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目标出现!

赵金钟已年近五十, 为朝廷效力二十年,虽然不算身居高位,但也是官家亲信, 有爵位在身。大内高手们无不钦佩敬仰, 今天却和年轻人怄气,嫉妒郡王夫妻更喜欢更亲近他。一时热血上头, 出言挑衅。

一起身就冷静下来了,也不明白自己在呕什么气, 这也算是老夫聊发少年狂。

山坡上有亭子, 更有好大一个平台以及长长的坡道。

赵金钟:“乔帮主, 情。”

乔峰:“还请赐教。”

林玄礼在旁边吃葡萄,看赵金钟招式精妙身法灵活, 轻功也算卓然不群, 简单来说就是打的飞沙走石外加以一种奇异的速度快速移动闪现, 超乎想象。

和左右说:“我竟然不知道他有那么强。看起来往日陪我对练,真显不出他的本事。”

乔峰最爱打架和喝酒,抛开自己现在满脑子的疑团, 以及朝廷下血本诱捕江洋大盗的事,全都暂且不提, 今天还是蛮快乐的聚会。

今日只比招式, 不用内力,也不用降龙十八掌。

和在场所有人, 打一架再喝碗酒就认识了。

很礼貌的和跃跃欲试的四个假契丹人打了个五五开,双方对结果都心知肚明。

在加了个座位一起喝酒,说起师门出身,大伙竟都能七歪八拐的扯上关系,要么乔帮主是他们师兄师弟的朋友, 要么是兄弟见过乔帮主、丐帮的长老夸过对方门派如何出众,论交情就都有交情。

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林玄礼快乐的啃烤串,自己虽然弱,但胜在清醒又心态好,也是很难得很有天赋的:“我最近干了件有趣的事消磨时光。”

乔峰:“哦?什么事儿?你们两个…好朋友,去打茶围了?”冒充契丹贵族,朝廷派人来协助,玄慈方丈也牵扯其中,这还不够惊心动魄吗?

赵金钟等人默默的低下头,怎么说呢,听玄慈诽谤十一郎真是不爽,虽然小郎君言语暗示微微过火,但和那个蕃僧的相处并没什么不当之处,老和尚也不聪明啊,离开之后不会到处造谣吧?

谢宝已经想悄悄溜走了,郎君牺牲太大。其实事儿要是真的也没什么,假的也没什么,但为了恶心一个老和尚这么干真有点太幼稚了,郎君如果真的要说,我们就只能强行辩解,说这是。

王繁英没懂:“打茶围是什么?”

“去勾栏院玩的外地说法,我离京时他们讲两汉演义才讲到光武帝和两位皇后的故事。这有什么新鲜的?我替别人主持了婚礼,成全了一对有情人。两个人情浓意蜜,争先恐后的保护对方,还在那儿假装不愿意结婚。我逼着他们俩成亲,甭管什么阻碍,偶尔当个坏人做做好事,很有趣的。”

乔峰看在座他的所有下属都悄悄松了口气,就知道还有什么隐情没说,但不是这件事:“好事啊,功德无量。他们落在‘契丹人’手里,吓得够呛吧?”

林玄礼睁眼胡扯:“都是江湖儿女,磊落大方。也就是背着我互诉衷肠,决心生死相随,开始后悔怎么没早些成婚,准备以死相抗。等将来我表明身份,也不知道他们是恨我还是感谢我,大概是爱恨交织吧。”

王繁英心说等你杀了慕容复他爹,人家难免报仇,再把慕容复也杀了永绝后患,王语嫣那样爱他,也一定要报仇,但杀王语嫣又着实很可惜。

乔峰沉思了一阵,结合当前江湖中闹得沸沸扬扬的失踪案,不会是慕容复吧?应该不能啊,虽然素未谋面,但慕容公子与我在江湖中齐名,实力也一定相差无多,大概不会落得他说的那样可怜无助。大概是某些试图跟踪观察契丹人的热心武林人士,看到了什么机密,他又不是杀人灭口的人,就把人抓来关着。“什么人,叫你这样费心。将来传扬出去你的名声一定不错,那些有情人拿你当月老。”

“好啊好啊。”

乔峰想起了一些不便到处八卦的私奔故事,乞丐会随时出现在任何角落,看那些‘掌门之女和小师弟不得不说的故事’‘寡妇和精壮小叔子的私情’,看完之后仅供内部八卦和偶尔和事主吵架时当大杀器用,慢悠悠的说:“一对对的都来求你绑架他们,逼他们成亲以便躲过阻碍。”

