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炼药

所有的测试结束后,古楼交了成绩单,主要的灵力测试为优,他自信下一学期会被分配到优秀的导师和丰厚的修炼资源,披上了宛海送给他的那件黑色法师长袍,头部也用帽兜罩了起来,增添了一股神秘感,若是再有一根法杖,那可就再完美不过了。他正欲离开此地,在一处走道里,遇到了五个月不见的青冥,而此刻的青冥正有说有笑地跟旁边一位带着眼睛,温文儒雅的青年边走边谈,那人正是秦川。也许是两人聊得正起劲,也许是古楼的这身法师袍,两人并没有注意到他。古楼压低了帽兜,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两人身旁走过,心中五味杂陈,而后加快了步子,消失在走道上。青冥猛然回头,看着人来人往的走道,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突然缭绕于她的心头。

一旁的秦川见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也望向身后的走道,问:“怎么了?”

“没什么!”青冥摇了摇头。

“我们快去炼药房参加考试吧。”

“谢谢你!秦川学长,这五个月在你的帮助下,我的炼药能力提升很大。”青冥一扫刚才的失落,似乎又变得愉悦起来。

“济世苍生也是我的愿望噢,帮助你也是在帮我实现理想。”秦川的声音里满是温柔而且富有磁性,青冥已经深深喜欢上了跟秦川在一起聊天的感觉。

“秦川学长的理想是什么呢?”

“创造一个没有争斗,众生平等的世界。”秦川的脸上温柔消散,变得严肃起来,也仅仅是一瞬间,便又恢复了正常,对着疑惑不解的青冥接着说道:“你还小,别去想那么多了,快去参加考试吧。”两人不知不觉间,边走边聊已经到了炼药考评区。

“恩!秦川学长真的不去参加你们的毕业考核吗?”

“真的不去了。我已经得到翰林院里长老席的认可,留在这里做导师了,这学期结束你就得问我叫老师了。”

“知道了,秦川——老师。”青冥故意拖了个长腔,向着炼药房走了进去。

炼药师的考核就简单很多,自备药材,自由发挥,炼出的丹药品阶越高成绩就越好。虽然是自备药材,表面看去可能显得不公平,毕竟有些实力强大的家族可以拿得出极其珍贵的炼药材料,但是越是珍贵的药材,所炼丹药品阶也是水涨船高,而这归根结底还是跟炼药师的实力有关,所以并无不公平一说。至于炼药的鼎炉和火焰则由学院提供,但也不反对自带。青冥自然也是有专用的鼎炉,至于火焰,在这五个月的时间里,她跟着秦川学习,已经能对火元素掌控一二,不过她却不是魔法师,因为她只能控制火焰炼药,却不能让其凝聚成形作为武器攻击和防御。

青冥的到来,使得周边来参加考核的学员躁动起来,他们小声窃窃私语,所议论话题无非还是“灾星”这一称号。虽然十多年过去了,但是当日那场灾难给西夏城的人们留下的阴影一直还在,这些声音虽然不大,听后却尖锐刺耳,青冥心中满是委屈,她不怪这些人,随着自己慢慢长大,她也渐渐了解了当初出生那天所发生之事,加上自己惊人的天赋和与几位高人的机缘,青冥也觉得当日之事跟自己确实有那么一丝奇妙的联系。想到这里,她更加笃定心中的理想,做个济世苍生的医生,来赎罪。

“安静!”房间内高台上的一位导师突然开口道:“人已经齐了,规矩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时间为两个时辰,初级场炼药考核现在开始。”

台下众考生赶忙闭口不语,匆匆投入到自己的炼药工作中去。青冥也不敢懈怠,她今日所炼丹药为小还丹。此丹为三品上阶丹药,即便是三阶炼药师来炼此丹成功率也不高,何况是她这个第一次参加考核还没有评阶的学员。不过青冥的天赋极佳,对任何东西的学习和掌控能力也是惊为天人,她有自信第一次就能炼出三品上阶丹药。

只见青冥取出鼎炉,置于身前的架子上,口中默念咒语,招来火元素,一股精纯的火焰在炉底燃烧起来,周边的其他学员也都接二连三地招来火焰,开始了第一步的热炉,整个房间的温度也随之上升了起来,不过这也毫不影响这些学员的专注程度。

待炉内温度上升到临界值,青冥从一个竹盒中取出数珠形色各异的药材,先后投入炉中,同时继续催动火元素加热,除去药材中的杂质,留下精魄。这些药材也不是凡品,加上数量众多,这个淬炼的过程极其漫长,并且伴随着药材属性的不同,对温度需求也不一样,这就对炼药师的控火耐力和能力要求极高。那些没有耐力的只得用燃料代替火元素继续加热,但是效果自然就差了,丹药的成功率也低了,即便成丹,药效未必能达到最好。

纵观这个初级炼药室,多数学员还是无法坚持用火元素加热,只是过了一个时辰,便有人开始使用燃物。青冥虽然只是跟着秦川学习了数月控火技术,不过以她的天赋,也已炉火纯青,此刻她也只是额头微微渗出汗珠,倒也能坚持下去,加上她的火焰极为精纯,效果自然也是极佳,各种药材淬炼也进入尾声,下面就是尤为重要的融合。

融合这个步骤虽然重要,但是对炼药师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压力,因为这是药材精魄在炉内结合反应的过程,此刻已不需要太高温度,更不需要炼药师的操作,只要前面做好铺垫,药材的投放顺序和精魄的成熟度合格,融合就自然不会出差错。而这些对青冥来说是极其擅长的,因此融合这一步在青冥的鼎炉内又快又稳地进行着,一缕缕丹香已经飘了出来,台上的导师也投来赞许的目光。

