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苏梓就在长安南城边上摆了个书画摊儿。
虽然官已经封了,但是择日上任,就说明这些日子还得住在行馆。
只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幸好如今系统在手,得到了千古书法,自然要用在刀把子上!
而且,昨日写画下的文青、丹青,正好能换点银子。
“信件代写!”
苏梓学着其他摊主,时不时吆喝着。
不远处,一华贵的轿子停下。
轿子里的美妇对随从吩咐着,“舅父可是最喜欢吃花坛楼的桂花糕,你且去买些。”
话落,长孙无垢走下轿子,就被苏梓的吆喝声吸引了去。
只一眼,她便看到了苏梓身后垂挂着的书画。
美眸一顿。
虽然她见过无数文青,却还是忍不住为了眼前的字画水平所震撼。
只因那少年挂出的书画浓墨淡笔,栩栩如生。
按舅父对字画的痴迷程度,应该会喜欢罢?
想着,她就鬼使神差就带上人,朝苏梓走了过去。
“夫人,可是要代写信件?”
苏梓看着今日第一个顾客,瞬间挂上了笑容,“十字一文!您让小生开个张,可以送您十字!”
长孙无垢看着眼前这俊秀的少年,美眸里多了几分柔和,摆了摆手,“不知道老板你这书画怎么卖?”
“一两一份!”苏梓虽然没有做过生意,但也知道要先哄抬,才能给人有机会砍价,所以……
“若是夫人真心要拿,也可以……”
未曾想,他的话还没讲完,眼前的美妇就开了口,“那都包起来罢!”
“哈?”
长孙无垢身后的随从当即掏出二十两。
苏梓:???
他看着不按套路出牌的夫人,将信将疑地打了包。
然而,他也没想到这么好卖,所以只拿了一部分的书画出来摆摊。
数了数,仅仅十九幅。
“夫人,可有想要的字?”
苏梓看着桌上的银子,实在是找不出一两“碎银”来找零,便执笔,准备现写现卖!
长孙无垢的美眸一凝,“这些字画,是你的手笔?!”
她不由得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稚嫩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竟能作出如此优秀的文青墨宝?
她本以为,这只是哪家先生派来看摊子的书童。
不曾想……
“这有什么问题吗?”苏梓见美妇久久没有开口,直言,“夫人,若是您没有要写的字,可否给在下碎银,在下实在是找不开。”
瞬间,长孙无垢起了验证疑惑的心思。
毕竟,刚刚这个少年准备动手的样子不假。
“那你便随便写一幅罢!”
“夫人可是要送人?”
“嗯?”长孙无垢本意试探,不明白苏梓为什么突然问话,“是的。”
“那是长辈,还是……”
“长辈。”
闻言,苏梓爽快抬笔,一气呵成。
“好了,谢谢惠顾!”
说着,他就心安理得地收下了桌上的二十两。
但是,一旁的长孙无垢看着未干的四字,美眸里全是激动。
德高望重!!!
这词妙啊!
原来刚刚那么一问,是这个用处。
这字,笔法秀逸,浑然天成!
绝了!
惟今,她的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
送走了美妇,苏梓也不做逗留,收摊回了行馆。
……
高府。
“舅父,您且看看,外甥女今日在南城买来的字画。”
虽然她品过无数字画,但是同桃李满天下的舅父相比,还是逊色得很。
“字画?好好好!拿来看看!”
高士廉见到自家外甥女到访,老脸上止不住地笑着。
但是,在他看了那二十幅字画,面上蓦地沉重。
似惊喜!
似挫败!
似期待!
表情浓重复杂得很,久久才开口,眼神却不舍得离开字画半分,“妙!妙啊!”
“且看这几幅字,虽然都是楷书,但是各有风格。”
“这个提笔,还有这一个转笔,大有不同,是同一类型的两种表达。”
“虽然是同类,但是一个笔锋凌厉,一个笔锋委婉,这也大有不同。”
“神人!神来之笔啊!”
一瞬间,高士廉似是生出了当年在书院里,同师兄弟们互相切磋的追忆。
近些年来,他已难寻对手了。
未曾想!
高士廉一脸期待地看向长孙无垢,“无垢,此字画是从何人手上得来的?!”
“舅父,此人的水平,真的这么了得吗?”
她已经许久没见过舅父这般激动了。
“何止了得,此人早已经超越于老夫了!”
高士廉此话一出,长孙无垢忍不住回想起今日那少年。
故而,一五一十地给高士廉讲了一遍。
“什么?!”
“笔者是个少年?!”
“此等绝笔,仅仅卖一两?!”
高士廉内心的震惊久久无法平静,以至于第二天一早就派了人去蹲守摊位所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