熟悉,加上萧瑛还是很信任殷锦心的,因此对方既然这样说了,她自然也是信了的。

“莫非撵你们出来的,就是你大婶婶邱氏,武烈侯府向来也是忠烈之家,按理来讲不该养出这样的女儿啊。”

殷锦心也赶紧跟着点点头,一点点的将话题开始往殷长歌的身上绕了过去:

“大婶婶本来也不这样的,但一切都从我那离府多年的庶出堂姐回来后,就变的全都不一样了。也不知道她究竟有什么本事,竟然哄得婶婶事事都听她的。而这位堂姐应该是怨怼祖母,因为她是二月生的,自小将她送出家门的这件事情,所以总是处处针对,如今还将我们二房三房都撵出了家门,连带着祖母都无家可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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