林玄礼笑倒:“哈哈哈哈哈哈,将来有用得着兄弟的时候只管开口。”

乔峰一饮而尽,大笑:“心领了。我是自己不愿成亲,没什么阻碍。”

赵金钟却说:“王爷,凭咱们几个庸庸碌碌之辈,要暗算乔帮主,还把他捉住,逼着拜堂成亲,实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哥四个加在一起,也难以生擒乔帮主。”

暗杀还有点可能,大概吧,如果他没有隐藏太多实力。

乔峰和他碰了一碗:“方才有可能成,但乔某见识了四位高人的武功,再当面对阵时自然有准备。”

林玄礼忍不住问:“如果是迷药呢?我就是问问啊我没这个打算。”似乎记得他在原著里有点百毒不侵的属性,但又曾经被药拿住。

赵金钟:要干什么!

乔峰提起酒坛又给自己斟满一大碗:“只管下,反正你也不会害我。”

林玄礼有一个很欠打的想法:“既然如此,大哥,你能不能帮我个小忙?”我倒要看看玄慈能不能忍住,不来打死我。

乔峰刚要答应,看他忍不住的坏笑,不知道又要捉弄哪一个倒霉鬼,过去也没听说他有这样的爱好:“你先说。”

王繁英预判到他要说什么,伸手掐住胳膊扭了半圈:“你真有些忘乎所以了。嬉闹过了火,当心有人心里含恨。”你不是蛮喜欢萧远山吗?还气他干什么?

林玄礼讶然:“他现在还不恨我吗?”

乔峰点了点桌子:“他是谁?”

林玄礼低声说:“是玄慈。我全凭现在暴瘦,又换了装束,会说契丹话,还有另一样不同,叫玄慈认不出我是我。他以为我和蕃僧的关系暧昧,十一郎喜欢女人,弥勒奴不喜欢女人,那能是同一个人吗。你要是愿意,就装醉,叫他们扶你到我的卧室去,留宿一夜。”

虽然咱们仨都对对方的人品很有信心,你也不能和过去一样在十一郎屋里睡觉闲聊。萧远山生什么气啊他知道我装的,他现在都开始掉节操了。

乔峰继续斟酒,想搞清楚他为什么对玄慈抱有恶意,是因为他在少林寺遇袭被带走么,这倒是无解的难题。名门正派,武林泰斗,在机密重地藏经阁里让一位贵人被人掠走,险死还生,少林寺似乎一点反应也没有,也难怪他生气:“辛苦你了。”

王繁英好笑:“能捉弄人,他乐在其中。”一点耐心都没有,来个人把他打一顿就老实了。我不想打,最近下不去手。

乔峰认为这件事可以但没必要:“只有一点,为兄千杯不醉,非但不会喝醉,还越喝越清醒灵巧。我醒着就不能去?我知道你是谁。”契丹小狗的装束也忍了,半夜醒来也不会随手揍你一掌。

赵金钟自暴自弃的说:“倒是王爷的酒量不尽如人意。”

王善:“不错不错,要是醉了也该是王爷醉倒。”

林玄礼:“好的…那我要是说些古古怪怪的话…”

乔峰一阵无语:“我总归是快三十岁的人了,有什么是没听说、不明白的?玄慈方丈得罪你之处,我也明白,你捉弄诓骗他这么久,是否怒气稍息?”

林玄礼沉吟了一会,心说你干嘛这么靠谱啊本来很搞笑的捉弄人,甚至都不是卖腐,我就想看看玄慈会不会绷不住,怎么突然变沉重了。玄慈犯了错,你替他承受什么,啊啊啊都怪慕容博:“我只是偶尔气一气他,并没有害他之意,也不曾侮辱他。”

乔峰一向很善于调停矛盾,这件事也不难办,玄慈方丈诚心实意的道歉,我才好开口说话。义弟是个讲道理的人,很算得上礼贤下士,奚长老都说他人很好。玄慈方丈不会对着遂宁郡王这么久都没致歉吧?

“我知道,你若要加害他,有的是机会。眼下只是捉弄他一阵子,足见你宅心仁厚。”

赵金钟:“正是如此!王爷向来对别人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鲜少置人于死地。”官家养大的小孩能坏吗?不能啊。这连顽皮都不是,这是给他机会呢。

喝酒闲聊了大半个时辰,试图和乔帮主拼酒的人都喝的天旋地转,不敢再喝,恐怕耽误军机大事。乔峰依然精神抖擞,还很想找人打一架。

搂着半醉踉跄的耶律弥勒奴回到他的寝室里。

萧远山无视峰儿:“弥勒奴,你这酒量还跟人拼酒么?”

