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鄫国往事

原来,陈先云是鲁师大历史系的一个教授,博士生导师,国内著名的历史学专家,尤其对春秋战国时期的齐鲁文化研究得比较精深。

半个月前,陈先云受邀到米国参加一个学术交流会,谁知第二天就被一伙人绑架了。

几个月前,这伙人得到一份古文献,上面记载了春秋时期鄫国的事情,就是肖风家乡那个鄫国遗址。

鄫国始建国于夏朝,是黄帝的后裔。延续到春秋时期后,诸侯征战,小国屡屡被灭。鄫国也属于小国,面积狭小,国力不强,也是时常受到欺负。

当时的齐鲁大地,齐国和鲁国最强势,莒国和邾国也相继崛起,南方的淮夷也变得蠢蠢欲动。鄫国为了生存不得已投靠了鲁国,鄫国君还娶了鲁庄公的女儿。但鄫国君又动了歪脑筋,没过多久又娶了莒国的女人为妾,还对她宠爱有加,这下就把鲁国给得罪了。

公元前644年,南方的淮夷突然攻打鄫国,弱小的鄫国赶紧向自己的“老大”鲁国求救,鲁国拒绝出兵,不得已之下,鄫国向齐国求救。当时的齐桓公是中原霸主,一听淮夷敢乱来,内心英雄主义爆发,便亮出“尊王攘夷”的旗号,集齐、鲁、宋、陈、卫、郑、许、邢、曹之国的力量,把淮夷给吓跑了。

出手帮助鄫国后不久,齐桓公就去世了,齐国大乱。宋襄公帮助齐国平定内乱后,声望飙升,一心想学齐桓公,也尝尝当霸主的滋味。

公元前640年,雄心勃勃的宋襄公邀请腾、莒、邾、鄫等国在莒国之南会盟。大国有命,小国不敢不从,接到会议通知后,当时的鄫国君鄫朴很快就上路了。可不知什么原因迟到了两天,还自作主张赶到邾国与邾国国君会见,这下可把宋襄公给惹恼了,这是不把我这个新的一哥放在眼里呀!

为了报复鄫国,宋襄公决定杀死鄫子朴,杀鸡给猴看。鄫国和东夷人关系不好,世代为仇,于是宋襄公决定杀了鄫朴用来祭祀东夷之神。在他看来,此举既能笼络、威胁东夷,又能震慑那些不够听话的盟国,一举两得。

宋襄公自己不动手,反而命令邾国把鄫朴扣留并押到东夷人的神社“次睢之社”。随后,宋襄公公然以祭祀次睢之神的名义,下令杀死鄫国国君,并将其肢解烹煮,沉入沂河,手段非常残忍。

公元前591年,邾国对外扩张,入侵鄫国,杀死了当时的鄫国国君鄫世美。太子时泰即位,无力报仇,又向鲁国寻求庇护,鲁国便趁机把军队驻扎在鄫国,将鄫国变成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鄫国君时泰与原配曾生下一个儿子,立为太子,为太子巫。原配死后,鄫时泰跟他爷爷一样又娶了一个莒国的女子,难道莒国女子这么漂亮?时泰和莒国女子一起生了一个女儿,等女儿长大后又嫁到莒国,生了个男孩。这个男孩是鄫时泰的外孙。

公元前567年,莒国认为鄫国依附鲁国会危及莒国安全,便突然派军攻入鄫国,占领了鄫城,并杀掉了鄫子时泰。可怜的时泰被自己的老丈人给杀死了。

时泰死后,本该太子巫即位,但在莒国的操纵下,老国君时泰的外孙成了鄫国的国君,因为外孙是外姓,所以鄫国也算就此灭亡了。

太子巫为了逃避追杀,只好率领一些人投奔了鲁国,并在鲁国当官,叹言:“国之不存,留号何用?”便改“鄫”氏为“曾”姓,成为“曾氏”的姓氏起源,后人尊太子巫为曾氏第一世祖。

曾氏传至第四世出了一个名人曾参,是孔子72贤弟子之一,著《孝经》,后人尊为“宗圣”,成为配享孔庙的四配之一,仅次于“复圣”颜渊。

而大行教得到的这份古文献记载了太子巫的一些事情。

巫,在古代是能与神鬼沟通的人。巫这字,上面一横代表天,下面一横代表地,中间的一竖表示能沟通天地,上通天意,下达地旨,左右一边一个人,说明“巫”是由人来担任的。

古人认为,巫能够与鬼神沟通,能调动鬼神之力为人消灾治病,祈福占卜。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巫师在社会中都占有很高的地位,在商朝尤其如此,但凡国家大事都要先占卜看下吉凶。

《礼记》中记载:“殷人尊神,率民以事神,先鬼而后礼。”商人把丰收、胜利当做神明的赏赐,把饥荒、灾害当做神明的惩罚。为了避免惩罚,得到奖赏,人必须按照神明的旨意行事,而商人探寻神意的办法就是用甲骨文占卜。作为专业的占卜人,巫师在商朝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甚至君王本身就是巫师。

太子巫以“巫”为名,他本身也是一个巫师,得到过巫术传承。他的太爷爷鄫朴被宋国杀掉用来祭祀蛮夷之神;他的爷爷鄫世美被邾国杀死;他的父亲为了活命也是卑躬屈膝,最终还是被杀。

国家屡屡被欺凌,太子巫因此有了报仇之心。为保住国家,太子巫与鲁国交好,还和鲁国大夫一同出使晋国,就是想保住国家不被入侵,好发展国力向宋国、邾国报仇。而另一个要报复的对象就是东夷信奉的神——次睢之神。

《左传·僖公十九年》记载,此年宋襄公欲使东夷诸国归属于宋,使邾文公杀鄫子以祭于次睢之社。杀人以祭社,此东夷之俗。

杜预《春秋左传注》云:“睢水受汴,东经陈留、梁、谯、沛、彭城县入泗。此水次有妖神,东夷皆社祠之,盖杀人而用祭。”

为了消灭次睢之神,太子巫集国民的信仰之力在神峰山炼制了一个秘密武器。为了保密,他做这件事都是暗地里进行的,除了几个心腹之外,他连自己的父亲时泰也没有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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