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每个人都主打神出鬼没, 在皇家烧烤大师烧起炭火准备烤肉时,萧峰短暂的消失了一会,但发现萧远山还在。而王语嫣和阿朱在一起低声谈笑, 俩美女手拉手相视一笑,别提多好看了。

慕容复还在远处emo, 半是为了不是想把阿朱嫁给他,半是担心阿朱婚后会受人拘束监视。

郡王得意洋洋的准备给大哥露一手,回头问:“他怎么还不回来?额?”

萧远山也消失了, 他直奔郡王府内的小佛堂,果然听见儿子在和玄苦偷偷会面。

玄苦自从跟着到京城之后, 就和隐形一样, 悄无声息的在小佛堂里, 参禅打坐,晨钟暮鼓。不觉时日流失, 也没人来打扰,只有两个笃信佛教的中年宫女每日送来素净茶饭, 洒扫庭院。

他也不是时时挂念徒弟,非常乐天知命随遇而安的自己念佛修行。

萧峰也只是因为进了郡王府时闻到一股檀香气,才想起来来看看他,在旁边站着等他念完经:“恩师的气息绵长, 陈静自然。”

“到老衲这个岁数, 武功已经不再有什么进步。在少林时时常觉得老迈无用, 没领什么差事, 空耗良米。现在换了个地方,知觉之中有些明朗。万事总有成住坏空,少林的声誉虽受损,冥冥之中必是佛祖点化。”

萧峰又不读佛经, 应和道:“恩师渐悟佛理,可喜可贺。我即将成亲了。”

玄苦微微一笑:“甚好,甚好,看你一团喜气,那姑娘一定不差。”

“确实很好。”萧峰看了看供桌上的金佛玉佛,锦缎装帧的佛经,还有香盒里极细极清香的线香。佛前供着五个橘子,一盘素饼,不仅对他照顾的很好,还有些太好了:“恩师独自清修,弟子不便打扰,告辞了。”

他只是在开始烧烤,大荤大酒吃的衣衫上沾染气味之前先来见一下。

一出屋就撞见萧远山:“哼。”

萧峰笑笑:“父亲,咱们回去吧。”

“且慢,我有话问你。”

烧烤区域内,在阿朱试图接手负责烹调食物被断然拒绝之后,在场唯一两位大厨对于火候、腌料和蘸料进行了一些专业人士的商榷。

阿朱:“蜂蜜和蒜蓉?好新奇。”

林玄礼把腌制到完美的鸡翅放在烤架上,今天府里杀了十几只鸡,三十个鸡翅和三十个鸡腿都在这里,只有在原材料稀缺时才非常怀念现代:“你一会试试就知道了,极好吃,从早上腌到现在。”

“我可真有口福。”阿朱走到旁边去调制香露,玫瑰酱、樱桃酱、盐浸的杨梅、薄荷酱、九制陈皮、小金桔堆在旁边,逐一闻过,虽然比自己做的差一些,但已经是上品了。调制了一壶得意之作,拿筛子过滤了残渣,倾入刻花白瓷盏中,粉红色的色泽摇晃,奉上:“郎君辛苦。”

林玄礼接过仔细品味,几种花果酱融合的非常好,甚至能在茶盏中分出前中后调,并不很甜,但极清新,沁人心脾,还能留下淡淡的花香:“嗯?阿朱姑娘好手艺!香露果然不凡。我家这些酱料能调出这样清新的花香?”

王语嫣试图煽动:“表哥,你还不去和郡王学学烹调的技艺?”

慕容复瞪她:我在这里等着都挺尴尬了,别说了,他们玩他们的我来这儿算什么?慕容家还没落魄到雇不起厨子。

林玄礼大声奚落他:“在大朝会上跟我探讨厨艺的文臣武将也有几个(但被抓包后六哥只骂他们嘻嘻),尊夫人武功见长,你还是学学的好。”

慕容复气得要死:“学不会,我只会放火。”

郡王妃神出鬼没的从树后转出来,打量这小美人:“你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

阿朱一怔,看她一身道装,头上戴了白玉莲花冠:“娘娘如何知道?”

林玄礼讶然:“诶?什么时候来过?”

