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楚小姐……」

白宇向楚丝颜伸出手,原本只是想要安抚她而已,没想到她却像只受惊的小白兔,瞬间弹跳开来,离得他有几步之遥。

「不要碰我……」楚丝颜远远地逃开白宇,她看见他往她伸过来的手就要发抖。

她把话说得太满了,事实证明,她根本没有办法忍受任何男人的靠近,她根本没有办法如袭洛桀所愿,去陪他的属下。

白宇尴尬的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干笑了几声,说:「楚小姐,对不起,我不会再对妳不礼貌了。真抱歉,害妳和总裁吵架了。」

楚丝颜摇摇头,小声的说:「没有……那不干你的事。」她紧紧环住自己的身体,觉得有一簇火苗已经开始在她体内窜动,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被滚烫的烈火包围了,她记得那强力药效发挥后的可怕感觉。

「楚小姐,妳怎幺了?」白宇发现她的脸上显现出十分不自然的红晕。

「我……我想休息一下……」楚丝颜抖着唇说。

她有一个感觉,也许过不了与袭洛桀约定的一个星期,她今天晚上就会死了,她会死在那两颗春药燃起的熊熊欲望之下……没有人可以满足得了她,她也不会允许任何人来满足她,除了……她甩甩头,把那张残忍的脸甩出脑海。

「楚小姐,我带妳到客房去休息好了。」白宇不敢伸出手触碰她,虽然他真的很想扶她,因为她看起来随时会倒下去。

「谢谢你……」楚丝颜吃力的说。

好热,她的全身都热起来了,一股又湿又闷的气膨胀在她的体内,麻痒的感觉入侵了她的每一个细胞,但是她还是咬着牙,睁着发红的眼睛,迈着浮动不稳的脚步,跟着白宇走向二楼的最边间。

白宇为她开了门,她立刻踉踉跄跄地跌进房中,痛苦的倒在床上。

好热、好痛苦。但是楚丝颜连脱下睡袍的勇气都没有,即使在深深的痛苦下,她还是注意到白宇仍然站在房门口,没有离开。

「楚小姐,我能为妳做些什幺吗?」白字焦急的问。

他不知道楚丝颜需要的是男人,不知道她傻得吞了春药,不知道除了男人,没有人可以平抚她体内的燥热之气。

「没关系……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楚丝颜努力从昏乱中挤出一丝清醒的神智,对白宇这样说。

「可是……」白宇显然放心不下,他看见楚丝颜抓紧被单的小手,连指关节都泛白了,可以想见她一定在忍受着非比寻常的痛苦。「还是……我去跟总裁说说……」

「不……别跟他说,真的,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楚丝颜努力平稳住滚烫的身体,阻止自己在床上滚动,同时她也勉强松开紧捉着床单的小手,拉起被子盖住自己已经着火似的身体,努力装出正常的表情,用正常的口气这样说,她不想让白宇继续为她担心。

「楚小姐,那妳饿不饿?要不要我弄些吃的来给妳?」白宇看着瘦弱的她,这才想起她还没有吃晚餐。

楚丝颜摇摇头,强作镇定的说:「我不饿,只是困了,让我睡一下就好了。」

白宇见她好象真的好多了,除了脸还是泛红,并没有什幺痛苦的表情,声音也是平稳的,而且她的手不再紧紧捉住床单,还能自己盖好被子,于是他松了一口气,说道:「楚小姐,那我不吵妳了,妳好好休息,如果饿了请告诉我。」说完,他轻轻关上房门,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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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大黑,袭家的厨房飘起阵阵香味。

就在管家指挥着佣人摆餐具的时候,在客厅里始终坐立难安的白宇终于忍不住登上二楼,在袭洛桀房门上敲了敲。

「进来。」

听见袭洛桀冷冷的声音后,白宇放胆开了门,看见不到半夜两点不会上床的袭洛桀竟然半躺在床上,不过显然他没有睡着,因为他手上还燃着一根烟,房间里乌烟瘴气的,可以想见他不知已经抽了多少根烟。

「总裁,可以开饭了。」白宇恭敬的说。

其实开饭只是一个借口,白宇主要是想探探主子的口风,看看他气消了没有,当然更重要的是向主子报告一下楚丝颜的状况,免得主子以为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主子看上的女人。

「你们吃吧,我没胃口。」袭洛桀捻熄了手上的烟,神情疲惫的说。

「总裁……」白宇欲言又止的。

楚小姐不舒服,总裁没胃口,情况糟成这样,他和蓝风又怎幺吃得下东西呢?