乔峰:“前辈若是方便,还请暂时回避。”我们可能要讲讲骂和尚的黄段子了。这还真听别人说过几个,譬如和尚卖粪,一担顶两担……这个是不是太荤了?

萧远山断然拒绝:“不必。把人给我。”

林玄礼睁开眼睛,还是很清明的:“不要,今天晚上乔帮主服侍我本王。”切换成契丹话,醉意朦胧的问:“隔壁有什么动静么?”

萧远山:“那小子猜到是他爹惹的祸。他似乎不知道他爹还活着。”

林玄礼嘟囔:“那你还是得慢慢等着,我先去睡了,今天喝太多。(契丹话)”

“乔帮主,让我见识见识中原武林魁首有多大本事,比起契丹高手又如何。(汉语)”

乔峰被这挑衅的语气弄的又好气又好笑,还有些不好意思,看他只能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的站住,帮忙取下脖颈上的璎珞,摘耳环也很轻巧,都堆在桌子上:“这革带怎么解?自己弄,别让我拽坏了。”

蹀躞带的玉扣自己解顺手,别人帮忙反而麻烦。

还在脱一层二层衣服,露出护心软甲,还有里面已经湿透的中衣。汗湿的衣服脱下来仍在旁边,换一件清爽干净的,被夜风一吹,一阵阵酒意上涌:“真有些喝多了,一会不会胡说八道吧…”

乔峰:“若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我点住你的哑穴,叫你出不了声,怎么样?”

“那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你不想听我求饶么乔帮主?刚刚是谁说要让我认输的?”林玄礼:这句话好色气,算我心脏。

王繁英:真有分寸!

慕容复:恐同了。

玄慈:乔峰!你怎么把持不住做人的原则!这契丹小狗哪里就……他除了年轻标致腰细还卖弄风骚之外哪里好?

“让你认输,还用费力么?”乔峰依然没想歪,在水盆里投洗了毛巾,抹了把脸。

好了没词了。“你身上的伤?”

又是对练时一时不慎被对方打到了,他总是防的慢了一些。

林玄礼抱怨:“都是他弄的,唉,我好慢。”我晚上打坐时打瞌睡,他真的下狠手揍我呜呜。

接过毛巾揉了揉脸,慢吞吞的套上护心软甲,上床去睡大觉。

萧远山突然呵斥:“你再吭叽两声。”

林玄礼吓了一跳:“为什么啊我是可以叫两声但我也是有羞耻心的。”

萧远山:“有人潜入。你妻子在门外偷听,那人还在观察,不要惹人起疑。”

乔峰狐疑的盯着他俩叽里呱啦。

林玄礼吓得酒都醒了,缓缓举起手,开始啧啧有声的亲自己的手背。醉醺醺的大声问:“伯父,你不要这样看着我,难道我往日陪你的日子还不够吗?”(汉语)

演你自己的去,别牵连我儿子:“弥勒奴,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

林玄礼找到了熟悉的戏搭子,嚷嚷一些渣男发言:“你干嘛把我说的像个负心汉?难道我亏欠你什么了?就算我找别人回来共度春宵,等他走了不还是咱们俩么?”

萧远山冷笑一声:“呵呵。”

乔峰读懂他们俩眼神中和脸上那种神态,是有人靠近,侧耳倾听屋外的气息,很大声的喘了一口气:“前辈何必介意。我只是留宿一夜而已。”

林玄礼大声吟诗:“譬如朝露,去日苦多!还不来及时行乐!”

萧远山真情实感的说了句话:“你不该来。”他听起来警惕又冷漠,因为峰儿确实不应该来。

乔峰轻轻跳到后窗口,用小技巧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还在他们旁边:“弥勒奴貌若菩萨,漂亮极了。他既然愿意肉身布施,我……”我说不下去啦!

玄慈刚想大骂这一对无耻之人,还有乔峰,我真是看错你了!忽然觉得有一丝不对劲,很违和,他们并不会这样大声争论,乔峰也不是这样的人品啊。

难道正主来了?

林玄礼在紧张之余还比划了一个菩萨的OK手势,捡起枕头边上扔着的袖箭,检查了一下系在手臂上。“伯父,你不爱我,有的是人爱我。你这几天……怎么对我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萧远山提起精神听着屋外的动静,做手势示意:“呵,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乔峰点点头。

“我干什么了?”

