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动手术

当老乞丐和唐天佑争的正凶的时候,窗外的金发老者又探出了脑袋,泛红的圆脸像一张揉烂了橙子皮一般,让人看上去不舒服,金发老者道:“怎么?师徒又闹别扭了?”

老乞丐冷哼了一声,道:“你的耳朵真灵。”

“那是。”金发老者悠然道:“臭小子,你先出去会,我和你师傅有话要说。”

老乞丐横了唐天佑一眼,余怒未消地道:“没有听到吗?还不走吗,难道还要在外人面前丢人不成。”

待唐天佑出去之后,金发老者才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老乞丐,笑道:“没有想到你徒弟的桃花运挺红的嘛,居然有个女娃愿意为他减去十年寿元来换取他一只眼睛。”

“谁?”

“嘿嘿。就是,就是…..”

“是她?”老乞丐忽然大手在膝盖上一拍,怒斥道:“这个小妮子怎么这般没有轻重,这,这不是胡闹吗?”

“怎么?心疼了?”金发老者挤兑着老乞丐道:“你怎么就不肯把当年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们呢?我刚才在窗外都听到了,你这是何苦呢?”

“我乐意,怎么,不可以吗?”老乞丐冷哼了一声,道:“竟然三足金乌也得到了,你什么时候开始给那臭小子动手术?”

“急什么”金发老者悠然地道:“不是,我们还有未有完成的交易吗?”

老乞丐冷冷地道:“我知道,我老乞丐说到做到。柳灵郎我可以给你,但是,柳灵郎乃是认主之物,他已经是唐天佑之物了,你能不能够真正将此物易主,认你为主,这就是你的事情了。”

金发老者大手一摆。道:“这是我的事情,我竟然问你要了这事物,便已经有了应对之法。”

老乞丐看了金发老者一眼。道:“人鬼契约乃是天地的法则之一,六道内无人敢破,且这柳林郎乃是旱魃遭天雷地火失败后。产生的命精,怨气极重,难道你真的不怕恶鬼反噬?”

金发老者冷冷得到:“你不想给我就直接说,用不着吓我。”

老乞丐冷哼一声,道:“我说话算话,你不用担心”说完,从床边将养鬼用的柳木房中拿出那颗红珠,红珠中黑气隐泛,金发老者眼中露出了一丝贪婪之色,道:“果然不出所料。此物果然到了遇劫之时,若不是它此时灵气低迷,我还真的没有把握收服它呢!”

因为唐天佑出去寻找三足乌,所以没有时间照顾柳灵郎,所以让老乞丐带为照顾。每日以无根之水代为驯养,四时八节代为祭祀,这样才能保证柳灵郎能够安心在红珠中安然渡劫。

老乞丐道:“等你把那个唐天佑的眼睛治好,这个东西自然是你的,你不用担心。”

金发老者打了个哈哈道:“老哥既然都这么说了,如果我金发老者还不相信你的话。就是我金发老者的不是了,只是,我听素儿说,你那个冤家似乎和你那徒弟有些纠葛,如果他知道了这是那女娃花了十年阳寿换来的,以他倔强的性格,到时候来个一拍两散,不给治了,这可如何是好。”

“那就不要告诉他。”老乞丐冷冷的道。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清早,金发老者的头就探到了唐天佑的窗户外,吓了唐天佑一跳。这老小子怎么这么喜欢蹲人家的窗户,也不知道是不是年轻时候,听惯了墙角才养成的习惯。

“小子,你命好,老子昨天魂游三山五岳,谁知道真给我找到了一只三足乌,我随便用了两招便把它杀了,挖了它小子一只眼睛。本来想给自己也装个阴阳眼的,可是我忽然发现,原来天下只有我自己才会这个手术——娘的,自己怎么给自己做手术嘛!所以我想了想,反正你小子也挺可怜的,干脆就便宜你小子了。赶紧起来。”