他想把楚小姐的状况告诉总裁,但是看见总裁疲惫的神情,又觉得自己好象不应该再烦他了。也许大家好好睡上一觉,明天起来,什幺不愉快就都可以忘记了。

「吞吞吐吐的干什幺?有话就说啊!」袭洛桀显得十分没有耐性。

「没什幺,属下先告退了。」白宇已经打定主意,就让今天到此为止。楚小姐已经禁不起吵闹,铁打似的总裁也好象撑不住了。

斜躺在床上的袭洛桀看着白宇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什幺不对劲呢?他揉揉眉心,试图让乱无头绪的脑袋瓜清醒一点。

「等等!白宇。」袭洛桀突然紧张的叫起来。

已经走到房门口的白宇掉过头,看见袭洛桀一脸大惊小怪、活见鬼似的模样,他忍不住抓抓头,满脸疑惑的问,「总裁还有什幺吩咐吗?」

「你为什幺在这里?」袭洛桀还是一脸被雷劈到的样子。

「我?」白宇指着自己的鼻尖,莫名其妙的说:「我来请总裁吃饭啊!」

「之前呢?」袭洛桀紧张的追问。

之前?白宇想了想,说:「之前我在大厅和蓝风讨论公司里几件重要的开发案。」

「妈的!」袭洛桀从床上跳下来,暴躁的大吼,「谁要你讨论什幺鬼开发案!我不是叫你照顾楚丝颜的吗?」

「是啊,可是那都是一、两个钟头前的事情了,楚小姐说她不舒服想休息,所以我就带她到客房去了。」白宇理直气壮的说。

这样也好,有机会把话说清楚,免得总裁真以为他把楚小姐往自己房里带。蓝风说得没错,他不是三岁小孩,他分得出轻重,才不会把总裁的命令照单全收,否则不落得死无全尸才怪。

「你让她一个人留在客房里?」袭洛桀的声音都发抖了。

「是楚小姐一直叫我走的,只要我一靠近她,她就害怕得又叫又跳。」白宇忍住心中淡淡的失落感,又借机澄清了一次黄昏时发生的事情,他说:「总裁,你就别生气了,楚小姐真的没有要我抱她,是我怕她跌跤,所以才坚持那样做,我抱着楚小姐的时候,她全身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袭洛桀不等白宇继续往下说,一阵风似地拉开房门,往客房的方向冲去。

他该死、该死、该死!他不分青红皂白就对她大发雷霆,还羞辱她、污蔑她……就算她眼里没有他、心里没有他,就算她对他没有一点感觉、没有一点反应,他都不能、不该那样对她!

他是个禽兽,她讨厌他是对的,她是该讨厌他的。他没有一点值得她对他好,他没有一点值得她给他一个笑,他没有资格得到她的心甘情愿!

老天,他眼前彷佛又见到她倒在浴缸里拚命发抖的小身子,好冷,那冰凉的冷水……他唇齿都在打颤,整颗心都凉掉了。

他从来不曾害怕过什幺,可是他现在真怕,他怕他真的失去她,他还没有真正得到她,就要失去她了。

抖着一双颤抖的手,袭洛桀打开了客房的门,房里没有一丝灯光,也没有一点声音,寂静得彷佛这里仍然是个空房间,是个没有人在的空房间。

袭洛桀打亮一盏昏黄的壁灯,柔和的光线让幽黑的房间染上昏黄的灯影。

他见到楚丝颜小小的身体缩在丝被里,一动也不动。

她还活着吗?如果是,怎会如此平静?既然她如此的平静,是不是代表已经……

袭洛桀僵在门口,甚至失去了走过去的勇气,他一直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是他的脑中此时此刻充斥的都是坏极的念头。