可不是人人都像青冥这么顺利,焦糊味也一个接一个地洋溢在屋内,更有甚者直接炸炉,惹得监考的导师一声无奈的叹息,急忙招人清理出去,至于成绩自然是不合格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这屋内已所剩无几,不过剩下来的丹药基本已经融合完毕,接着就是止火成丹这个步骤。止火乃大丹已成,不行周天火候也。青冥所炼虽为小丹仅需数个时辰便成丹,但也需及时止火。止火有时,不到其时而先止之,则漏尽未证;至时而不止,则火燥丹老,不前不后,适当其时才可。青冥对于此步,也是全神贯注,止火时机把握的恰当好处。

此时青冥已经满身香汗,身体已经有了瘫软之势,已然是体力消耗过度,这次所炼的三品上阶丹药即便对她这种从头到尾毫无失误的天才来说都颇有难度,若是换了他人,稍有失误便是前功尽弃。看来炼药师也非常人皆可也。

止火之至,自应寂然定静,呼吸似有似无,神气似守非守。古仙云:“定里见丹成”,至言也。因不加温养,则大药不生。

最后便是温丹半个时辰,即可出炉。青冥终于长出一口气,仰面躺下,休息片刻,静待丹药出炉。虽然躺在地板上,青冥依旧向四周看去,发现此时连她在内仅剩三人,另外两个皆是男孩,此刻他们也是满身大汗,身体几欲虚脱,不过也都进入了最后的尾声,慢慢降低温度止火,温养片刻即可。

待那二人止火完毕,也躺下休息,青冥向台上导师问道:“老师,低年级的炼药师全在这里了吗?”

台上的导师见仅剩三人也是苦笑道:“是啊,炼药师本就不多,入学三年内的学员全在这里了,如今只有你们三个合格了。”

三人互相望了望,有种一路过关斩将,冲到终点的成就感,也为这诺大的翰林院三年只出了三名炼药师而惺惺相惜的感觉。

又过了片刻,导师见众人已调息完毕,恢复了体力,对三人说道:“首先恭喜你们通过了低年级的炼药考核,下面我就要评鉴下你们所炼丹药的品阶,都开炉取丹吧。”

三人听后纷纷照做,打开鼎炉的那一刻,整个屋内药香四溢,沁人心脾。果然能坚持到最后的没有失败者。那名导师先拿起另外两人丹药,仔细端详片刻,观其形、闻其味、感受其能量,评定两人所炼丹药皆是二品下阶。有此成绩在十一二岁的年龄也是极其出众的,废话,三年只出了三个,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两人听后也是满心欢喜,导师又为他们取出两个特殊药瓶,叮嘱二人把丹药存在瓶子里,以防药气逸散,二人急忙照做。

最后,导师笑盈盈地走道青冥的身前:“楚家大小姐,知道我为什么把你的放在最后评鉴吗?”

“不知道。”青冥反问道:“老师认识我吗?”青冥所习炼药之术全凭看书学习,自身摸索,最后由秦川指导,先前跟这位导师并无任何接触。

“你不认得我,我却早就知晓你那惊为天人的天赋。从你炼药之初我就一直在暗中观察,你所炼的是三品丹药小还丹吧?”

一旁的另外两名考生听到三品丹药瞬间惊呆了,虽然只是比他们高了一品,要知道丹药不止分品级,每一品还有上中下三阶,想要提升极其困难,这个跟他们一般大的小女孩竟然炼出了三品丹药,纵观整个翰林院的千年历史,这是从未出现过的,想到这里二人对青冥也是满怀敬意。但是他们万万想不到,青冥这种人两年可以看完整个翰林院上万册书籍,不用修练11岁就迈入空冥后期,有时候天赋比努力更重要,不过天赋都输了还不努力的话那就更加不如他人了。

导师拿起青冥炉中的丹药,那是一颗散发着浓郁药香的紫色药丸,这便是小还丹,不要小看这枚丹药,它可以快速修复内伤,把人从死亡边缘拉回来,武者对此丹药的需求极大,毕竟落入险境的时候,这可是救命良药。那位导师端详了片刻,微微闭上双眼,静静感受了下丹药中蕴含的药力,突然瞪大了眼睛,惊呼道:“上阶,这竟然是三品上阶的小还丹。”丹药的阶级之分就是这药物的药效之分,上阶也就代表着这枚丹药的效果是最好的。旁边两位学员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又是吃了一惊,三品上阶恐怕就是眼前的导师也未必有把握。

那名导师对青冥也是大加赞赏,跟三人交流了片刻炼药之术后,就吩咐旁人取来了三套白色长衫,这衣物跟导师身上所穿一样,都是炼药师的专属衣服,那长衫的后背印有一个鼎炉的图案,鼎炉身上有一个白色圆圈,里面写着一个数字,炼出二品丹药的臂章上面数字就是二,青冥的上面就是三,穿着这身衣服别人就会知道你是位炼药师,自然也会受到他人尊敬。青冥调皮地跳到老师的背后,看到那名导师后背的数字也是三。

那位导师看三人穿戴整齐,又叮嘱三人:“你们三个能一路坚持下来,实属不易,炼药之路何其艰难,希望你们能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三人纷纷应诺,恭敬地行了一礼,便先后离去。低年级的炼药考评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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