萧远山慢慢找茬:“你和那几个侍卫不清不楚,以为我不知道吗。”

“摸摸而已,他们都是我的人,别说摸两下了,我要他们干什么,他们都得遵命行事。”

“你和遂宁郡王呢?”

“他长得好看,为人又很慷慨,给亲给抱,不像你似的还要忽然装正经。你猜有人相信你正经吗?”林玄礼用一种很暧昧的语气了一句很正经的话:“要不然,你们一起?”

乔峰:“前辈以为如何?”要我参加围攻么?

萧远山摇摇头:“不。”

慕容博数日前才听说慕容复失踪的消息,少林方丈消失的事他到时早就知道,但根本不在乎。离开少林寺后一路打探追踪,到了这里,看到自己的独生子成了人家的俘虏,打的身受重伤,不想着敢接疗伤,还和一个小姑娘挨在一起,偷偷亲嘴,亲的两个人都面红耳赤,就好像他人到中年还没结过婚,还不知道男女之事似的。那边契丹狗发表一些无耻言论,有人在门口偷听八卦,俩人还互相捂着耳朵。

真是可耻啊,还以为这些人是设下的埋伏陷阱,原来都是听墙根。这契丹狗是真不怕死在床上。

他不肯泄露身份,潜入屋内一指点住王语嫣的穴道,不叫他叫喊,伸手就去抓慕容复。

慕容复不明就里,王语嫣正给他运功疗伤,累的她脱力,跌倒自己怀里刚好嘴唇相碰,他一时间私心作祟没有推开表妹,反而抱紧了她。

突然就被人打扰,不觉得自己认识这么一个人,低声呵斥:“别碰她!”

慕容博抬手一指,连他的哑穴也点住,就要抓在手里,出去再教训他。

玄慈整日潜伏在屏风后面,整天看这小夫妻卿卿我我,全凭定力过人,从身型上认出是慕容博,隔着屏风打出一掌,内力穿过屏风未伤刺绣分毫。

慕容博立刻丢下慕容复,觉察到前后都被围堵,一纵身穿破屋顶。

乔峰封堵后窗,萧远山占了正门,玄慈在屋内。

只有乔峰袖手观战,萧远山和玄慈同时拔地而起,人未到掌力先到。

林玄礼冲到门口刚要冒头,被王繁英一巴掌按回屋里。

玄慈一把扯掉面罩:“阿弥陀佛!慕容博,你这老贼勾结契丹人,残害无辜挑拨战争,贫僧被你害惨了!今日还不束手就擒!”

萧远山也认出他了:“原来是你。阁下在少林寺潜伏二十余年,我竟有眼无珠,没认出你。”切磋过两次,竟不相上下!单凭我一个人,杀他不死。

慕容博嘿嘿冷笑:“玄慈方丈依附契丹狗,竟还来污蔑残害姑苏慕容,传出去不怕江湖中人嗤笑吗。你这蕃僧在少林寺潜伏二十余年,抓了遂宁郡王,布下一场大局,莫非是为了引我出山?兄弟有哪里得罪阁下,竟叫你如此处心积虑陷害。”

玄慈:“你去潜伏少林寺二十余年?”你偷学了多少少林绝技?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萧远山瞠目欲裂:“要说起哪里得罪了我…”

林玄礼大叫:“你们就不能先打完再聊天吗!慕容博说的话你也能信?!慕容博意图谋反,听我号令,今日勿论生死,我要取他人头。”

王语嫣已经冲破穴道,电光火石间,选择恨姑父从中作梗,表哥这些年不肯娶我,说不定就是他暗中阻拦:“玄慈方丈,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耶律弥勒奴,他就是郡王赵佶假扮的!”

玄慈:“啊?(⊙_⊙)?”

慕容博勃然大怒,他下一步就要点破乔峰的身份,说他这契丹狗发现实情勾结契丹贵族要谋害中原武林,要让他们内乱内斗,抬手一掌打向王语嫣。

乔峰本来是准备替义弟接下一掌,他是主谋,人家不杀他还要杀谁,看隔壁无辜小姑娘要遇害,躲闪不急,闪身挡在前面,接下这一掌的掌力,抬手就是一记‘亢龙有悔’。

要是两人攻击他,恐怕只能设法杀死他,我也上,先抓活的再说。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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