「白宇,我说过没事……你出去好不好?」

就在袭洛桀痛苦得快要倒下的时候,他听见床上传来楚丝颜的声音,那样清清楚楚,他瞪大了眼睛,心脏狂跳起来。老天,他还以为……以为她死了。

他颤巍巍地走到床边,想用大手扳过她纤细的肩头,他想把她翻转过来,想确定她是真真实实的,可是他的手才刚碰到她的肩膀,就听见她歇斯底里大的叫──

「走开!白宇,不要碰我……」

袭洛桀愣了一愣,却没有放开手,反而更坚定的握住她的肩头,轻轻扳正她的身体,让她仰躺在他面前,让她能看见他的脸。

「是我……」袭洛桀看进她的眼睛,轻声细语的说。

是他……是的,是他……在他用力握住她肩头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来人不是白宇而是他,所以她才停止了叫喊。

楚丝颜张开一双红热的眼睛,看着袭洛桀难得的温柔。

她苦苦压抑着的痛苦,此刻有如翻天巨焰席卷她的身体,那高热的燎原之火,已经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烧干、烧裂了……她干裂的躯体和干渴的灵魂,都在迫切渴望着他……

「妳还好吗?」袭洛桀沙哑的问。

噢……她不好,她一点都不好。楚丝颜不再强撑住自己。不是白宇,是他……她不用在他面前强撑着……

「我快死掉了……呜……」楚丝颜虚弱的啜泣。

是的,她快要死掉了,她连扭动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凭那一波比一波更可怕的烈焰向她扑来,随着烈焰而起的原始欲望侵蚀着她、折磨着她、肆虐着她……而她没有力量抵抗了……

「嘘……我不会让妳死的……」袭洛桀爬上床,坐在床上,把她紧紧拉进怀里,他握起她的皓腕,放到嘴边亲吻,这才看见她白白细细的前臂烙着一个又一个齿痕,他抬起她的另一只手,发现上头同样布满深深红红的齿痕。

他的心跌入了万丈深渊,往下掉、往下掉……跌在那些齿痕上面,深深红红的齿痕化成了锯齿状的刀锋,割锯着他、凌迟着他……

挂在他身上的楚丝颜接触到他温热的肌肤,他身上的热气与她体内的烈火争战着、交锋着,她扯下身上的睡袍,让自己直接贴近他赤裸的胸膛,她挺起两团发胀的乳房,用她极致的柔软揉按着他刚硬的线条,她搂着他的颈项,好象得到了重生的力量,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在面对体内的邪火,她知道他会帮她的。

「呜……救我……求求你……」她哭着在他耳边哀求。

多幺甜蜜的热情,是让袭洛桀听见就销魂的热情,可是却是靠着药物才能得到的热情。

「乖,这样舒服吗?」袭洛桀一手爱抚着她热胀的乳房,一手沿着她跨坐在他腿上的细腿,爬进她的腿间,摸索着她潮湿的禁地。

「喔……」楚丝颜紧紧搂住他的颈子,不由自主的用自己的身体磨蹭着他,她小小的身体全身都在激荡,她把自己摇成浪花,激情的往他身上拍打。

袭洛桀被她狂野的主动几弄得魂飞魄散、理智全无,他知道她需要激烈的满足,而他也一样,他渴望她渴望得快疯了,他将她放倒在床上,很快脱掉自己身上的内裤,紧接着迫不及待的压住她,让两人的肌肤摩擦在一起,摩擦得他也着了火般。

「呜……求你……快点把我……」楚丝颜低低啜啜的软语哀求着。

袭洛桀卖力一冲,把长剑刺入她窄嫩幽深的甬道,柔软的穴壁包围了长剑的刚强,长剑一再深入,戳弄着她欲望的来源。

剑光逼退了她体内的邪火,斩断了纠缠着她的痛苦……

「呜……」楚丝颜满足地哭了,她不知道为什幺她的身体只容得下这个男人,不明白为什幺她只能接纳他的给予,不清楚为什幺只有他能给她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妳还是不舒服吗?」袭洛桀翻个身,让她趴在他的胸前,他感觉到她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低低地啜泣着。

听见他的声音,楚丝颜哭得更委屈了。他刚刚还残忍的把她丢给白宇,现在又对她这幺温柔……他究竟是个怎幺样的男人?

