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打上了几个吸引流量的热门tag，直播间刚开通没几秒，在线观看人数瞬间飙升到十二万。
在看到宋时展示出来的PPT封面时，网友们纷纷不淡定了：
【我——去！居然真的是宋时，她都好久没出现在大众面前了，想不到再次出现，居然是以这种方式？】
【我没看错的话，这是学术讲座的现场吧，宋时她不是才刚入学吗，怎么这么快就有自己的成果产出了，这也太牛了吧？】
【牛什么牛啊，你没看到她的成果主题吗，说什么速生苹果的培育，要在十天内使苹果从幼苗开花结实，简直不要太荒谬好不好？就算是科学，也不能脱离实际的啊。】
【但是你们也说了，这是学术讲座，来参加的肯定都是科学界鼎鼎有名气的研究学者吧？宋时的成果如果真的很荒谬的话，为什么会能出现在这里呢？】
【只有我好奇，既然这是学术讲座，还有很多成果都没正式面世的，那来参加讲座的人案例都应该签署过保密协议的吧？这个直播为什么会存在？】
有人提出来质疑，立刻就被其他网友们热火朝天的讨论给压过去了。
宋时站在讲台上，介绍完研究背景和准备工作，便是整个实验流程，数据和结论。
环环相扣，每一个数据，都有大量的实验样本来佐证，从各方面来看，都是无懈可击的。
宋时全程脱稿，侃侃而谈。
她唇角挂着浅笑，举手投足间从容坦荡，追光落在她身上，为她整个人镀上一层光圈。
会场渐渐安静了下来。
每一个人的目光都追在她身上，跟随着她手指比划出来的动作，而逐步陷入沉思。
不止是会场，直播间吵吵嚷嚷的网友们也为之吸引。
直播间人数越来越多，但受某种默契的影响，弹幕区空荡荡的，除了偶尔几句“欢迎XXX进入直播间”，再没有其他的了。
介绍到最后，是问答环节。
会场中有人第一时间举起来手，宋时伸手示意，工作人员立刻走过去递话筒。
是个中年女人，短发，头发半白，戴着一副眼镜，一副老学究的模样。
女人问：“你刚才说了这么多，一直说到最后，就结束了，你的参考文献呢？为什么我没有在这上面看到一点儿和你研究方向有关的文献？”
女人这话直指要害。
宋时微笑，不卑不亢道：“没有研究方向相关的参考文献。”
女人目光紧锁着她：“那你的查重率呢？”
宋时从容不惊：“4%。”
众人哗然。
直播间的弹幕区顿时也吵开了：
【居然真的没有参考文献？我看宋时的那些参考文献，都是些关于介绍苹果本身的，其他和研究主题有关的文献，居然真的一个也没有！】
【众所周知，没有有力的参考文献，查重的数据太低的话，整篇文章都会被视作杜撰的，这样的文章不具有任何科学性和现实性！】
【我靠，原来是这样？所以宋时她兜兜转转说了这么多，看似证据条理都十分齐全，实际上，这些东西都是她杜撰的？】
【嘶，她怎么敢的啊？这不纯纯是学术作假吗，还搞到了这种科学讲座上，她才研究生刚入学，居然就敢这么做？她还想不想在学校再待下去了啊？】
【我去我去我去，我突然有点儿不敢继续往下看了。该不会在今天的直播里，宋时就要因为学术作假被开除吧？】
【嘶，她可真是太难了啊，刚入学就被人造谣说走后门，好不容易澄清摆平了，又来这么一遭？】
【这事儿也怪不了别人吧？学术作假，也是她自己选的，谁让她不脚踏实地，非要走歪门邪道，被查出来，纯属活该！】
网友们吵翻了天。
会场内，周越冷静地盯着台上的宋时看。
波澜不惊，落在扶手上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轻叩着。
萧鹤川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凑过去脑袋，小声问：“刚才那个人，明显是想让宋时下不来台，你就这么无动于衷？”
“你既然喜欢她，想追她。”周越不答反问，“为什么不会相信她说的是真的？你是觉得，她没有这个能力吗？”
萧鹤川一噎，讪讪地，回答不上来。
周越睨了她一眼：“还是说，你口口声声说的喜欢，其实也只是喜欢她的外在？或者，你其实也并不是喜欢她，而是因为得不到，不甘心？”
周越的每一句发问，都直戳要害。
萧鹤川被他戳中了内心底处最隐秘的真实想法，心虚地别过头，不回话。
刚才发问的女人更有底气地挺了挺胸膛，乘胜追击继续问：“那你凭什么证明，你刚才所说的这些，都是真实的？”
一时间，会场内的所有人的眼睛都聚焦在宋时身上。
像是有一把把锋利的匕首，潜藏在黑暗中，毫不掩饰地飞向灯光之下的宋时。
要将她的骄傲，她的体面，全部打碎一样。
宋时迎视着这些质疑的视线，不疾不徐地关掉PPT界面。
紧接着又打开相同文件夹的一个压缩包，解压，是一段监控视频，点击播放，倍速。
实验室的场景赫然出现在人们的眼前。
画面中，宋时和沈季白两人忍着温室的高温和蚊子，除草松土，挑选种子，播种，间苗，施肥，分组，隔离，授粉，进行实验……
在倍速下，一切都变得飞快。
很快幼苗破土而出，长出第一片嫩叶，第二片……短短五天的时间，苹果从幼苗长成大叔，开花。
温室里宋时和沈季白进进出出，去雄、授粉、套袋，每日观察记录数据。
一直等到第九天，收获第一批果实。
同时期的几个对照组的苹果，生长进度却被远远甩出一大截。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