“什么?”唐天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昨晚还为自己的那只眼睛自怨自艾,没有想到,今天早上金发老者便忽然出现告诉自己一个喜讯,可是转念一想,三足乌的能力自己是亲眼所见的,金发老者虽然很厉害,但是也不至于能够到杀鸟取眼的能力,再联系到金发老者平时玩世不恭的性格,定然是这老小子捉弄自己玩来着,心情一下低落,道:“前辈,你就不要逗我开心了。”

“谁有时间跟你玩,赶紧起来,”唐天佑又看了看金发老者,看上去似乎他是认真的,联想起自己在小云梦的遭遇,忽然心中一闪念,仿佛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莫非….莫非…..不行,素儿呢,我要去找她问问清楚。”

这次去云梦泽,只有素儿和自己两个人,如果馨儿消减自己的阳寿为自己换取了三足乌的眼睛的话,那么,素儿一定知道。

“不用找了,素儿一大早就出去了。”

“出去,干嘛?”

“你可能想不到——说实在的,我也想不到,那女娃,那女娃…..”金发老者强忍住笑道,“居然惦记着嫁人了。你说,这不是这不是老子这辈子听到的最大的笑话吗?”

“嫁人?”唐天佑忽然心中一沉,怔怔地道,“嫁人,嫁给谁了?她怎么从没有跟我讲过?”

金发老者摊开手,耸耸肩道:“我怎么知道,其实我也想知道,到底世界是什么样的傻瓜才会娶那个女的——咦,你的脸色怎么不好看,是不是生病了?”

“嫁人了?怎么可能,她...她嫁给谁了?”唐天佑心中泛起一种莫名其妙酸酸的感觉,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金发老者的话,心中怅然若失。

收拾停当后。老乞丐领着唐天佑来到了金发老者的一间偏房,金发老者此时已经全副武装,煞有介事地带好了白衣大褂,并且带着医用的橡胶手套,可是无论怎么看,和他那不相称的身材比起来,及时在严肃。也是看上去充满了一种莫名的喜感。

“来了。”金发老者一指在墙角处的一处用四根木头撑起的一块木板上,对着唐天佑说道,“躺好了。别乱动。”

说着从一旁柜子里面窸窸窣窣地拿出一根手臂粗细的针管,道:“这次素儿从外面带来的麻?醉药应该分量足了。我给你全麻。然后在动手术,这样。你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眼睛好了。”

唐天佑看了老乞丐一眼,见老乞丐点头了,这才在木板上躺好,金发老者给唐天佑打了一针,唐天佑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然后慢慢就人事不省了。

见唐天佑昏迷了,老乞丐看了四周的环境,发现没有一件和手术有关的道具,道:“你就在这动手术?”

金发老者神秘一笑,道:“你觉得呢。我只是怕小子见到我的手术室害怕,所以才先在这给他麻了。否则让他看到了我的手术室,估计也不敢让我再给他动手术了。”

说完,金发老者不知道按了哪里的一处机关,一块木板缓缓移动。移出一道暗门,里面是一个地下室来,由于里面没有灯光,也不知道里面情形到底怎样,金发老者笑道:“老哥,有兴趣下去开开眼不?”

老乞丐冷哼一声道:“我当然要监督你。不然我徒弟一觉醒来,身体上丢了啥零件可不好。”

金发老者摇了摇头,笑道:“你老哥总是以小人之心度我金发老者之腹啊,也罢,你就在旁给我护法,到时候那些鬼物要是有个闪失,不是还有你老哥给照应吗。”

说着,金发老者将木板一晃,露出了底下四个轱辘,便推着唐天佑径直走下地下室,老乞丐跟着金发老者后面进去了。

老乞丐迎风嗅了嗅道:“好重的怨气,看来在你金发老者手下的孤魂野鬼不少嘛!”