她吸吸鼻子,离开他的胸膛,滚到旁边,拉起被子遮住自己赤裸的身体,背着他说:「谢谢你……我已经好多了。」

袭洛桀瞪着天花板,半天才说:「对不起,我不该胡言乱语,怀疑妳和白宇……」

楚丝颜摇摇头,哽咽的说:「你有权力要我做任何事情……不管你要我去陪谁……白宇也好、蓝风也好……」是的……可是当他这幺对她的时候,她真的觉得很难过……

「我……我不会再这样做了,不会再叫妳去陪别人了……」袭洛桀艰难的说。

他早就后悔了,在逞强着把门关上的那一剎那,在把她和白宇一起关在门外的那一刻起,他就后悔了,他想到她被白宇压在身下的画面,简直痛苦的想要撞墙。

可是大丈夫二言九鼎,他总不能追到白宇的房门口,要他把她交出来,而且她吃了药,那可怕的药会把人的神智一起烧光的,他一直以为她已经和白宇……没想到她却把自己关在客房里,一个人忍受着欲望的煎熬。

他想起白宇说过只要他一靠近,她就又跳又叫的、而且他刚刚进入客房的时候,也听见她大叫着白宇走开。

她吃了药还能分辨得了谁是谁吗?

为什幺当他扳过她的身体,和她目光交接的剎那,她就不再抗拒了?那个时候的她,知道他不是白宇吗?她是因为是他,所以才把自己交出吗?

会吗?会是这样吗?

袭洛桀把目光移向她的背,看见她小小的臂膀仍在高高低低的起伏着,她仍然在哭。看到这里,他又收拾起所有的痴心妄想,她根本不想把自己交给他,否则就不会哭得如此伤心了。

「没关系……我说过你有权做任何想做的事,反正只有几天的时间……不过如果你反悔了,我随时都可以离开,只是……以后不管发生了什幺事,我都希望你可以尽力帮帮当代网络,士清真的是一个很努力的人……」楚丝颜很认真的说。

她总是觉得,袭洛桀会这样一再找她的麻烦、挑她的毛病,一定是想摆脱她,可是却又被他「行走商场靠的就是诚信」的话绑得动弹不得。

袭洛桀皱起眉头。什幺叫做「以后不管发生了什幺事」?她说话的口气怪怪的,让他的心头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好象她在交代什幺一样;而且她唯一在乎的还是只有当代网络和那个李士清!

「我说过,只要妳在这里待满七天,我自然会给李士清应得的帮助。」

他究竟在冀求什幺?他究竟想从她身上得到什幺?如果只是身体,他不是已经得到过她无数次了吗?那幺他为什幺还是坚持不肯放开她?如果不只是身体,他又还想要些什幺?

该死的!体内那种强烈到让他喘不过气来的东西到底是什幺?是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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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丝颜在客房里昏昏沉沉睡去,却在袭洛桀房里的床上迷迷糊糊醒来。

她坐起身,发现原本赤裸的身体子已套上了一件柔软的无袖丝绸睡衣,还是她从来没有尝试过的淡粉红色。床边放着一件同色系的睡袍,想来跟睡衣是一整套的搭配。

披上睡袍,滑下床,她赤着脚走到昨天和袭洛桀一块儿吃早餐的圆桌边,看见桌上摆了一个漂亮的玻璃花瓶,瓶里插了三朵鲜嫩欲滴的红玫瑰花,瓶底则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打开衣橱,挑件衣服,抓住美丽的幸福」。

楚丝颜看得一头雾水,狐疑的走到衣橱边,打开来,看见里面挂满了各种颜色的女装,一件比一件漂亮,而且都是新的,连名牌都还在。衣橱的底层有一排大抽屉,其中一个抽屉上面贴了一张字条,写着「打开我」。她好奇的拉开抽屉,发现里面放了好几套精致的女性内衣裤。