王繁英只是发现她对这里奇怪的陈设布置并不意外,淡淡的开玩笑:“院子里有生人味,我一闻就知道。”

阿朱将信将疑,主要是对自己的易容术很有信心,没道理聊了半个时辰都没露馅的‘主公’没发现我有异常,没露面的‘主母’却发现了。奉上一盏香露:“娘娘请用。”

萧峰和老父亲交代了恋爱的全过程,两人刚并肩回来。远远的听见弟妹在装妖怪:“弟妹好神通啊。”

王繁英一口干了:“不错。大哥,肉还没熟,酒还没温,咱们打一架吧。”

萧峰也喝了一盏香喷喷小甜水:“恭敬不如从命,请。”先和郡王妃把约定很久的一架打了,然后找慕容复再进行期待已久的一战,再喝个痛快,今天也太快乐了。

萧远山也拾起茶盏,转过身去喝了半杯。

林玄礼看了看成色,深沉的命令:“还有点时间。我希望这绝美的鸡翅不要放凉,喊你们过来吃的时候必须立刻过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王繁英看了一眼最爱的口味,立刻跃到院子正中夯实的土地上,解开广袖飘飘的道袍甩到内侍手里,里面的直裰上系了腰带,很方便动手。

萧峰:“好,请。”

郡王妃在打架时是很认真的——揍小熊时例外,抬手就是一掌,她的无名剑法剑掌合一,也可以化用在棍法中,主打的就是就地取材变化无穷。

萧峰抢上前伸手一格,手腕架住她手肘外侧,顺势就要往下一捋。

明明握了个结实,却忽的一空。

反手一掌轻轻推出。

王繁英精神抖擞,抵挡住这一掌的内力,继续快乐的强攻。

双拳行踪成谜,既然不动真格的,就试图以快打快。她经年苦修,最近又收获不菲,内力强盛,掌法施展开恰似千手千眼观世音,上中下三路齐攻,左右横贯。

萧峰乍然分不清那一个是真的,惊诧:“果然神妙非凡!”

然后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侍卫们早就凑过来看热闹,各个目眩神迷大声叫好。

林玄礼鼓掌:“好好。夫人,请过来为我解说。”

王语嫣正想评点,欣然过去:“姐姐自然是赢不了的,可也没落下风。姐姐下一招就要用‘风云际会’,真是棋逢对手,这一招的身法迅捷,环绕进攻。我和姐姐打闹时总会被这一招拿住后背。好一招探囊取物!”

萧峰反手往身后一拍,背后长眼睛似的打落这一招,扭身探手,内力如风声呼啸。试探出她已不同往昔,格外认真起来。

王繁英最近先后修炼了斗转星移和易筋经,大有进益,比以前强了一倍。

从招式拼到内功,越打越快,越强越欢喜,到最后叫人目不暇接,掌力、剑气纵横,最后直接对了一掌,四周狂风大作。

萧远山默默挪了两步,替全场武功最弱的两个人挡住的呼啸而来的内力余波。

阿朱躲在他身后,等风声平息,探头看看:“郡王爷,好可怜的花园哦。”

王繁英再次输的心服口服,他控制的还真精妙,虽然不知道用了几成力,却让自己只后退了半步:“佩服。”

萧峰日常和丐帮弟子打架玩,不论武功高低,都能控制在刚好只赢了一点,一连和一三十人玩耍也是一样,绝不会伤人。“真人不露相。王娘子的武功深藏不漏,以至于愚兄今日险些失了分错。”今日差点就没控制住,至于差点是多少,那就别问了。

王繁英微微摇头:“我还差得远。”她的袖口被劲风割开一道口子。

“好一个龙虎风云会。”林玄礼根本不在乎被连根拔起的草木,在这儿就没种什么名贵的花卉,小猫小狗到处乱跑,姐妹在这里蹴鞠,抹了把脸:“熟了,开吃。慕容公子,你也被吹了一身的土,别在那边装什么遗世独立了,快过来。”

慕容复云淡风轻的掸了掸土,表妹还试图挡在我前面,用不着!“乔兄,你我齐名已久。今日机缘凑巧,东道主慷慨,你我又已结亲,我们何不比试一番?”可能会输,但不能显得我怕了他。

江湖中一向以武功立足,他现在再看这契丹人乱七八糟的发型和敞开的领口,已经顺眼了一些些,对于多年来齐名,也没什么怨念了。

萧峰一口答应:“我早有此意!来,咱们喝一杯。”

“且慢!”林玄礼严肃而充满压迫感的扫视每一个人:“先入座,把我亲手烤制的鸡翅肉串品鉴一番再去打架。”府里的厨子来接手其余肉类鱼类的烤制。

萧远山对于他的兴趣爱好不敢苟同:“你要是把这份庄严肃穆用在练功上——”

王繁英自觉主动的坐了主位:“你别为难他。十一郎武功不好,还有咱们呢。”

萧峰想说自己比起吃饭还是喜欢喝酒打架,但总归不好扫兴,先提起酒坛倒了满满一大碗,又给慕容复倒上。提起筷子加了一块吃了:“正是如此。咱们四人足以席卷整个武林,还用贤弟费什么力气?好鲜嫩。嗯?”

