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很快差人弄了十几张惨绝人寰、血肉模糊的照片。
他先审查了一遍，瞧着瞧着忽然灵机一动。
他灭了烟，勾唇笑了笑。
死，不算最残忍。
死之前，受过非人的折磨才算残忍。
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生得这么如花似玉，倾国倾城……
死之前不被玩弄玩弄，都对不起她这幅美貌。
大汉哈哈大笑，不知想到了什么不可描述的画面，哈喇子都流了出来。
他一通电话后，愈发惨不忍睹的照片传到了他的手机上。
大汉很满意……
虽然他知道照片上的人并不是言小蹊。
但那身段、那白花花的一团团，配上言小蹊那张脸，实在是…诱人至极。
大汉关上房门。
须臾……
一阵阵粗重的喘息传来……
……
青城。
青城是地处江南的城镇。
小桥流水，蜿蜒温柔。
一处四合院。
院内梅花伸出枝头，越过红墙，怒放着……
谁能想到这样一处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内竟藏污纳垢呢！？
一穿着青衫的清瘦男子挎着菜篮子推门而入。
他神色无常，并无半分警惕。
越是放松，越是藏得深。
他一进门就插上门闩。
屋内老汉出来迎接，问:“有什么急事吗！？”
清瘦男子将菜篮子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一信封埋在最下。
他撕开信封，取出一沓照片，道:“这是q先生让我们交给里面那两人看的。”
老汉接过。
老汉蹙眉，道:“这是言小姐？”
清瘦男子点头，道:“造孽啊！阿爹，我们是不是做错了！？我们当年为了救阿娘，被迫替他们做事，可你瞧瞧他们干的是什么勾当啊！？我们帮他们做事，是要遭天谴的啊！言小姐才十九岁，还是个未出阁的黄花大姑娘，q要报复，也不该向一个小姑娘下手啊！言小姐和阿妹的年纪相仿，你说要是阿妹遇到这种事，我肯定要跟他们拼命，杀了他们都不够……”
老汉四周看了看，拉着清瘦男子进了屋。
他低声呵斥，道:“祸从口出，你不要胡言乱语。”
“我……”
“既然知道那是个恶魔一样的人，就要想清楚你背叛他的下场。儿啊，我们是做错了，但是我们已经回不了头了。”
“阿爹，我们可以回头。这么多年了，我们在青城也只是做了些生意，替q赚了些黑心钱，但我们还没做过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我们…我们回头吧……”
“不行！你阿娘还在医院躺着，一旦断了医药费，停了治疗，就等于是要了你阿娘的命。”
“阿爹，已经治了这么多年了，我们……”
“闭嘴！”老汉骤然瞪大了眼睛，他道:“医生说了，可能会有奇迹发生。植物人也有可能会清醒。你不要没有良心，你娘最疼你，你怎么能剥夺她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阿娘最是心善，她如果知道我们为了救她，与虎谋皮，她不会开心的。”
“所以，儿，你记住了，你阿娘和你阿妹永远都不会知晓此事。”
叩叩叩——
砰——
门被推开。
一瘦瘦高高的姑娘揉着眼睛进来，道:“我不会知晓什么呀！？我醒来四处找你们，找不到，我听到这边有声音，就找来了。阿爹，阿哥，你们都多大了，怎么还关起门来说悄悄话呢！？”
屋内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发颤。
清瘦男子转过身。
老汉则一改方才与儿子争论的生硬语气，温柔地替女儿整理整理头发，道:“是不是饿了！？走，阿爹给你做你爱吃的馄饨。”
“阿爹，你们刚才说什么悄悄话呢！？”
“那囡囡先告诉阿爹，你听到了什么！？”
“我就听到你说‘你阿娘和你阿妹永远都不会知晓此事’。是什么事情啊！？感觉好神秘呢！”
“没事，一个惊喜，等你嫁人的时候就知道了。”
“你说什么呢，阿爹！？我还小呢！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想把我赶出家门！？”
老汉失笑，揉了揉女儿的脑袋，道:“绝对没有！我是和你阿哥合计着给你准备丰厚的嫁妆，到时候不管你嫁给谁，都让你风光出嫁。这事儿可不得瞒着你和你阿娘！？到时候给你个惊喜，多好！？”
“谢谢阿爹，谢谢阿哥。我不需要风光出嫁啊，我就想阿娘能早点醒来，咱们一家人可以早日团聚。”
老汉泪眼汪汪，抱住了女儿。
他的坚持是对的。
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他们一家人团聚更重要的！！！
如果必须得受到惩罚，那老天爷只惩罚他一个人就够了。
这些过错，与他婆娘无关，与他的一双儿女无关，只与他一人相干。
他让清瘦男子照顾妹妹。
他拿着照片去了后屋。
清瘦男子大声喊着:“阿爹！”
他以眼神哀求。
老汉摆了摆手，道:“去擀面，做馄饨皮，一会儿给你阿妹包馄饨。”
清瘦男子还想说什么，又顾忌身侧单纯的妹妹。
他终是没有开口。
他哄着小妹一人擀面，自己借口离开了厨房。
他走到小楼外。
贴着门。
须臾，悲痛至极的嘶吼透过门板，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清瘦男子的心都忍不住颤了颤。
他靠在门边，攥紧了手。
手背上、额头上，青筋迸出。
屋内那两位是言家老大言珏、老四言昭。
素闻言珏是北城好市长，为民做实事，常年住在单位，以单位为家。
也素闻言珏城府极深，内敛，极少将喜怒形于色，一贯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
可如今，他竟发出困兽之鸣。
该得有多么深重的切肤之痛，伐髓之苦，才能让一个年纪轻轻就坐上北城市长的男人如此啊……
要知道，囚禁他们兄弟俩的这些日子里，q派来的人对他们极尽了各种刑罚……
他虽然不被允许在场，但也能从事后他们的身体状况看出他们片刻前受到了什么样非人的折磨。
即便是受到那种非人的折磨，他们也没有哼一声，没有求饶一句……
可这次，一沓照片就将他们击溃。
老汉出来了。
清瘦男子一眼就看到了老汉灰白色长衫上斑斑点点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