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摊牌。
挎上吉他，陆轩仿佛变了一个人。
原本那种慵懒和稳重不见了，取而代之是激动和青春的气息。
他坐在桌子上，试了几个音，清了清嗓子。
几个简单的音符在他手指间流转，组合成美妙的音符。
陆轩开口了。
“我怕我没有机会
跟你说一声再见
因为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你
明天我要离开
熟悉的地方和你
要分离
我眼泪就掉下去”
一边唱，他还看向董雪，眼睛一眨一眨，满是笑意和欢喜。
他唱的很投入，几乎进入心流状态。
董雪听得也很投入，歪着头，一脸甜蜜。
“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
我会珍惜你给的思恋
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远都不会抹去
我不能答应你
我是否会再回来
不回头
不回头的走下去”
随着歌词和情感的宣泄，本来还在微笑的董雪，眼眶红了。
一滴晶莹泪珠挂在眼角。
周围同学也为之感动，一起拍手合唱。
他们虽然没听过，可是，旋律简单，跟着陆轩唱，还是没有任何难度的。
见大家都跟着唱，陆轩也彻底放开了。
身体随着曲子一起律动，站在所有同学中央，众星拱月一般，高声歌唱。
“……”
“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
我会珍惜你给的思恋
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远都不会抹去
我不能答应你我是否会再回来
不回头
不回头的走下去
不回头
不回头的走下去”
“……”
最后，对面的学生们也被感染，跟着合唱起来。
至于年少的好胜心，早没了。
大家都沉浸在音乐的美好中。
还有离别的伤感。
有些敏感的学生，甚至哭得稀里哗啦。
就算一些男同学都不由叹气，有些难受。
一曲终了。
陆轩为董雪擦去眼角泪滴。
“这是谁的歌？”
她问。
“保密。”
陆轩答。
张震岳这首《再见》这时候有没有发布，自然只能保密。
“怎么样？好听吗？”
陆轩笑问。
董雪歪着头，呆呆看着他，也不知在想什么，没说话。
骚动了半天，高三终于彻底消停了。
大家开始往家里搬东西。
陆轩弄完自己东西，又帮王明阳弄。
两人都弄清楚后，陆轩道：“有些事跟你聊聊。”
“好。”
王明阳似乎也料想到了。
并不意外。
陆轩拿出一部手机。
一台爱立信c。
算是这个年代的高端货。
刘德华代言。
广告词，陆轩至今记忆犹新：“回头便知，我心只有你”。
虽然用来形容陆轩跟王明阳得关系，不太合适，可文案是真不错。
“你这是……”
王明阳皱眉。
他想到陆轩会求助。
可，没想到，陆轩直接拿钱砸。
拿钱砸，听起来不好听，可却是陆轩深思熟虑的结果。
他跟王明阳关系是不错。
可以拥友谊交换。
可，这个世界最可靠永远是利益。
作为一个在社会上摸排滚大多年的中年人，他深知其中道理。
而且，陆轩希望这是一场对等的交易。
而不是居高临下的施舍。
索性，就变成一场交易，或者干脆点：购买。
陆轩不缺钱。
这是最优选项。
要不然，可能一辈子都要还王明阳的人情。
“想让我高考的时候帮你？”
“对！”
“你们两口子真是……”
王明阳倒也没有拒绝，只是无奈拿出六百块钱。
“看见没？这六百是董雪给我的。”
“她说这是她存了三年的私房钱，让我一定收下。”
“目的只有一个，让我高考数学时，帮帮你。”
“如果六百不够，她还可以找钱，还说只要我提要求，什么都行。”
“她知道你的数学是短板，所以求我一定帮你。”
这就是那天喝酒，董雪跟王明阳说的悄悄话。
其实陆轩也猜到了七七。
当董雪知道考场座位后，第一时间就想要王明阳帮忙。
话虽如此，得知真相，陆轩还是很感动。
“最主要的她不希望我告诉你。”
“尤其你取得好成绩，更不要告诉你。”
“我想你应该明白她这么做的原因。”
陆轩点头。
他当然明白。
这傻姑娘是不想让自己觉得有所亏欠。
是真心为陆轩好。
“手机你收回去。”
“钱，也帮我还给董雪吧！”
王明阳几次想要还给董雪都没有成功。
“收下吧！”
“我不能收！”
“也就是说，你不帮忙？”
“没办法帮啊！”
王明阳无奈。
于情于理，他也想帮忙。
可，真没办法帮。
考场监考很严的，可不像平时模拟。
“小问题。”
“我去考场踩过点了，你第五张桌子，我第六章。”
王明阳认真听着。
然后？
虽然距离很近，也不能传纸条啊！
“你会转笔吧？”
王明阳点头。
“只要会转笔就行，考场又不禁止。”
陆轩摸出一只中性笔，给周航演示起来……
这是他自行设计的一套密码。
很简单，很容易记。
没多长时间，王明阳就全部明白了。
陆轩也不需要他的全部答案。
只要选择题。
高考数学道选择题，一个分，一共分，这分对陆轩至关重要。
“行吧！”
王明阳最终答应了。
“手机和钱，拿上吧！”
“不用了。”
王明阳拒绝。
陆轩深吸一口气道：“别让我有所亏欠。”
这话一说，王明阳自然全明白了。
他是一个理性的人，二话没说，拿上钱和手机走出来教室。
终于搞定了！
陆轩长舒一口气。
这么多天的担心。
终于一块大石头落地。
陆轩拿出六百块钱。
王明阳搞定了，还有董雪。
老爹给他钱不少。
六百块，他倒是可以拿出来。
课间，
陆轩把钱还给董雪。
董雪一下就急了。
陆轩安抚她，“谢谢你，万事靠自己，这可是高考，风险太大。”
虽然已经跟王明阳说好，可，陆轩还是隐瞒了下来。
倒也不是对董雪不信任，是陆轩谨慎的性格。
这种秘密，最好只要他跟王明阳知道。
这时他一辈子都要烂在肚子里的秘密。
“你是因为面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面子？”
“高考可是独木船，鱼跃龙门，你如果数学不行，高考肯定不行，一辈子完蛋了。”
董雪这个傻姑娘是真的替陆轩着急。
“一辈子很长的。”
陆轩微笑。
高考，对于其他来说，很重要前，是改变一生的机会，可对于陆轩来说，显然不是。
高考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父母高兴。
他没有那么多负担。
“不行！”
“咱俩去找他，他跟你关系这么好，一定可以的。”
说着，就要拉着陆轩去找王明阳。
陆轩很感动，一个大大的拥抱，紧紧抱住了这个傻姑娘。
董雪呆住，完全融化在陆轩热情的拥抱中，变成了一个幸福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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