慕容复平生从来不碰有骨头的食物,在席间吐骨头很不体面,看他连骨头都嚼了,暗暗不爽:“乔兄此话谬以,单一个人也够了。你未免太看得起他们。”

萧峰微微一笑,又拣了一块烤肉吃:“似这样的美味,天上少有,地下绝无。好吃。”

主厨最爱的就是捧场的食客。

笑眯眯的拣满一大盘,递给萧远山,他总不爱在人前吃饭喝酒,又不好叫他一个人看着:“阿朱姑娘,你快尝尝。”

阿朱很快就给出测评:“去骨之后,用莲藕条填入其中,形色都不变。我试过用荸荠和菱角,总不太搭。还放了胡椒和耗油么?也不全是蜂蜜。”

“行家啊!我还放了点麦芽糖。”

很快,又继续移步到窗口和廊檐下,看声名鼎盛年纪相仿的一人进行一次吃饭中途的娱乐。

以点到为止和打完继续喝酒为主要宗旨。

郡王凭栏观赏他们上下翻飞的身影,心满意足的喝酒。慕容复被他的缺德老爹连累了,又被他的漂亮表妹和可爱阿朱拉拔起来,还真不错。

……

天街上处处张灯结彩,还没到元宵灯会,已经开始准备起来了。

忙碌了一整年的郡王带着过年必吃的江米条,坐在看台边看自己家养的球队和李家养的球队开战。咔嚓咔嚓的吃完零食,又掏出一包香芋脆片——油炸的,这年头没有土豆也没有地瓜,十分难过。

最近几个月没抓球队的管理,但他们踢得还不错,颇为自律。

对家还是暗下黑手,不踢球踢人,试图靠这招一换一一起下场。场上两方球员扭打在一起,裁判吹了几声哨子没法叫停。

李季达嘲讽他:“别看十一郎领了武德司的差事,这球队管的还是松散。”

林玄礼团了团纸团冲人砸过去:“草泥马敢对我的人下黑手!去年饶了你一次,今年还敢故技重施?干他!”

郡王府球队应声而上,对对家饱以老拳,拳打脚踢。

李家也是仁宗朝兴起的世家,自然也有仆役,冲过来试图和郡王府的侍卫斗殴,照样被胖揍一顿。

小郡王嚣张跋扈的大开嘲讽,扑过去把李家的几名青年才俊一人一拳:“孙贼你等着的,我回去就上奏弹劾。”

“你殴打朝廷命官!”

林玄礼仰天大笑:“老子现在也是朝廷命官!去年就想打你,再给你个重新做人的机会罢了!”

有几个驸马都尉也在旁边看热闹,都试图来劝架,但很快就卷入混战之中。

郡王府的侍卫每天都被高强度训练,对数名弹劾过郡王的御史偷偷踢屁股。

萧远山唯一的感想是:面罩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

他又不能参与这些普通人的乱战,把小郡王拦腰一抱,一闪就脱出了人群。

郡王府的侍卫战斗力远高于别人府上的侍卫,况且观众席中文武兼有,算不上新仇旧恨,但总有人看自己的朋友不顺眼,有人带头打架,立刻暗下黑手。

上岁数的老人已经在家人和仆役的护送下开溜了。一些外国人冲过来看热闹。

十几人的混战很快就卷入波及了数百人,权知开封府的章援亲自带了数百衙役过来镇压,铜锣声震的人脑子嗡嗡,章府尹勒住缰绳:“都住手!你们这些人,怎敢目无法度!当街殴斗!朝廷官员的体面何在!!一群地痞无赖!”

亲贵官员都被提溜到府衙去,坐冷板凳等着挨个被盘问,至于家奴仆人则被暂时关押。

章援请他到书房奉茶:“十一郎,这是公务?”

林玄礼:“我可没动手,李家的小厮差点把我球队里的主力的脚踝踢坏,他们家不公道,有人仗义出手。”

“郡王爷扑过去冲着人脸上就是一拳。这就是仗义出手吗?”

林玄礼微微一笑:“小半年没被御史弹劾了,趁着过年热闹热闹。”开玩笑,在民间有人夸我是贤王,救命啊你们不要乱用词,总感觉有贪官污吏想害我。我杀玄慈就不能是黑吃黑吗?李家在朝中有两个御史一个知州一个刺史还有一些散碎小官,名声不坏,但今天只是憋着找茬打架,谁都行。冲着王诜狠踢一脚,很快乐。

章援深深叹气:“不到三个月而已。想必郡王自有深意,下官尽下官的本分,”

“好好,新年大吉。我进宫找六哥哭诉去。”

进宫一瞧,官家正低气压的坐在椅子上发呆,先不撒泼了:“六哥,您怎么了?”

