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郡主发烧了

慕斯年感觉不对劲,断断续续地又听不太懂她说的什么,只零星听见几个字,“垃圾……跑………坏人………,”大手往她额头上一贴,好烫,原来这姑娘受了惊吓发烧了。

刚开始,慕斯年虽然眼睛直视着窗外,一副铁石心肠的模样,其实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凤慧琳。

本来他还感叹这姑娘与传说中的不一样,够胆大有主意,谁知,到底是养在深闺中的小女儿,这一天一夜的混乱逃婚,对她来说还是心理压力过大了。

世事无情,由不得她,可怜巴巴如猫咪倦缩成一团生病的凤慧琳,让铁血男儿慕斯年也跟着起了恻隐之心。

“到前边的城镇停一下,郡主发烧了。”

慕斯年撩开门帘吩咐了一声,又让属下送了水囊来,笨拙地扶着凤慧琳喂了两口。

到了荔湾镇时,马车直接停在一家医馆前,有侍卫去药铺内请了大夫出来,直接在马车上号了脉。

病情是惊吓,风寒和体虚,开了药方后,大夫亲自去抓药熬制。

此地离京城约五六十里,慕斯年的郡王制马车也被人赶了来,看来,他们早就准备落实凤慧琳的身份,高调强势地向全京城宣示她的归属权。

凤慧琳醒来时,发现自已在一间陌生简陋的房间里,慕斯年坐在房间里的桌子旁专注地看书,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东张西望地看着,又开始琢磨着能不能悄悄溜走,但理智告诉她,希望可能不大。

慕斯年心有感应地转过头,凤慧琳赶紧闭上眼睛装睡,但练武之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的气息明明紊乱了不少。

慕斯年不动声色的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有些温烧,气色苍白赢弱也不太好,和那个站在马车前强势要求驾马离开的人,宛若俩人。

凤慧琳听着慕斯年的脚步声走到门边,对楼下吩咐,让婆子上来来服侍。

不一会儿,一个四十多的黑胖婆子端着洗漱用品上来,后边还跟着一个端着药碗,放下就走的小二。

凤慧琳闻见这么浓郁的中药味就忍不住皱眉,她已多少年没喝过这苦汁水了,不好的印象真是闻见就泛上心头,胃里也开始跟着抽搐。

凤慧琳瞄见慕斯年就站在门外的楼道上,她要强的不愿示弱以免被小看,在婆子服侍洗漱后,就咬着牙一声不吭地就着糖块,一口气喝完了苦汁水。

不久药效开始发作,浑身酸痛地凤慧琳感觉到身上粘乎乎地,衣服下塞着装男人的一圈布团也被扔在床尾,如今一个小姑娘穿着一身暴发户似的男装,头上系着个灰布条,既尴尬又别扭。

“婆婆,你去帮我弄些洗澡水来我泡泡,身上好难受。”

幸亏她考虑周全,逃跑时也不忘在空间里装上换洗衣服,只是男装就这一套,是早起出城前匆匆买的。

婆婆出去还没进来,慕斯年到先来了,他皱着眉道;“一会儿热水来了,让婆子帮你擦擦就好,风寒没好前不准泡澡。

他硬梆梆强硬说话的样子,不由让气恨地凤慧琳起了逆反之心,她壮着胆子只留给他一个单薄的后背犟嘴道;“哼,不要你管,要不是你们惊吓着我了,我身强力壮,什么毛病都不会有,天南海北自在着哩!”

慕斯年突然停住脚步,有些气结地看了她一眼道;“不知好歹。”

说完扭身就走,到是她忽然起身想下床趁机走人时腿脚发软,一个趔趄身体往前扑去。

慕斯年心思复杂手脚麻利地把她提了起来放回床上,让她别乱跑,又喊婆子上来守着她。

因为她的病情,所有人在小镇上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凤慧琳坐上了郡王专属的马车,慕斯年就坐在她的对面。

其实慕斯年现在才发现,这姑娘长得挺漂亮,眼睛大而有灵气,鼻梁圆润挺直,樱红小嘴秀雅的下巴,挽着两个元宝鬓,头上一支首饰也无,却更显得人清雅甜美,这的确是个很水灵的妹子。

慕斯年六七岁的时候就跟着慕家的祖父、父亲上战场,那地方兵器相撞,人吼马嘶,三不五时就有一场鲜血从身体各个部位喷涌而出争斗,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里流动……一场战役下来,汗味、臭味、腥味……浸润全身,久久不散,他的身上,是鲜血和洗澡水交替的洗涤,那里是女人的禁区。

处于这种环境,嫌弃是多余无用的,保命才是最关紧。

作为长公主府的继承人,他时常利用替身,和弟弟慕柏年互换着身份去西北战场上打仗练兵,但他不能告诉别人,他这是第一次与女人近距离接触。

昨晚凤慧琳无意间抓住他的袍袖时,他差点把人摔了出去。

凤慧琳一直都处于不情不愿被人强迫中,只能无奈的坐在马车里,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不自在。

慕斯年看得心里好笑:他如今像是个拐卖少女的人贩子,不知道凤慧琳在心里是如何骂他,孰不知,他这是在保护她。https:/

三年前,也就是凤慧琳被带进平阳侯府的那段时间,长公主收到了无相大师的信,让她帮忙照看一下凤慧琳,这姑娘福泽深厚,又与皇家有缘,关乎国运,这玄之又玄的事,长公主本以为会应在景王身上,虽然她并不看好这位侄子,谁知,事情发生了突变,本来安静温顺的姑娘突然大发脾气,听说把景王和那小妖精表妹的床都砍成了两半,并连夜逃跑了。

这才有意思,这才是合理的剧情,景王那个骄纵不清醒地纨绔皇子怎么配得上无相大师口中那么好的姑娘。

关于这事,慕斯年被派出来时,听长公主讲了一些。

虽然平阳侯府势大,长公主手握先皇留给她的龙隐卫和三十万虎弩军,让当今皇帝陛下一直以来都忌惮不已,她作为先皇得宠的嫡公主,并不怕得罪平阳侯府。

一路上,凤慧琳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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