看见女性的内在美,她才想起昨天晚上连澡都没洗就睡着了,而她的皮肤上似乎还残存着袭洛桀的味道。

沐浴过后,楚丝颜在衣柜前犹豫了好久,终于取了一件鹅黄色的圆领及膝洋装以及一套同色系的内衣裤,虽然她不能确定这些东西到底是为谁买的,但是她的蓝色洋装一直没有出现,白宇买的白色洋装也成了破布,无论如何,她需要能够蔽体的衣物,总不能成天穿著睡衣晃来晃去。

「借穿一下,我会归还的。」楚丝颜对着衣橱滑稽的鞠了个躬。

然而,一套上内衣,她就吓了一跳,内衣密密贴着她的每一道弧线,合身得像专门为她量身订作的一样,和昨天白宇送给她的完全不一样;再穿上内裤,一样是合身的。

她站在镜子前面,傻愣愣地看着穿著贴身衣裤的自己,还是有点不能相信。她的内衣裤一向很难买,因为她的胸围过瘦,但是乳房的部分又挺丰满;她的腰很细,从国三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十八腰,怎幺也胖不起来;她的臀部虽小却挺俏紧致。她从来没有穿过这样合身的内在美,舒服得像是第二层皮肤。

可是套上鹅黄色洋装之后,原本舒服的感觉就成了别扭,这别扭倒不是因为洋装不合身,反而是因为太合身了。从圆领口到腰部,再从腰部到臀部,从臀部到膝下的裙襬,每一曲线转弯的地方,衣料都完美的契合着她的身体,两者之间又保留着一定的空间,可以让她自由的活动。

照说穿上这件洋装应该是舒服的,但是楚丝颜就是觉得别扭。一般市售的洋装穿在她的身上总是嫌宽松,也因此她老是给人一种瘦排骨的错觉,其实她的曲线曼妙玲珑,只不过比一般人小了一号,如今穿上这件似乎完全为她而订作的衣服,看清自己的身材之后,她反而觉得很奇怪、很陌生,也有点不好意思。

穿上新衣服,楚丝颜觉得口好渴,肚子也好饿。真是奇怪,她的食量一向很小,来到这里之后却反常贪吃起来,食量大到连袭洛桀都目瞪口呆。

她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冷不防却看见蓝风像尊门神站在门外。

「楚小姐,早安。」蓝风对她展露出一抹赞赏的笑容。

「早安。」楚丝颜显得很不自在,她觉得自己好象偷穿了别人的衣服,却被当场逮个正着,而且蓝风对她来说还是个陌生人。

「楚小姐今天好漂亮。」蓝风真诚的说。

「我……对不起,我借了袭总裁柜子里的衣服……」楚丝颜讷讷地说。

蓝风看着羞怯的她,笑咪咪地说:「那是总裁特地为楚小姐买的,为了这些衣服,可把精品店的小姐们忙坏了,因为每件衣服都是经过修改的。看来总裁的苦心没有白费,这衣服穿在楚小姐身上真是好看。」

楚丝颜红着一张脸,完全说不出话来。

「总裁真的对楚小姐很好,老实说,总裁是个工作狂,但是昨天下午他特地抽空,亲自到精品店为楚小姐挑了这些衣服……」蓝风好象得了什幺天大的好处,拚命帮袭洛桀说好话,「我跟在总裁身边三年了,还没见他亲自挑过东西送给女人呢!」

蓝风一席话,说得楚丝颜心头小鹿乱撞起来。想起这些衣服竟然是袭洛桀亲自挑选的,那感觉就像把他的爱抚穿在身上……

「对了,不只是衣服,玄关上还放了很多新鞋子,楚小姐要不要看看?」蓝风紧接着又说。

「不……不用了,反正我又不出门。」楚丝颜连忙拒绝。她不过在这里待几天而已,根本不用买这幺多衣服和鞋子的,袭洛桀他……真是一个让人费解的男人。

「楚小姐会用得上的。对了,总裁出门前,特地交代属下带着楚小姐多认识、认识这个地方。」蓝风说。

「我喜欢树下的大摇椅。」

「原来楚小姐去过花园了啊?」

「嗯,昨天白宇带我去的,我还在花园里吃午餐呢!」楚丝颜突然显得很兴奋。她喜欢树下凉凉的自然风,可是……「白宇呢?」她突然想起昨天后来发生的那些不愉快,想起袭洛桀的咆哮。

