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出气

这些日子一种焦虑的情绪在南海镇平民中蔓延。这并非某个势力或个人刻意为之,而是因为皮易侠月余而导致的。最开始皮易侠重伤昏迷的消息传出时大家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有传说中接近半神的大德鲁伊玛法里奥在,只要军团长没有当场丧命就肯定会被救回来。可过去了这么长时间,皮易侠仍然处于中,这不由得让人想起皮埃尔,他不是也在昏迷很长时间后才不治身亡的吗?随着这种猜测的散播,南海镇乃至于整个南洛丹伦地区的人都意识到,若皮易侠真的伤重不治,那么就无人再有威望能够将整个南洛丹伦整合为一个整体,这种情况就如泰瑞纳斯死后无人能让整个联盟听命,加瑟里斯死后洛丹伦会在实质上分裂为南北。若真是这样,碎成渣的南洛丹伦又凭什么抵抗亡灵的进攻呢?受这种情绪的影响,许多人都会在闲暇时打探守备府的消息,而郁金香酒馆因为几次大事都发源于此,便成了想这些的聚集地。络腮胡大汉悄声向旁边的友人问道。那友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见左右再无旁人便用更低的声音说道:那友人摇了摇头,似是对那传说中的大德鲁伊没了信心,随后对络腮胡反问道:络腮胡听到这问题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他皱着眉头思量片刻后惊呼一声:那友人听到这声惊呼,立马往他后背拍了一巴掌:此时络腮胡也意识到自己的声音确实有些大了,再次向左右看看,感觉没有引起其他人关注后才小声说道:那友人缓缓点头,一边将桌上的空酒杯斟满,一边说道:络腮胡沉默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南海镇还能守得住吗?没了皮易侠这硕果仅存的军团长,先不说能不能打得过亡灵,光是这么多互不统属的军队听谁号令这一件事就能打出脑浆子来吧。怀着一丝侥幸,络腮胡开口问道:停了片刻他又补充道:酒馆中客人虽多,但谈话的内容却都围绕着皮易侠的伤情进行,甚至于连交谈的话语都相差无几,就算有人还没意识到局势的严峻,但在旁人提醒下都能迅速反应过来,毕竟在普通人看来将皮易侠送回南海镇的举动完全就是回家准备后事的意思,所以这几天酒馆中的客人络绎不绝,但气氛一直都相当低沉。对这些酒客心中的忧虑酒保当然是不会在乎的,毕竟无论热烈还是低沉都是喝酒的好理由,更何况他们辛迪加屡次与南海镇为敌,首领一直都担心皮易侠腾出手来就会展开报复。现在他昏迷了这么长时间,而且很可能会步上皮埃尔的后尘,这对辛迪加来说简直就是最好的消息,所以酒保又怎么会在乎这些呢?看着酒馆中低声交谈的客人们,酒保一边擦着酒杯,一边于心中耻笑道:一帮平民,就算你们被现在的局势愁死还能把皮易侠愁醒来吗?酒馆大门被推开,酒保定睛一看,发觉来人是马塞洛。这些日子马塞洛往这里跑得越来越勤,在酒保看来他很明显就是在为皮易侠伤重不治后再次改换门庭做准备。待马塞洛来到柜台前,酒保忍不住出言嘲讽道:马塞洛听到这话后并没有生气,只是看了他一眼接着又叹了口气。见马塞洛这幅样子,酒保也不再乘胜追击,按着他的喜好端上一杯酒后才又低声说道:马塞洛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只是点了点头才说道:酒保听到这话第一反应便是这家伙该不会被这几天的压力给压断弦了吧?他说的重用是被首领重用,而马塞洛口中的重用明显是被皮易侠这条破船重用,若非脑子断了弦又怎会不知道其中差别。可只用了片刻酒保潜伏多年的直觉便告诉他:有问题!看着酒馆中越来越多的客人,酒保稍一思量便对马塞洛说道:说完酒保就要往后面走去。此时酒馆大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向外看去,就见一个年轻人正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这种行为放在其他地方还没什么,人们大概率只会腹诽几句,可在放在酒馆这种地方就是红果果地向在场所有人挑衅了。正当有人起身准备这不知轻重的毛头小子一些教训时就听他喊道:话语声落下,酒馆中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连那正准备起身去教训那小伙子的大汉都像是被冰冻住了一般维持着起身的姿势。场中最先恢复过来的便是早已察觉到不对的酒保,可这里还有一些人压根就没被这消息惊住,见那酒保似是要逃就扑向前去将其制住。