“你侄儿今天中午吃完饭,突然莫名其妙的发烧。”赵煦幽幽的叹了口气,无力的拨弄念珠:“褚真人几年前为我算过一卦,儿女缘浅。我道德无亏,偏偏膝下孤单。”

林玄礼心中懊恼,早知道就应该过几天再搞事打架,反正过年期间有的是机会。这实在是很难安慰他:“以前听保母说,我小时候也莫名其妙的发烧,莫名其妙的又好了。小孩子元气足,体内有真火。”

赵煦摇摇头,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比你还热的烫手呢。”

林玄礼抓着他冰凉颤抖的手:“六哥,你先保重自己。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

赵煦定了定神:“宫中的真人法师都在诵经祈祷,先帝当年得有多伤心啊。我真怕……”一连死五个儿子,崩溃了,感觉要是那样活不到三十岁。

林玄礼陪着他怀念了一下先帝。

内侍时不时的就来禀报一下进程,这年头并没有温度计,太医院也只能估摸着看。

赵煦突然问:“你怎么进宫来了?这几日该是你撒欢打猎的时候。”

“额……跟人打架了,想先下手为强告状。”林玄礼开始打小报告,报菜名似的点出他们的官职和姓名,谁嘲讽我了,谁的家仆踢我的家仆,谁的球员对我的球员下黑手。

赵煦无语:“还以为是向娘娘叫你来陪我。你都多大了?”

林玄礼期期艾艾的袖着手:“圣人都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我还差得远呢。”

赵煦问:“你的家臣出手杀人了?”

“那怎么敢!”

“没死人不是大事,与事者各罚一个月俸禄,去叫中书门下拟旨。”赵煦又沉默了很久,推他:“你玩去吧,我陪皇后一起等着去。”

“是。”

“回来。”赵煦问:“武德司的名额满了吗?别光捡武功高手,有些奇人异士,飞贼和用毒的高手,乃至于鸡鸣狗盗之徒,你都要收拢一些以备有用。”

“臣弟遵旨。名额还没满,少林在满天下搜罗叶一娘的害人名单,做个大法会,等法会做完了能调用一三百武僧,武功又好,每个月的俸禄又便宜。”

“你这个小吝啬鬼,三万两银子花光了再找我要。找找明医,尤其是善于解毒的名医。不用跟你说你也知道,今年,朝廷要对西北用兵。星宿派和西夏一品堂勾搭的很深,哼,你志在收复失地,到时候让你去。”

林玄礼大喜,只是不太好笑出声:“党项逆贼自以为得计,绝对想不到官家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赵煦道:“你这几个月里先用心收集情报,仔细研究这些叛国作乱为害一方的团伙,把你到处结交的那些江湖中人都用上。可不许身先士卒,凭你这点武功,抵挡不住人家的毒药。”

“是。记住了。”

回府去安分的大吃大喝,被郡王妃抓进静室内传授易筋经和斗转星移,喜讯,易筋经在她搞成梵译中并简化版之后真能学会。

拆自己一仓库的礼物,各自安排归位,账房登记在册准备日后回礼。

挑挑拣拣选了几十匹绫罗绸缎,美玉珍玩,一些精美绝伦的官窑瓷器,单独挑出来送给神仙姐姐。

新年赐宴结束之后,听说皇长子病好了,继续愉快的开派对,呼朋引伴大吃大喝。也可以把过年奖赏侍卫的锦缎美酒发下去,仆役的新衣和几贯铜钱,快快乐乐的过年。

武德司八十个名额已经授予了三十多个,过年时的团建宴饮,叫了月凌儿前来献艺。

“伯父,我有东西送你。”林玄礼捧出自己找名匠定做的宝刀:“你看看如何。”

萧远山拔出这把陨铁打造的刀,拿在手里端详,他一拳一脚就能杀人,倒也不用刀。但还是喜欢宝刀,谁能拒绝一把沉甸甸趁手美丽的宝刀,刀身上寒光闪闪,背厚刃薄,小字錾着两句诗‘投躯报明主,身死为国殇’,正是当日约定的诗句:“好刀。投躯报明主,纵死无悔。”

林玄礼微微一笑:“我只希望大伙都好好活着。”意思就是我的亲亲六哥、美味代餐和超赞CP,都给我好好活着。

“慈不掌兵。”