「他和总裁到公司去了。」

「喔……」楚丝颜低下头。原来袭洛桀还是不相信她,他怕她勾引白宇,所以今天改把蓝风给留下来了。

「楚小姐,妳不要误会,是白宇自己想到公司去的。我们都是总裁的特助,必须非常熟悉公司的运作,总裁可不是花钱请我们到家里来享受的。」蓝风解释道。

「对不起,是我耽误了大家。」楚丝颜第一次发现自己为袭家带来了多幺大的麻烦,为了她一个人,袭洛桀还得把得力助手留在家里陪她。

「没的事,楚小姐一点都没有耽误到我们。」蓝风急得不得了。他真是笨,连话都说不好。

「其实你们不用留下来,我不是小孩子了,可以照顾自己。」楚丝颜坚强的说。

「那怎幺可以,把妳一个人留在这里,总裁会担心的,他说妳内向又害羞,怕妳被佣人给欺侮了。」蓝风一脸严肃。

是吗?袭洛桀竟在她身上花了这幺多的心思,为什幺呢?楚丝颜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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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太阳不算大,吃过早餐之后,蓝风带了楚丝颜逛完户外的大花园和游泳池。袭家很大,简直像个公园,走着、走着,楚丝颜的背上已经是一大片汗渍。

细心的蓝风发现她的体力不济,连忙把她引回屋内休息,没想到用过午餐、稍事休息之后,她又嚷着要在屋内逛逛。

蓝风望着兴致勃勃的她,也不忍心扫兴,于是领着她在屋内大大小小的房间里穿梭。

「哇!这幺多的房间,像走不完的迷宫。」

楚丝颜像个闯进儿童乐园的孩子,不停发出赞叹,跟在白宇身后的小脚步飘飘然像只小鸟。

「这里是健身房,总裁每天六点不到就会在这里运动。」走着、走着,蓝风把楚丝颜带进一个四面都是玻璃的大房间。

跑步机、拉臂机、重量训练……健身器材一应俱全,难怪袭洛桀浑身硬得像钢铁。楚丝颜想着、想着,不禁脸红了。

蓝风看见她的红脸,心儿也不禁跳了跳。这个小女人真是……真是可爱,难怪总裁一天到晚为她担心吃醋。

想到主子,蓝风又正经八百的说:「楚小姐,总裁其实是个大好人,只是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常常遭人误解。商场上很多人背地里偷偷叫他自大狂,或是批评他目中无人,更有人说他少年得志大不幸,他们没看到总裁为公司所付出的心力,只知道用表面来评断一个人,或是根本搞不清状况就人云亦云。」

「蓝风,你为什幺要告诉我这些?」楚丝颜问道。

「因为我希望楚小姐能对总裁好一点,因为总裁真的很在乎妳,但我想总裁一定不会这样告诉楚小姐。」

「蓝风,你想太多了……我想,你是袭总裁的得力左右手,应该知道我为什幺会留在这里……」

「不,楚小姐,正因为我知道妳为什幺会留下来,所以更确定总裁是十分费心在看待楚小姐。」

「我听说……袭总裁换女人的速度比换衣服还要快……」

「那些女人全都是自动向总裁投怀送抱的,可是楚小姐不同,楚小姐是总裁主动开口留下的女人,也是唯一能在袭家住下来的女人。」

真奇怪,她竟然和蓝风这样一个大男人讨论起男女关系来了,却不觉得尴尬。第一次和蓝风深谈,她竟觉得他就像一个认识许久的老朋友,可以无所不谈。

他们索性在健身房里席地而坐,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当然,聊的全是袭洛桀。

就在这个宁静的下午,楚丝颜认识了不一样的袭洛桀,十六岁就独立自主的他,表面坚强的他,冷面热心的他,不擅于表达感情的他。她听着、听着,眼眶就湿了。

「楚小姐,如果妳肯用心去看待总裁这个人,妳会发现总裁只是表面霸道,但是他的霸道是有爱和温柔在里面的……啊!这样说好象挺不好意思的,事实上总裁对我和白宇就是这样的,所以不管外面的人说他如何冷血无情,我和白宇却是誓死效忠总裁。」说着、说着,蓝风好象也重新认识了自己和主子之间的关系。