被扑倒在地上的酒保自知不可能逃走,便也不再挣扎,任由马塞洛带来的人将自己捆住,只是侧过头努力地看向马塞洛问道:马塞洛稍一停顿便又开口说道:酒保一言不发,似是在遗憾又像是被这些话震住,马塞洛见他仍然冥顽不灵,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火:此时酒客中有何马塞洛相识的人壮着胆子问道:随后马塞洛又提高嗓门大声向酒馆中所有人喊道:说完马塞洛便压着酒保离开了,而酒客们也终于从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中恢复过来。一名酒客在酒精激发下眼含热泪,似乎马上就要哭出声来。络腮胡有些不耐烦地看着那名喝大的酒客说道:场中再次安静了下来,对那帮吵吵着要复国的家伙大家多少都有些耳闻,甚至现在酒馆中就有奥特兰克人,可当年废除公国就是因为他们勾结兽人,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居然死性不改又和亡灵勾搭在了一起,所幸军团长趁此机会已将他们剿灭,要不然人类还不得被这帮叛徒坑死。眼见场中气氛再次沉了下去,那络腮胡实在不愿再处于那种有些压抑地场面下便举起酒杯高声喊道:正当军团长成功突袭奥特兰克城的消息在南海镇各处飘荡时,守备府中的军团长本人却没有那么好的心情。一踏入守备府的大门皮易侠便得知那基德正在客厅中,而对他此行的目的就算皮易侠用脚趾头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对此他原本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痛打落水狗是政客们的基本操作,可当他通过老管家的话才知道基德在这些日子有多么嚣张。这是皮易侠对基德说的第一句话。看到皮易侠越过自己直接走向埃尔莎,基德弯腰行礼,并且像是真的为皮易侠安然无恙而感到高兴一般地说道:基德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是在向皮易侠认怂,可更深一层的含义却是在提醒他:我是暴风城的人,我的背后是摄政王和女伯爵。皮易侠握住埃尔莎的手温柔地说道:见此情形那基德以为自己算是逃过一劫,就一边向外退去,一边弯腰说道:这是皮易侠对基德说的第二句话。基德虽然不知此问为何,但既然对方问起他也只能停下后退的脚步乖乖回答道:皮易侠点了点头,随后对站在客厅外的老管家说道:越过主人支使对方的随从对贵族来说肯定是一种羞辱,可此时的基德却不敢因此而表露出任何不满只能继续弯着腰站在快到客厅门口的地方。基德面上虽然保持着谦恭的笑容,可在心里却忍不住发狠。不过片刻时间老管家带着一个面色紧张无比的中年人来到了客厅门口。听到声音,皮易侠转过身打量了那随从一眼,可牵着埃尔莎的手却没有松开。那随从见皮易侠向自己看来,心中顿时惊恐无比,这些日子他跟着基德在南海镇中作威作福,在旁人看来分明就是已经将自己当成了这里的主人,可现在这片土地的真正主人就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再回想这些日子跟着自家大人所做的那些事情,他的腿顿时便软了。见自己的仆人跪在地上哭嚎,基德一面觉得丢人,一面又觉得惊恐,随后他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便也和那仆人一样跪了下来,不过基德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并未如那仆人般哭嚎。见此情形,埃尔莎忍不住笑了出来,心中郁结多日的怒气也在这一瞬间消散。皮易侠听到笑声便转头看向自家老婆,可这一看便被埃尔莎的笑容所吸引再也挪不开眼睛。埃尔莎看他一副猪哥样,心中既觉得甜蜜,又觉羞涩,只能轻轻捏了捏还在握着的手提醒他还有正事要办。皮易侠转回头,再次变得面沉如水。这是皮易侠对基德说的第三句话。见到自家主人被对方这一句话吓得又乖乖跪在原地,那仆人只能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一旁的老管家见他起身如此艰难也只能伸出手拉他一把。闻言那基德顿时瘫倒在地上,口中还不住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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