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咔嚓。”
“咔嚓。”
伴随着三声连响,蝙蝠洞内长时间无人照看的蝙蝠电脑逐渐变得微弱的光再次强盛起来。
此刻占据整个电脑屏幕的是布鲁斯韦恩和楚言凝两人在滴水兽上接吻的照片。
位于照片之上还有一个小小的进度条：该组照片正从微型蝙蝠巡逻机中导出。
这些照片无论是从角度还是光影方面都是极好的，它所营造出来的氛围完全不逊色于任何一张蝙蝠侠ai发给楚言凝的照片，只是…………风格上略显不同。
如果一定要给这些不同找个原因,那大概是因为…………这些照片中都混入了一个存在感不低的东西————两根金红色的手指。
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剪刀手的姿势。
————
哥谭滴水兽处
“我没想到会在来的路上发现惊喜。”金红色的铁皮人悬在滴水兽的上方,此刻他正捏着一架微型飞机的翅膀,飞机上自带的抓拍摄像头正闪着暗光。
“我刚刚黑进去瞧了一眼,这玩意儿的像素还算说得过去,就只比斯塔克工业生产的差一点。”说完这句话之后,他随意的松开手，放任那架印有蝙蝠标志的微型巡逻机飞走，然后冲着下方摊手,“如果你打算洗照片的话,记得给我寄一张。”
“有全美最贵超级英雄出镜的照片可不便宜,看在我们的关系上，我就不找你要出镜费了。”
他缓缓的垂下头,似乎是想要看清下方男人的表情,然后————看到了两对森白的护目镜。
托尼.斯塔克：“………”
不可否认的，在两个蝙蝠侠盯着他看的时候,他确实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毕竟他也是在茅迦人的战场上看到过两个钢铁侠的人。
托尼.斯塔克将目光投向面前几乎一模一样的两个大蝙蝠,此刻他看起来就像是在玩真人版的找不同。
他必须得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因为楚言凝的复制能力有目共睹————在两个钢铁侠同时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就连美国队长都认错过人。
但是,钢铁战衣和蝙蝠战衣终究还是有区别的。比如：穿上钢铁战衣的人能将自己的身高瞬间提升到两米一而蝙蝠战衣不行。再比如：钢铁战衣内部是空心的，它不在乎自己的驾驶者有没有小肚子，但蝙蝠战衣在乎。
咳咳，即使托尼.斯塔克非常不愿意,但他还是得承认————伪装蝙蝠侠可能暴露出来的破绽一定比伪装钢铁侠可能暴露出来的破绽多。
面对飘在空中的金红色罐头，两个蝙蝠侠同时紧抿着嘴唇，就连盯着托尼.斯塔克的目光都同时带上了那么几分不赞同。他们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就像是彼此的倒影。
但这并不表示托尼.斯塔克对此毫无办法，毕竟他可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之一。
“星期五，帮我扫描一下两人的身高。”
人工智能的扫描速度和精准程度不容小觑，星期五很快给出了答案：左边的蝙蝠侠比右边的蝙蝠侠矮一厘米。
你看，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托尼.斯塔克降低了自己的高度，然后他缓缓地揽住了左边蝙蝠侠的肩膀，金色的面罩向上升起，他的笑容就和电视上一样迷人，“找到你了，靴子猫宝宝。”
左边的蝙蝠侠平静的对上托尼.斯塔克焦糖色的眼睛，本就抿的很紧的嘴唇又向下撇了一些。
“你看，我就说身高很重要吧？”位于右侧的蝙蝠侠再也绷不住自己的嘴角。他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那个比自己矮一厘米的男人，“这一厘米就决定了我到底是不是蝙蝠侠。”
“………把增高鞋垫拿出来，”布鲁斯.韦恩肩膀下榻让托尼.斯塔克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滑了下去，“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它并不适合被用在夜巡中。”
“你不能阻止我追求完美。”楚言凝耸了耸肩膀，“我打赌，这绝对是我伪装的最成功的一次。”
“但是增高鞋垫并不是你水平提升的原因。”布鲁斯.韦恩侧头看向楚言凝，哪怕矮对方一厘米，他也没减少自己的气势。
因为才结束一吻的关系，他们之间的距离静得吓人，现在更是要鼻尖触上鼻尖了。
“我们都知道那是因为什么，”布鲁斯.韦恩顿了一下，似乎还想继续说下去。
