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梦中的警告

那时是父母不和的时候,虽然没发展到动手,但依旧火气十足,两个器王间的争吵,哪怕有意控制,也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势压。

幼年的剑流心哪挡得住器王的势压,害怕是自然的,整天睡也睡不好。

不知为何,在那半睡半醒之间,她总是会做噩梦。

梦里会有一个无法形容的怪物出现,它仿佛就是恐惧的化身,总能找到剑流心最害怕的事物来刺激她。

一次又一次,仿佛要将她逼到绝路,逼到疯狂为止……

刀沐心以为是他们直接的争吵导致了剑流心的持续噩梦,就和剑昔流分开了,并将女儿带离了剑王城。

在去往悬心城的路上,剑流心依旧噩梦连连,但直到有一天……

……

幼小的剑流心走到了一个昏暗的村子里,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父母都不在身边,这让她感到很害怕。

村子里到处都很残破,一个人都没有,只是有着各种黑色的不明小东西窜过,而这些黑色小东西还会发出奇怪的细语声。

天空有一些亮度,但整体而言相当的阴沉压抑,而且这些亮度也正在逐渐消失。

这一切都给人一种有什么快要出现了的感觉……

剑流心呆在原地根本不敢走动,无论她怎么呼喊,都没有人回应她。

眼看着天空中最后的光线即将消失,黑暗降临世界,剑流心心中的恐惧也上升到了极限……

这时候,一束光线从天空射下,笼罩住她,使得她不被黑暗掩埋。

隐约中,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向她伸出了手,剑流心抓住了那只手,那个人随即将她拉上天空。

而在她下面,黑暗吞噬光线,向要追上来,但始终慢了一步。

“……跟着光走,绝对不要面向黑暗,不然你将堕入深渊……”

之后,剑流心就被惊醒了,她出了一身的汗,心跳久久无法平息。

由于她的动静,刀沐心也清醒过来,将剑流心抱住安抚。

不再是梦中的孤身一人,剑流心总算得到了平静……

……

在那之后,剑流心就再也没做过类似的噩梦了,几十年过去,她几乎都快忘了还有这种事,直到刀宁的提醒。

“……走向黑暗的话将会万劫不复……大概是这样的一个警告吧。”刀宁说道,“我认识的突变者之中,有不少人都得到过类似的警告,那么你呢?”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好像有听过这样的话……”

“很小的时候?那你还真够幸运的……不过可能也是不幸吧。”

“什么意思?”

“想我这样的突变者,基本都是在成年后才遇到类似的事情,这时候心智已经成熟,不是那么容易受到刺激的,但……一旦出事也更难脱困。”刀宁看了剑流心一眼,“就拿我来举例子吧,受刺激的时间是在和你相亲后。”

剑流心:“……”

“在家族里,我是骄子,是家里的希望,当时的我在这种环境下非常自信,认为一切难题都能解决,然后……就被你打了。”

“抱歉……”

“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打击差点让我一蹶不振,那段时间我就经常做噩梦,梦里老是出现被打的场景,自信心在这一个又一个的噩梦逐渐崩溃,甚至在醒着的时候也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剑流心也没想到自己任性的行为对其他人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

刀宁继续说道:“然后在一次梦中,我好像是被隔壁街上的残疾小孩踢断了脚吧,记得不太清了,不过大概是这样,然后我崩溃了,因为我已经废到连天生有残缺的小孩都打不过了……这时候,有个……可能是人的家伙出现了,因为他身上冒着白光,我看不见脸,他去打了那小孩一顿……听起来挺奇怪的,我当时不仅没觉得他在欺凌弱小,甚至还有些爽快……那个小孩被打后不久突然像墨水一样散掉了,然后我就醒了,最后我隐约听到那个人说:黑暗会化身为你的恐惧,逐渐吞噬你,你无法只身对抗黑暗,你必须逃走,如果走向黑暗,你将会万劫不复……”

“……和我的梦不一样呢。”

“黑暗会化身为恐惧,各人的恐惧不一样,看到的自然也不同。”

“那这个‘黑暗’到底是什么?”

“这我哪知道啊?不过我猜测应该是和负面情绪有关吧,所以得到警告的突变者都受到过刺激,然后在黑暗中将这份刺激最大化,直到将人完全吞噬……”

“……那你说的幸运和不幸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我个人认为吧,小孩虽然容易恐惧,但也容易忘却恐惧,你也的确忘了这段经历吧?”

“确实……”

“这就是你幸运的地方,因为我始终忘不了梦中那种无力的恐惧感……而你的不幸,也正因此,你不仅忘了恐惧,也忘了警告。”

“……那我该怎么办?”

刀宁叹了口气,说道:“没办法,你已经踏入黑暗了……不可能再出来了,我曾经也遇到过你这样的。”

“那他怎么样了?!”

“失踪了,最后他人完全失踪了……整个人都被抹除了,没留下任何记录,认识他的人只要敢提到他的名字,没多久也会失踪……”

“怎么会……唉,但你爷爷不是……”

“假名吧,刀狂应该是个假名,所以说了也没事……这件事情背后显然不是高层的那些人能做得到的,所以,我也帮不了你……不过,流斩沙你们得给我啊。”

“会的……”

到头来,还是没办法,难道真的没救了吗?

剑流心看着自己的伴生之器,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救不了,那还不如利用这股力量……

“啊,对了,你现在是不是想着利用这股力量来做什么啊?”刀宁说道。

“唉?”

“强大的力量很诱人吧?但这只会让你‘失踪’得更快罢了。”

“但是……”

“但是,这和我又没关系,你可是我差点踏入黑暗的罪魁祸首,要是你‘失踪’了,说不定我会高兴一点呢?”

“……”

“最后,再给你们一个稍微能让你们觉得满意的信息吧。”

“什么?”

“如果这个世界还有谁能救你,那么就只可能是那个梦中出现的人了,找到他,或者你还有希望。”

“找到……梦中出现的人?”

听起来就不靠谱啊……

“没错……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吧,这个人应该是个‘男’的,这是我通过其他突变者口中总结出来的一个猜测,信不信由你。”

一个只在梦中出现的男人……这能找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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