楚丝颜的心头一阵悸动。她并不是不想了解袭洛桀的心,也不是不想去看他的好,而是了解了、看见了……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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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洛桀和白宇参加了一个重要的应酬,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九点多,其实还算早,要不是袭洛桀归心似箭,坚拒对方的一再挽留,这种应酬通常会持续到午夜十二点,甚至更晚。

「总裁,你回来了。」坐在大厅里啜着小酒、翻看书报的蓝风见袭洛桀走进门,恭敬的问安之俊,又一头栽进书报里。

松松领带,袭洛桀坐进蓝风对面的沙发上。

「蓝风,你太过分了,没看见总裁和我忙到现在才回来,好歹也帮我们弄杯酒来提提神吧?」白宇在一旁喳呼了起来。

「算了,我不想喝酒。」袭洛桀看看蓝风,顿了一会儿才说:「倒是蓝风,有没有什幺事要跟我说?」

蓝风抬起头,慢吞吞地说:「家里一切都好,没什幺要报告的。」说完,他还瞄了白宇一眼,眼神里好象充满了感激。

原来刚刚白宇在回家前,特地先打了通电话,要他别黏着楚小姐,免得总裁回来见了又不高兴。没想到白宇这小子还挺机伶的,要不是有他的提醒,他现在恐怕还傍在琴房听楚小姐弹琴。真是好险,否则要是被总裁见到,准又要大发雷霆了。

袭洛桀听见蓝风的回答后,又扯扯领带、拉拉衣服,还爬了爬头发,然后故意不经意的问,「她呢?」

「谁啊?」蓝风也在装傻。

真是造反了!这个蓝风和白宇一样,都是一副欠扁的样子!袭洛桀握紧拳头,没好气的说:「楚丝颜呢?」

「她在琴房弹琴。」蓝风淡淡地回答。

琴房?袭洛桀愣了一愣。

「是啊,我今天带楚小姐认识屋里屋外的环境,才知道楚小姐原来是个钢琴老师。」蓝风忍不住得意起来。今天下午,他可是彻彻底底把主子不为人知的一面都卖给了楚小姐,才换来她一点点的故事。

「喔。」袭洛桀闷闷地应了一声。

楚丝颜从来不向他提她自己的事情,却把他所不知道的这些事情告诉了蓝风。他在心中告诉自己这没什幺大不了的,但是该死的!他仍然觉得很不是滋味。

原本一脸洋洋得意的蓝风见到袭洛桀倏然变沉的表情,心里也有所警惕。他可不想落到和白宇一样惨兮兮的下场,虽然他也觉得楚小姐真的很可爱,可是就只是这样了。她可是总裁看上的女人,他对她和对总裁一样尊敬,他可不希望爱吃醋的主子又在这里误会些什幺。

「总裁,楚小姐除了告诉属下她是个钢琴老师,其它什幺也没说。」蓝风急忙澄清,只不过他的说辞,听起来也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袭洛桀斜睨着他,冷冷地说:「你急个什幺劲儿?难道我是那种连她和你说句话都会不高兴的人吗?」

蓝风和白宇不约而同吞了一口口水,硬生生把个「是」字吞进肚子里。

「当然不是,总裁当然不是这种人。」蓝风言不由衷的说。

袭洛桀看见蓝风和白宇摆明一脸口服心不服的模样,竟也不再多说什幺。反正不管他说了什幺,这两个小子也只会当成笑话。是的,最近他袭洛桀在他们眼里,就是个笑话……

算了,随他们去吧,只要……只要她不把他当成个笑话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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