下一刻，一只手快速的捂住了他的嘴巴。他的呼吸被拢在了对方的掌心，那些呼出的热气凝成水雾覆在皮质的手套上。他挑了挑眉，然后顺势望向急于让他指出话题的那个人。透过对方那对护目镜，他甚至可以想象出对方瞪圆了的琥珀色眼睛。
是的，他们都知道楚言凝水平提升的根本原因。
最开始的时候，楚言凝并不清楚蝙蝠侠面罩下的脸，也没有在极近的距离下观察过蝙蝠侠的各个部位，因此才留下了不少破绽。但是现在，他不仅知道对方面罩下的轮廓，还清楚对方蝙蝠战衣下的每一块肌肉。在进行这次伪装的时候，他甚至连蝙蝠战衣大腿根部的花纹都模仿的绝对精致————他至今还记得迪恩.温彻斯特曾经指出过的不足。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楚言凝想将这件事弄得人尽皆知。
布鲁斯.韦恩眯了眯眼，顺理成章的止住了这个话题。
感受到布鲁斯.韦恩的唇在短暂的分开之后再一次闭上了，楚言凝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听到黑暗骑士冲那个飘在空中的男人一字一句地开口，“滚出我的哥谭。”
本就因为认错人而有些不在状态的托尼.斯塔克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就像是爆竹一样一点就着，“你以为我想对你说‘滚来我的纽约’吗？！”
他双手抱臂，然后翻了一个白眼，“我是来找靴子猫宝宝的————”他故意拖长了尾音，“顺带来看看你有没有被哥谭那群神经病搞疯。”
布鲁斯.韦恩离开正义联盟的事情，他也留有所耳闻，这也是他特意过来看看的原因之一。在复仇者联盟，最为困难的内战时期布鲁斯.韦恩出手帮了忙，现在对方遇到这种事情，他也没有理由不帮一把。
好吧！托尼.斯塔克不得不承认，布鲁斯.韦恩现在的处境让他想到了内战时期的自己，他知道那是一种什么程度的自我厌恶以及愤怒。但是他终究还是撑住了，因为楚言凝的那一通电话，也因为他身边每一个关注他在乎他的人。
不过，看到现在的布鲁斯.韦恩，托尼.斯塔克简直想给之前还对他表示担忧的自己一发热腾腾的掌心炮。他早该知道布鲁斯.韦恩这个混蛋究竟是什么德行！
对方不仅没有因为离开联盟而消沉，反而还利用这个空挡去诱拐懵懂青年！
托尼.斯塔克可以用自己天才的名誉担保，在布鲁斯.韦恩扭头看向他这边的时候，对方的唇故意在楚言凝的手套上一点点擦过，唇尾那个不怎么显眼的弧度让他的心跳都快了几拍————别误会，是被气的。
呵，花花公子。
说来也是巧了，之前用这个“花花公子”这个词嘲笑布鲁斯.韦恩技术不到位的是他，现在被这个气到的也是他。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布鲁斯.韦恩晾在了一边。果然，讨厌的老蝙蝠终究是讨厌的老蝙蝠，黑名单第一位就是黑名单第一位————这样的混蛋难道不该单身一辈子吗？！
“你还记得约翰·史密斯吗？”托尼斯塔克看向了楚言凝。
“是那个从十年前来的第四号？”
“没错，就是他。我想，他可能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他突然就愿意开口了？”楚言凝有些不解，他记得对方透露讯息的条件是找到回去的办法。
“也许是因为他觉得你很可靠？”托尼.斯塔克挑眉，“我听睡衣宝宝说你在之前那个事件中的表现得很棒，勇敢的守护了绿灯侠和超人，哦，从心灵程度上也许还要算上蝙蝠侠，嗯？”
“如果我是蝙蝠侠，我肯定会跟你说一声谢谢。”他朝布鲁斯.韦恩递去了一个挑衅的眼神。哦，是的，他将布鲁斯.韦恩的尿性知道的明明白白，就算是这种时候，那个人也觉得吝啬于一个“谢”字。
“但是，我不是蝙蝠侠，我是托尼.斯塔克。”
他将手向前伸，金红色的手指之间正捏着一串车钥匙。这串钥匙的颜色是符合他审美的灿金。
“即使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你和睡衣宝宝将我们的后方保护的很好。”
“作为鼓励，我给睡衣宝宝升级了他的装备，”他有些遗憾的叹息了一声，“本来我想送你一台钢铁战甲，但是考虑到你可能并不需要，所以…………”
“你现在就能去复仇者大厦的地下车库开走它。”他晃了晃手中的钥匙，就像是一个正在诱拐小朋友的怪蜀黍，咳，不是，是想将小朋友带回正道的苦口婆心的家长，“不想开豪车的男人就不是好男人。”
在楚言凝做出反应之前，布鲁斯.韦恩伸手在了托尼.斯塔克和楚言凝之间画出一条明显的界限的同时不着痕迹地将楚言凝往自己的身后拢了拢。
甜言蜜语和礼物，众所周知的、属于花花公子的标准套路。
“他不需要。”整张脸都几乎笼罩在阴影之中的男人一字一句地说着，他将之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