地下室里面伸手不见五指,金发老者轻车熟路,又似乎故意不开灯,挤兑老乞丐,老乞丐也不想在金发老者面前跌了面子,一路默不吭声听着金发老者的脚步声摸黑向前。

似乎到了屋中间,金发老者打了一个响指,忽然屋顶处射出一道光芒,老乞丐抬头一看,饶是老乞丐见多识广,也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到光芒原来居然是一只乌鸦的眼睛,而借着这道光芒,老乞丐才发现,原来这间屋子的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嵌满了无数只乌鸦眼睛,金发老者见老乞丐面上有些发白,不由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

金发老者得意道:“怎么样,我这盏无影灯还不错吧。”

老乞丐森然道:“恐怕你只想用这些乌鸦眼的灵力来震住你这满屋的怨气吧。”

金发老者拍手道:“不错,不错。世间的人都因为乌鸦这种鸟叫声凄厉,冬天没有窝,一夜要从树上落下九次才得天亮,就认为是不详之物,却不知道对我来说确实天大的宝贝。”

老乞丐接着乌鸦眼的光亮,环视了四周,这四周墙上到处挂着鲜血淋漓的人皮或者是残肢断骸,有的钉着年龄大小不一的人头,看得人汗毛直竖,但是老乞丐的目光却紧紧的盯着东南角的一个玻璃瓶上。

东南角的一个神龛上,用一个玻璃瓶子装着一种浑黄的液体,里面泡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小男孩被开膛破肚,身体中仅仅留着一根肠子,然后从玻璃容器里面伸出,绕在一根招魂幡上,水里的那截泡的发白,而绕在招魂幡的那截却又漆黑。

“阴阳童子。”老乞丐赫然道,“你居然还在炼这等邪物!”

金发老者笑道:“这是我儿子,怎么样,长的漂亮吗?狗蛋,叫爷爷。”

那童子似乎有灵性一般,猛地睁开双眼,原来这童子眼眶里面空荡荡的,两只眼珠早已不见。

“阴阳童子乃是西域黑教的不传之秘,你怎么会?”

“这个你就不用问了,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满屋的乌鸦眼,满墙的残肢断臂,奇异的阴阳童子。若是凡人看见,那是何等的骇人听闻的场面。而这金发老者居然每天就在这样的环境中度过。真不知道,金发老者到底是心里装着某种必须实现的东西,还是单纯的心里变态。

老乞丐长吁了一口长气,叹道:“我终于知道,为何你要我的柳灵郎了,原来,你是早有准备。为了复仇,你付出这么多,值得吗?”

“当心天谴啊!”

金发老者恨声道:“你不要问我,我会让自己亲手了解了这段恩怨,而不会将这段恩怨留给自己的下一代。”

就在这时,金发老者不再理会陷入回忆中的老乞丐,一收往常嬉皮笑脸的个性,神色开始变得肃穆。双手抚摸着唐天佑的身子,喃喃地道:“1,2,3….”

金发老者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眼神中有一种神采在闪烁......

金发老者心里越来越兴奋,眼里似乎涌出了一阵遮不住的狂喜:“不死骨!不死骨!我终于知道了,原来不死骨的秘密就是这样……”

忽然,一双手抓住了金发老者,老乞丐双目闪出一种凌厉的神色,缓缓的摇了摇头。

“难道你一点都不动心?要知道可是不死骨,天下有多少人在垂涎它?”金发老者用眼神传出样的意思。

老乞丐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地道:“你镇得住它吗?”

金发老者静静地盯着老乞丐看了几眼,忽然仰天长叹了一声道:“也罢,我们开始给唐天佑换眼睛吧。”

金发老者脸色恢复了正常,笑道:“在开始手术之前,我给你看看我的助手吧。”

“助手?”老乞丐一怔,道:“你还有助手?”

金发老者道:“哪个外科大夫不带着几个助手随时擦擦汗,递个手术刀什么的。只是我这个助手,有些特别,怕吓到了你。”

“笑话!我说黄毛,你把我老乞丐当做什么人了?”老乞丐冷哼一声。

金发老者走到了一处暗门处,打开门,温柔地道:“宝贝,出来,有客人了。”(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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