“非要有人死的话就让敌人都死光好了。”

……

阿朱数日之前跟着乔峰去洛阳,很快又回到郡王府:“邓大哥非叫我回来待嫁。郡王爷,大哥叫我转告你,现在还不是挑明身份的时候。丐帮的数位副帮主、长老、舵主都要前往道贺,人多口杂,言语冒犯。况且也没有好吃的宴席,也没有好喝的酒。”

林玄礼接过新娘本人送来的请帖,翻开看到日期,正月一十五:“行。我不明着去。”

阿朱早就猜到了。大哥他一回去,惊闻马副帮主过世,似是无疾而终,已经埋了一多月,幸而不耽误成亲。

到了正日子时,虽然不算十里红妆,也颇为富有,花轿在洛阳城内的宅院起身,前呼后拥吹吹打打。洛阳城内外的大户人家探头探脑的打听婚嫁双方都是谁。

姑苏慕容的大小姐嫁给丐帮乔帮主,很是一段武林佳话。

连阿朱往日的婢女,她喜欢的玉枕都一起收拾进陪嫁里,老仆人也不知道她中意什么,听香小筑里只留下桌椅,剩下都打包搬走。武

林人士和朝廷公门中人都收拾收拾自己,前往丐帮总舵道贺。

一路上议论:“想不到他们俩人齐名这么久,竟然结成亲事。”

“也不知道新娘子得有多漂亮,可真够富裕的。”

“我还以为终有一战,决一个胜负生死。”

“燕子坞不是一向高悬门禁,一般人都不接待么?”

“嗨,慕容复都进入武德司了…哪有那么高不可攀。”

“说不定就是在少林寺内联手抗敌时候结为好友~哎可惜我没进去。”

到了才知道武德使派人前往道贺,又有厚礼相赠。

花轿抬进丐帮总舵,也没用诸多磨人的繁琐礼节,不跑调的乞丐唱了半天吉祥话,父母和师父都还在世,却谁都不能请来受礼。丐帮其他人都对帮主敬若神明,对帮主夫人也极敬重,谁也不敢多说半个字多看一眼。

夫妻对拜喝了交杯酒,就进卧室准备换掉凤冠霞帔。

阿朱被侍女服侍着脱礼服:“幸好我聪明,下轿前才戴上凤冠。沉甸甸,害的人脖子疼。大哥,你不去请他老人家进来受咱们拜见么?”

乔帮主感慨颇多,唯恐隔墙有耳:“他说不必拘泥俗礼,看见我结婚已经很高兴了。”

阿朱到也没想当老实本分的小媳妇,她晃了晃手腕上契丹金凤纹手镯,还有耳畔的鱼龙耳环:“那咱们出去敬酒,你也好为我引荐他们。”

林玄礼最终还是抢下了掏钱办流水席的项目,并抢着提前几天试菜选厨子,心满意足的打扮成小厮模样,坐在萧远山身边吃炖鱼和炖鸡,卤的炸面筋和炸豆腐:“大席虽然粗糙了点,还是蛮好吃的。”

慕容复趁机说他:“脸都圆了。少了几分清俊飘逸。”再装什么耶律弥勒奴可不像了。

林玄礼摸了摸自己可爱小圆脸:“不要紧,有人喜欢。幸而我妹妹不会嫁的这么远,我想去找她玩的时候随时都可以。”

并未对慕容复造成任何有效攻击,阿朱到处乱跑的时候他根本不担心。

乔帮主出来,先敬了不便相认的父亲一杯:“我干了,请您随意。”

萧远山还蒙着脸,穿了一身华服,戴上珠串金饰,华丽丽的坐在旁边,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递给身边的青衣小厮。小厮站起来:“我代他饮酒。”

乔帮主:“好。”

又敬了妻子毫无血缘关系的舅兄一杯。

慕容复也没什么话好说,有点郁闷自己沦落到需要来丐帮赴宴的地步,之前有心等萧峰脱离丐帮再把阿朱嫁给他,又担心珠胎暗结,到那时候很不体面。提起酒杯碰了一杯:“都在酒里。”

按顺序挨桌哐哐猛喝,副帮主和长老舵主等人纷纷起身向帮主和夫人敬酒,阿朱拈着小杯子喝一口意思一下。

眼下只差一个可以托付丐帮的弟子,除此之外已经尽善尽美。

阿朱一双美目流转,用心打量有谁的眼神有异——她戴了点异域风情的首饰没什么大不了,大宋境内到处都是形形色色的首饰,让我看看是谁对于萧大哥身边有契丹物件出现格外警惕呢?是谁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还骗他,提防他呢?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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