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罪有应得

尖刀部队往北走了三十余里,在一处山坳停留下来。

这个距离,无论做什么,都正合适。

陈长林心头一喜。

“老大,是不是……”

梁直分派完哨兵,点点头道。

“宜早不宜迟。”

“带着个大活人走,忒麻烦。”

陈长林举双手赞同,他一路都念叨好长时间了。

“带王八犊子上来!”

林光在不远处搞怪道:“副队,咱们这里只有个龟儿子。”

“没有王八犊子!”

陈长林笑骂道:“你个小混蛋扯什么犊子?”

“快点把姓庄的龟儿子弄过来。”

“哈哈哈……”

“呵呵呵……”

众官兵无不大笑,捧腹不已。

五花大绑的庄名扬被蒙住了眼睛,堵住了嘴。

横放在马背上,颠簸得他苦胆水都出来了。

他一开始以为碰到了辽人埋伏,当然是招呼保护自己的义军一起跑了。

结果,他发现人家没杀自己。

偏偏,几十个义军铁甲兵却屠了个精光。

那时候,庄名扬心头升起了无限希冀。

难道?

是自己的总督老爹,终于良心发现?

派人来救自己了?

然而,这些“救兵”并不友好。

一上来就捆人堵嘴蒙眼睛,架起他就跑。

庄大公子还是自我安慰着。

这些人不是澶州的兵,多半是江湖上的英雄好汉了。

粗鄙莽撞一些无所谓,咱忍一忍。

只要能逃脱杨成良的魔掌,遭点罪算个啥?

好吧。

这场罪足足糟了三十里地,还太娘的尽是难走之路。

可把庄大公子颠簸惨喽!

当林光一把撤掉庄名扬蒙眼的黑布时。

他眯缝了一下眼睛,阳光好刺眼。

这些人,怎么看自己的眼光怪怪的?

有点……不怀好意啊!

陈长林搓着双手道。

“嘿嘿,天贵叔在天有灵,今儿可大仇得报了。”

“怎么弄?”

“千刀万刮好呢?”

“还是……腚眼插木尖子好玩?”

梁直翻了个白眼,指指头顶的春日道。

“看看天色好不好?”

“咱们没工夫折腾太久。”

“后面的杨成良部,足有好几千铁甲骑兵呢!”

“潞城距离又不远。”

“听说辽军打下了前面的黎城,鬼知道会不会派兵南下?”

尖刀部队虽说挺能打。

可双拳难敌四手。

碰上哪一方的大部队,都很麻烦。m

最起码一点。

每人就三十支铁杆弩箭,比老部队还少二十呢!

多了根本不能携带。

就这么几千支箭,咻咻几下射光了,怎么跟人打?

梁直是想钓钓鱼,顺便弄点战马。

怕就怕追兵太多。

要是被大鱼拖下水,岂不闹笑话了?

他之所以匆匆忙忙地处理掉庄名扬。

也怕这家伙拖累。

再他娘的跟长腿兔子一般,跑球喽?

回头,大人能原谅自己?

自己都得抽几个嘴巴子吧?

陈长林一脸遗憾道。

“唉,真不解恨!”

“那咋办?直接砍头?”

庄名扬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完蛋鸟!

这到底是一帮什么人呀?

居然旁若无人地讨论怎么弄死我?

他急得原地直蹦,嘴里呜呜叫着。

梁直挥挥手。

“小光,梁元新,把他绑在树上。”

“各位兄弟姐妹,还有谁没见过血的?请举手。”

“不是在训练营杀猪宰羊猎野兽!”

“本官的意思是——”

“杀过人!”

“刷刷刷!”

底下一帮男女队员,很不好意思地举手了。

女兵占了一多半。

其他的,都是霸刀门入伍的新兵。

梁直点点头,完全不出他的意料。

没太多战斗机会嘛!

他指着极力挣扎的庄名扬道。

“这小子,大半年前为了私利。”

“害死我们的水军前辈陈天贵大叔。”

“咱铁军自成立以来。”

“一直把此事当作必报之血仇,忍好久了。”

“今儿,老天开眼,让咱们抓到了这个兔崽子。”

“所有新兵听令,拔出你们的虎牙来。”

“人人上前,戳他个透明窟窿。”

“以告慰天贵叔在天之灵!”

铁军?

这是铁军的小部队?

庄名扬不蹦了。

他已彻底绝望。

原来,沈麟一直记挂着三岔湾劫案啊!

不是不报,他只是没找到好机会而已!

这下是真完蛋了!

荒郊野外的,谁来救自己?

哪怕他身为澶州总督的儿子,呼风唤雨早已习惯。

可今天。

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尖刀中某个陈家子弟赶紧问道。

“老大,咱们几个能戳一戳不?”

梁直嘴角抽抽,这事儿你都想凑热闹?

“得等新兵戳完了,再说。”

“拔刀!”

“刷刷刷!”

三十多把虎牙匕首出鞘。梁直冷哼道。

“五人一组,速度要快。”

“脑袋不许碰,还得拿回去祭奠天贵叔呢!”

“第一排,刺!”

“普嗤嗤嗤……”

寒光闪烁,刀刀见血。

剧痛中,庄名扬陡生一股大劲儿,张嘴喷掉了布头。

声音凄惨,如杜鹃啼血。

“我……我是澶州总督之子!”

“尔等……大胆……”

陈长林冲上去,啪啪就是两个耳刮子。

打得庄名扬的门牙都掉了。

“他娘的,就是皇帝的崽儿。”

“招惹了咱们铁军,也只有一个下场——死!”

“愣着干啥?”

“第二排,刺!”

“刷刷刷!”

“刷刷刷!”

……

六七组人连着上前,毫不犹豫地挥动匕首。

庄名扬嘴里血沫子直冒,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这一刻,他双眼无神地望天。

如果可以后悔的话。

他绝对不会听从沈忠信的诡计。

去招惹沈麟的船队干什么?

和和气气地做买卖不行么?

可惜!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

以他一贯飞扬跋扈的性子。

就算没有三岔湾劫掠一事。

早晚,他都会跟沈麟结下梁子的。

落到今天惨死荒野的结局,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梁直望着庄名扬死不瞑目地眼睛。

他心中畅快无比。

铁军报仇,言出必行。

“长林,砍下头来,做个木匣子装了。”

“还好提前准备了几斤石灰,总算没白带。”

“对了,清理所有痕迹,尸体埋深点!”

陈长林太喜欢这活儿了。

最后一刀,还得咱来。

天贵叔,您可以瞑目了。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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